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晖边抵御冲杀上来的骑兵,边咬牙道:“敌方这伙骑兵来得太突然,四哥方才杀得兴起,冲杀到了战阵前方,被敌方横杀出来的骑兵用战阵围了!”
话说到此,林知晖颈侧青筋暴起:“二哥,我若此时带兵撤退……那四哥……”
“该死!”齐方亚听得此事,双目霎时通红,大喝一声,周身爆发出极重的杀意,扬枪击杀了好几名围杀过来的敌方骑兵,狞声道:“温氏不可能有如此厉害的骑兵,这定是别方人马掺和进来了!”
于弘毅此时也在亲兵的护卫下执枪冲杀过来,急声道:“五弟,敌方这伙骑兵来得突然,看着近有五千余!我们此次前来攻城交战未带多少骑兵,对方的骑兵数远超我军!”
“我军派出的冲锋步兵与敌军骑兵交战,是以五换一的打法,如此下去我方折损的兵马数过多,即使最后打胜了仗也是惨胜,此战不可再打!我们必须后撤!”于弘毅说话间冲杀到了林知晖身侧,极力劝说他撤军。
林知晖此次是齐雅亲命的掌军大将,齐绘琉等人在其麾下为副,此次他们五兄弟率万余兵马前来攻打秀木郡,已是攻下一县,连胜了好几场仗,正士气如虹。
倒是不想,今日城下叫阵,对方应战后,战至中途紧闭的城门突然大开,杀出近五千余骁勇善战的重甲骑兵加入战局,林知晖这方战势顿颓。
于弘毅此话落,林知晖双目血红的巡望四周,己方的士兵几乎是在一面倒的单方面被敌方骑兵所杀。
而他近一年来精心所训的冲锋步兵中确实没有鼠胆之辈,前面的士兵惨死,后面的士兵更加勇猛,奋力冲杀瞅准时机从战马上击落一名敌方骑兵,而后不给对方任何反应之机,直接与身旁的战友合力乱矛戳死敌方跌马的骑兵。
人性中的耐力与悍勇,此刻在这伙冲锋兵身上展露无疑。
这些,都是林知晖掌下直属的精锐士兵,就这般皆耗死在这场战中,不值。
如于弘毅所说,他此时作为一军统帅,现在后撤重谋再来,才是明智之举。
可这就得放弃他的兄弟了.........
于弘毅见林知晖颈侧青筋暴突,仍是未开口下令全军后撤,重声道:“五弟!”
“全军听令!全速后撤!”林知晖双目血红,扬枪大喝道。
随着林知晖此令出,立即有传令兵响应,整个战场上各个方位立时此起彼伏的响起传令兵传令后撤的大吼声。
林知晖下令后,也不再恋战,带着围战在身侧的十余名亲兵,急速后撤。
现在他不再是自负责任者,而是一军将领,他要为他的战策负责,他要为他手下千千万万士兵的性命负责。
四哥,对不起,我所统御的,是万千将士的性命,不能为了你一人,而牺牲其他人......
骑马转身后侧的那一瞬,两行清泪在林知晖满是血污的脸上,滑下一道清晰的白痕。
见林知晖终于下令后撤,于弘毅大松了口气,转头见齐方亚还在往前冲杀,明显想多杀敌方几名重甲骑兵泄愤,眉头立时狠狠地皱了起来。
齐方亚在想什么于弘毅也知道,无非是觉得齐武奇此次被敌军所擒凶多吉少,想多杀敌方几名骑兵为兄弟报仇。
但如今战势已是一边倒,齐方亚在这般耽搁下去,再是骁勇也难保下一个被围的不会是他,齐武奇已是出了事,于弘毅岂能坐看齐方亚也步了齐武奇的后尘?
于弘毅见齐方亚违抗军令,还在与敌军骑兵悍勇搏杀,直接命跟随在身边的亲兵将杀红了眼的齐方亚强行带走。
吴踅站在城墙上远眺,见攻城的敌军在如急退的潮水般后撤,仰首大笑出声。
吴踅笑声刚止,侧头便见手下副将押着五花大绑的齐武奇走上了城楼。
齐武奇见到吴踅满脸不服,拒不下跪。
押送齐武奇上城楼的吴踅副将见他如此不驯,立时骂咧出声,一脚踢向他的膝弯,将他朝吴踅所立的方向踢跪下去。
吴踅副将洪声呵道:“败军之将,还不快俯首求饶?”
齐武奇因双腿还要被携带着走路,故而只被绑了手和上半身,双腿却是没有被捆的,此时被人骤然踢了膝弯,仍是坚挺着忍痛直立,未软下膝盖朝吴踅方向跪下。
齐武奇被这一脚踹地疼的脸皮都抖动起来,站稳后硬气地叫骂道:“求饶你奶奶!”
“你要杀便杀,绑带我上城楼作何?爷爷我可没跪人的打算!”齐武奇双目圆瞪,朝着一身银甲吴踅狞声道。
吴踅副将见齐武奇死到临头还如此不逊,顿时暴怒,当即又扬起一脚,凶猛地朝他直挺的双腿膝弯处狠狠地踹去,一副要将他双腿踢折的模样。
“慢。”吴踅抬手制止副将的动作。
吴踅突然发话,副将凶猛踹出的脚势顿时拐了弯,重重地踏在了齐方亚脚边的地上,由于刚才出力过猛,将自己的脚震得生疼。
“少将军?”副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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