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湘悦的话,还有真那么几分歪理,但也仅有那么几分罢了。
自身就不正的人,什么话讲来,有理也没理。
林阳全不好和女眷争吵,只得脸色难看的看向鲁元灵。
钟玲媛被扇地嗡嗡作响的脑瓜子,在此刻也终于恢复了清明,听得陈湘悦这话,当即就咬牙道:“鲁夫人,鲁大郎是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的大儿,就是被你那水性杨花的女儿害死的!”陈湘悦尖叫一声,扬手一巴掌又向钟玲媛脸上扇去。
钟玲媛在陈湘悦早先扇她的那一巴掌之下,就清楚的知道了陈湘悦已今非昔比,哪还会蠢的再站在那任她上手,驳斥陈湘悦时,就钻到了林阳全身后避身。
陈湘悦一巴掌落了空,追过去要从林阳全身后,再将钟玲媛拉扯出来,想继续喂她几个大耳光, 一解心头之恨。
陈湘悦这样不管不顾的向林阳全所在的方向冲过去,鲁元灵哪还能置之不理,连忙又上前拦腰抱住她。
陈湘悦挣扎不休,同时从嘴里倒出一大堆针对林者蕊的极尽贬低之言。
林阳全与钟玲媛这对夫妻见小女儿被人如此辱骂,脸色越发难看。
比嘴皮子,钟玲媛就没有输过谁,以前与陈湘悦关系好时,陈湘悦在外与人起争执,该如何狠辣又有礼的回敬对方,可都是钟玲媛在身后,为她出谋划策的。在此道上,弟子哪是师父的对手?
钟玲媛暗压下心中想将陈湘悦当场撕碎的欲望,顶着一张猪头脸,拿出大家主母处事的风范,扬声回敬道:“鲁夫人,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鲁大郎是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林府作为亲家,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啊啊啊啊!”陈湘悦见钟玲媛又拿鲁蕴德的死因说事,气得尖叫不止,挣扎着要去抓打钟玲媛。
鲁元灵此时哪敢再放任妻子胡闹,只觉得这一松手,最近武力值渐涨的爱妻,真能当场闹出人命来,不得已只能死死地搂住她,好言好语的在她耳边安抚哄劝。
林阳全:“........”
林阳全看着这种关头,都能在外人面前搂抱住妻子,恩爱耳语劝哄的鲁家主,只觉牙疼。
鲁氏这代若不是出了个鲁蕴丹,是真要完。
钟玲媛见陈湘悦又被她气的失了智,眸中浮出得逞之色,继续道:“我女儿不过是在大受打击之下,才被妖道迷惑,做了傻事!”
说到此,钟玲媛抬手捂住被扇肿了的脸,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哽咽道:“如今蕊儿自食其果,被妖道害的得了疯症,也算付出代价了.......”
“我们林氏更是向鲁氏赔了礼。鲁夫人,你一再胡搅蛮缠,道理在哪里?”
陈湘悦见钟玲媛装相,更是怒火中烧,彻底失了理智,肚子里储备的各种骂人话,倒豆子似的往钟玲媛身上倒。
钟玲媛却稳的住,拿这些骂人话,当狗在叫,并以此抓拿鲁元灵,转头对他道:“鲁家主,我林氏虽势弱鲁氏,但也不是小门小户。”
“陈夫人这般欺辱于我,今日若是不给个说法。我林氏一族,定不会轻易揭过此事!”
钟玲媛话音刚落,陈湘悦在鲁元灵怀里挣的更凶了,杏目圆瞪,一副要将她撕碎的架势:“钟贱人!你少倒打一耙!”
“鹄儿被你接出鲁府,又在林府部曲的护卫下,被歹人掳走!我还没让林氏给鲁氏交待,你倒先叫唤上了?贱人!贱人!贱人!啊啊啊!”
陈湘悦最后不骂那几句贱人,这话倒还有理。
然而陈湘悦一连三句贱人骂出,倒显得钟玲媛刚才质问鲁元灵这家主的话,更站的住脚了。
林阳全:“........”
林阳全默然的对鲁元灵投去同情的眼神。
鲁元灵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懂林阳全眼神里所包含的意思,撇了撇嘴,回以一个同款眼神。
鲁元灵心想:悦儿再是骄纵,但是做人真,待我也真。
你娶了个浑身上下满是心眼子,私心重,手还伸到府外的妻子,竟然同情我?可笑!
切!悦儿的好,是你们都不懂!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才是人生之中最难得,其余的,都乃身外物罢了!
如此想着,鲁元灵看向陈湘悦的眼神,更柔了些,而在被他评价为满身心眼子的钟玲媛,却在这时,委屈地掩着袖子哭了起来,哽咽道:“还不是鲁家主派到这闲逸庵的那孙神医!就是他,与刺客勾连,鹄儿今日才会被歹人掳走的!”
钟玲媛看似示弱,实则先声夺人,一步步将过错,无形之中推到了鲁府头上。
鲁元灵与陈湘悦闻言,齐齐一愣。
鲁元灵搂着陈湘悦的手一松,神色认真起来:“孙神医?”
林阳全见鲁元灵夫妻二人终于能正常沟通了,颔首对鲁元灵道:“今日闲逸庵来了两伙刺客,孙神医与那挟持鹄儿的黑衣刺客,是一伙的。”
“事发后,孙神医与黑衣刺客一同潜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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