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方神色恬淡平和,陈述事实道:“此时您确实不宜再与那齐雅对上。”
“那又如何?”
林知皇唇角上扬,笑弧中隐现出一股不怒自威之气:“库州地势临海,侧卧之外,强敌也就那么一两个,比之衍州地势来说,安全的多。而我军如今又士气正盛,她齐雅更不想与我对上。”
随边弘笑:“您的和谈条件是?”
林知皇:“直接回信一封给那位舍不得吐出肉来的齐大将军,若是不归还衍州莞湖郡,再赔付本府君二十万两白银......这和谈.......”
“便没得谈。”林知皇随意地一挥袖摆,将落在眼前的渺小菖蒲拂开。
温南方眸中染上笑意,点头:“可。”
随边弘则放声朗笑开来:“主公,您这不肯吃亏,反还要占回一成的处事之道,委实太得人心了。”
林知皇莞尔:“是得你聪渊的心吧?”
随边弘面上笑意未尽,心情甚好道:“主公,你以为聪深就是性情平和之人?你问他,您这处事之道,可得他的心?”
温南方神色淡然道:“主公不论如何处事,都得我心。”
随边弘听温南方面不改色道出此言,潋滟的桃花眼霎时瞪的溜圆,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温南方。
“之前肖旗总和我说你最会在言语上讨主公欢心,我还不信,此时一见,肖旗诚不欺我也。”
温南方被人揶揄,也很是淡定,认真道:“非是讨主公欢心,此乃我肺腑之言。”
随边弘闻言顿感牙酸,转头就对林知皇道:“主公,您看,聪深就不是什么君子端方之人。”
随边弘话说到此,想到此前主公曾对他用过的一个词,此时赠给温南方委实太合适不过了,脱口便道:“闷骚。”
随边弘很是认真的对林知皇问:“主公,您不觉得聪深闷骚吗?”
林知皇:“..........”救命,闷骚这词,聪渊你说的这么正式,更显闷骚好吗?
林知皇无语了好半晌,转眼看向长身玉立站在一旁,面色平淡的温南方,委实无法将闷骚这词,贴在他身上。温南方面不改色的回道:“这词,难道不是形容师兄的吗?”
林知皇颇为无奈,见师兄弟俩渐有闹起来的趋势,打哈哈道:“你们师兄弟俩,只要在一处,真是可乐.......”
嗯,倒有些懂了守山先生的乐趣.......
林知皇此言一出,随边弘与温南方互看一眼,又双双嫌弃非常的将眼神挪开了。
温南方:“幼稚。”
随边弘:“幼稚。”
此话,温南方与随边弘俩人几乎同时道出。而后俩人齐齐一愣,立时又转头对上了视线。
随边弘:“你说谁幼稚?”
温南方:“谁无聊,谁幼稚。”
林知皇见麾下俩智囊似有干起来的架势,立即开口谈起正事,可不敢让他们在闲聊下去:“聪渊,对齐雅回信后,发我手令,让花庆发领兵八万,行往衍州骠敦郡,去增援花卓。”
林知皇眯眼:“齐雅明显不见棺材不掉泪,想让其服软,总得摆出些阵势来,让她知道.......”
“本府君,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林知皇谈到正事,随边弘与温南方两人立即从私事中抽身。
随边弘上前一步,拱手领命:“诺。”
随边弘领命后,便准备离开。
离开前,随边弘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林知皇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而后才大步离开,去抓紧时间办事去了。
林知皇被随边弘离开时的那一眼,看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下一刻,她便懂了随边弘临走前的那一眼,是何意思了。
正事谈完后,温南方褪下了下属的身份,端起了练武师父的架子,训导主任上身,将林知皇不顾身体健康的行为,在一番严厉的谏言间,上升到了家国的高度。
毫无意外的,林知皇被训......不....被温参军此番谏言弄的有些打蔫。
直到林知皇很有明主风范的再三保证了,定不会再犯此错,温南方才停止了他那犀利到可以戳死人的言辞,温文尔雅的退下了。
“春夏。”温南方走后,林知皇面色不善地唤来春夏。
春夏躬身进来,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林知皇。
林知皇:“...........”
“算了,你下去吧.......我再睡会.......”林知皇头痛的抚额。
春夏展颜灿笑,声音都扬高了些许:“诺。”
衍州莞湖郡,齐军军营驻地。
齐雅收到林知皇的回信后,便面沉如水的招来了众谋士商议后事。
胡书读完齐雅递来的库州来信后,苦笑道:“主公,书之前便说了,直接让郡求和,您非是要试探那林府君的底线。如今这般,反还要多赔二十万两白银.........”
胡书的话还未说完,金琅便跳出来打断他的话道:“胡参军这是什么意思?你竟敢怨怪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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