“权王也中了异人蛊!”天方子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朱渠眯眼看着天方子,附在刀柄上的手不动了。
天方子见朱渠眸中露出震惊之色,周身杀意稍退,暗暗在心里大松了口气,同时眼眸微眯,眸中闪过得逞之色。
其实在天方子醒来,知晓是被符骁的人所擒后,是十分庆幸的。
在清平道内死忠于他的那些道徒,为了护送他逃出览州境,已都被苗杳那心黑手狠之人杀得差不多了。
他再待在览州境,就是死路一条。
朱渠这般擒得他,并将他掳出了览州境,未尝不是救了他一命。
若是苗杳那方派出的人马擒得了他,那些人知晓他的本事,为防生变,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杀了他。
毕竟苗杳已对他下了诛杀令。
而别方势力的人擒得他,则不会对他直接下杀手。毕竟他作为清平道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还是知晓苗杳不少秘事的。
擒得他的人,如今又亲眼所见他被清平道的道主苗杳派人追杀,定不会放过这个可拉拢他的大好机会的。
天方子笃定,只要与苗杳对立或是有仇者,必然会招揽他,将他奉为上宾,作为可对付苗杳的筹码。
且他也可趁机报复苗杳,以还苗杳如今所对他做的一切。
只要苗杳死了.....呵,清平道就是他的!
苗跃伏那小子,心不够毒,想除去他并不难。
委实可恶,他明明藏的这么深,苗杳是如何发现他有异心的?
苗杳究竟是如何发现他的反心的,天方子醒来后虽没想通,但他对自己在别方势力那的价值,却是在醒来后,想得十分清楚的。
这也是天方子在知晓自己被符骁的人所擒后,还能这般淡定的原因了。
符骁如今正与苗杳交战,此前符骁还被苗杳出手暗算过,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符骁岂会不想除去苗杳?
而他又身有本事,符骁作为上位者,根本不会将私人感情看得重,更不会将私人喜恶带到大事上。
他现在完全可凭借知晓的秘事与自身能力,在符骁这站稳脚跟。
然而朱渠再次回返后的举动,一举将天方子原先所有的想法与自信全数打破。
“老道还知晓更多事!还请这位将军代我再通传一次!我想亲见符州牧!”
天方子双眸紧紧地盯着站在身前的朱渠,眼神似有旋涡一般,能让人不由自主的与他对上视线。
朱渠静默了片刻,半晌后冷声问:“抑蛊丸在哪?”
天方子犹豫不答。
朱渠立即抽刀。
天方子见朱渠抽刀,扬声呼道:“莫要伤我!我说!”
“在哪?”朱渠握着刀柄的手微紧,暗压怒意,咬牙低问道。
“在老道的头发里!”天方子回这句话时,再次有意与站在身前的朱渠对上了视线。
朱渠不想亲自靠近天方子,以防自己中了妖道的暗算,扬声从营外招来两名小兵,让他们细收天方子的头发。
他则提刀站在一旁紧盯着天方子,暗想着只要这两名靠近天方子的小兵出现任何异常,他定会毫不留情地拔刀斩了天方子。
片刻后,两名小兵顺利的从天方子的头发中搜出十余颗裹有封蜡的各色药丸来。
朱渠看着小兵呈过来的药丸,沉声问绑在木架上的天方子:“哪颗是?”
“颜色偏红的那一颗就是。”天方子立即答道。
“就只有这一颗?”
天方子忙不迭地点头。
朱渠想先拿一颗让天方子吃,确认此药非毒物后再给方辉服下。
天方子显然知道朱渠在想什么,点过头后连声道:“此药用材珍贵,老道随身真就只带了这一颗。”
“若是将军您因为想试药让老道吃了,老道现在可就再拿不出第二颗了!”
“这位将军你也知道,你要救的那位,已中蛊超过五个月的时间了。”
“再有一个月,他颅内的蛊虫就要开始啃食大脑了,到时就是老道再制出抑蛊丸给他服下,他也不会恢复如初的!”
朱渠将手中的刀抵上天方子的脖颈,沉声道:“你这妖道不是言自己会制抑蛊丸吗?”
天方子见朱渠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咽下了一口唾沫,强自冷静下来后,却也不敢再故弄玄虚,如实回道:“老道虽会制抑蛊丸,但制此药的药材乃难寻的奇珍.......”
“若非有意搜集,短时间内想要凑齐所有制药的药材是不可能的!”
“但我知道哪里有轻而易举可获得这些制药药材的地方!”
朱渠冷声问:“在哪?”
“览州州城总教教坛内有!”
“老道知晓苗杳不少密事,更知苗杳所居之处的各个密道!”
“苗杳背弃了我,我现在恨他入骨,老道如今愿效符州牧为主!”
“还请这位将军代为通传一声!老道是真心相投的!”
朱渠眯眼看着绑在木架上的天方子不说话。
天方子心理素质颇好,也端得住,见朱渠看着他,也趁机与他对上视线,继续再接再励道:“这枚抑蛊丸,就是老道欲投效符州牧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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