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席在抽签时,女席也正热火朝天的抽着签。
林婉娘,蓝签。
梁峰溪,红签。
淮齐月,红签。
蒋茯苓,蓝签。
廖铭兰,红签。
.........
待宴中百余名世家子弟抽完签,分好了队,皆结伴向宴场外行去,纷纷骑上了自己的爱马。
有完全不会骑射的女郎,则在分好队后,也不逞强,只坐在席上,静等之后的输赢结果。
好在今日抽签分队乃随机,两队中完全不会骑射的女郎数量相当,众人对此也并无不满。
这些不会骑射的女郎,也参与分队猎赛,与赌赛时,提前在场外下注,是一个道理了。
众人分队整装完毕,林知皇登上了望台,在台上点燃了记时香。
被林知皇点燃的记时香,会燃烧一个半时辰。
记时香燃尽的那刻,以两队共计猎得的猎物总数,分出胜负。
林知皇在了望台上点燃记时香的那刻,台下的两队人马,顿时便如离弦的箭矢一般,疾驰了出去。
众人开始争分夺秒的射杀猎物。
了望台下,因众马齐奔而出,立时烟尘滚滚起来。
“嗖——!”
林知晖疾驰入猎场后,便眼尖的在一棵树后,见到了一只雏鸡的尾羽。
林知晖夹紧马腹,反手从身后的箭篓里抽出一只红羽长箭,动作一气呵成的弯弓搭箭。
箭矢急射而出,林知晖直接命中雏鸡,拔得了射猎头筹。
红队中的人见状,立即击掌高声叫好。
更有不少红队的小娘子,望着骑在马上的英武郎君,悄悄地红了脸。
淮齐昭在此时也瞄准了一只猎物,紧随其后射出一箭,命中一只从洞内探出头来的灰兔。
这一下蓝队中的人,也不甘示弱的呼和出声,去打压红队的士气。
身处红队的淮齐月见自家大兄射中猎物,不高兴的撇了嘴:“讨厌,我与兄长竟然不在一队!”
于弘毅正好骑行在淮齐月身边,恰巧听到淮齐月此声抱怨,不由好笑道:“你们兄妹不在一队才好呢。”
淮齐月不耐烦地转眸,待看清与她说话之人的相貌,那丝不耐化为了羞赧:“齐三郎君,此话怎讲?我要与我兄长分输赢,这事好在哪?”
于弘毅轻笑一声,弯弓搭箭,瞄准十丈外一只掩身在草堆里的雏鸡,从容道:“你与你阿兄同出一家,却不在一队,此场猎比,不论最后哪队能赢.........”
“你们淮氏,都能赢得一块谏事牌。这难道不好?”
淮齐月闻言恍然,秀目生波,击掌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于弘毅虽与淮齐月闲聊着,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锁定好的猎物,估算着它的下步落脚点,准备射箭。
于弘毅此箭还未射出,斜侧方突然横出一道箭矢,抢先一步射中了他所瞄准的那只雏鸡。
于弘毅一愣,看了看那支箭上的羽尾颜色,蓝色。
果然,做任何事都不能三心二意。
这下可被别队抢先,夺去了到手的猎物了。
淮齐月见于弘毅俊美的脸上显出尴尬之色,立时不开心了,转头便不满的对射箭的那人道:“哎,你怎么回事?这猎物是我们先盯上的!”
林婉娘刚收了弓,就听到这么一句,射到猎物的好心情,顿时就给败坏了去。
林婉娘催动身下马匹,往于弘毅以及淮齐月所在的方向行来,同时嗤道:“这话说的真是有趣,按你的说法,本场猎比,你干脆都不要射箭好了,用盯的就行。”
话落,林婉娘已是在两人面前勒紧了马缰:“如此,整个围猎场内的猎物,就都是你的。”
“你!”
淮齐月乃淮氏出身的嫡女郎,在库州境内,属于身份最顶层的那批贵女,何时被人如此硬顶过,当即生怒,正待继续回怼,于弘毅抬手止住了她。
于弘毅温雅一礼,平和道:“原来是林二娘子,幸会。刚才淮三娘子那话,不过就是说说而已,还请勿要当真。”
林婉娘认识于弘毅。
以前在郐县时,于弘毅与大弟林知晖交好,经常出入林府,林婉娘曾多次见过他。
彼时他们尚都还小,如今再相见,俱已成人。
淮齐月见于弘毅似有代她向林婉娘赔礼之意,顿时更不开心了:“那猎物本就是我们先盯上的,我还没生气呢,你与她赔什么礼?”
淮齐月说完于弘毅,转首对林婉娘傲慢道:“那猎物给你就给你了,离我们远点。我不喜与庶出的卑贱之人说话。”
淮齐月极厌父亲豢养的那些妾室,厌屋及乌,连带着亲爹与庶出的兄弟姐妹也厌恶的彻底。
淮齐月此言一出,林婉娘面上顿时晕出绯色,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
于弘毅眉心蹙起,重声道:“淮三娘子!”
淮齐月见于弘毅维护林婉娘,不满道:“作何?你要与她为伍吗?那我就不奉陪了。”
话落,淮齐月微撅了嘴,催动缰绳欲离开此地,仿佛是在躲避秽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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