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都尉的意思是,方小郎君只是在炼丹?因为炼丹炸炉了才会有此声响,并非他故意为之?”林知皇曼声道。
方斓扬连连点头,谄媚道:“是!是!是!就是如此!府君大人,犬子的无礼之举,若是惊扰到您,随您怎么打骂惩戒都成。您实在不喜欢,下官这就将他带回去,好好教训他也成,总之定会给府君大人一个交代!还请您切莫因此事,误会我方氏对您的归顺之心啊!”
林知皇眯眼打量双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方斓扬,突然问道:“你对祝常嵘与顾郡丞被本府君斩首之事,有何看法?”
“下官能有何看法?府君大人行事,有理有据,那些人犯了事,您依法处置人而已。”
方斓扬说着话,脸上的笑容也越发谄媚:“府君大人之威,有人胆敢来犯,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林知皇含笑道:“祝、顾两家倒了,方氏也就成了此地世家之首。方都尉作为方氏家主,对此事可有何看法?”
方斓扬重重地又给林知皇磕了一个头,道:“这都是托了林府君的福,下官对此感激不尽!”
林知皇眉尾微挑:“哦?那方都尉准备如何还本府君之恩呢?”
方斓扬眼中精光一闪,立即领会了林知皇话里的意思,赌咒发誓地表忠心道:“下官定会约束好此地世家,等您伤好后去攻薛贼时,绝不让那些不长眼的冒了头,在后方搅风搅雨,坏了您的大事!”
林知皇满意的颔首:“方都尉话都说到这了,本府君便信你一次?”
方斓扬面上露出惊喜之色,拱手道:“林府君对下官的信任,下官感激不尽!即使沧海枯骨,下官也定不负您此刻的信重之恩!”
林知皇笑:“好。”
方青波臀上的痛劲缓过去后,见自家爹都如此讨好于林府君,卑躬屈膝的犹如奴仆,又想到林府君刚才眯眼看着自己,让手下人拖他出去挨揍的情形,只觉得面前的这林府君,越发面目可怖起来,不住的悄悄地给自家爹打眼色,让他快带走自己。
林知皇与方斓扬谈完话后,准备投桃报李,视线又落在了躺在地上装死的方青波身上,缓声道:“不过是炼丹炸炉,非是故意之举,本府君便不予追究了。”
方斓扬闻言,如蒙大赦道:“府君大人果然大人大量,下官委实羞愧难当,这就将这皮小子带回去收拾,让他再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方青波听得自家爹此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从未觉得他如此可爱过,动情的望着自家爹道:“爹......”
方斓扬被儿子这么动情的一叫,手立即就痒了,侧头瞪他道:“叫什么叫?个不孝子!跪好!趴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方斓扬吼完了儿子,立马又回头对趴伏在床榻之上,正撑额看着他们父子俩的林知皇,谄媚道:“府君大人,犬子顽劣,不知规矩,是下官此前考虑不周了,不知府君大人可能开恩,让下官将他领回去?”
林知皇轻笑一声道:“男宠之事,乃本府君那日宴会酒醉后的糊涂之举,正苦恼着,如何与方都尉谈此事,谈何开恩不开恩?该是本府君先赔礼才是。”
方都尉如何敢受此言,连忙也给林知皇递台阶,道:“那日宴会下官也喝多了,做了糊涂事,哪能将此错尽数推在府君大人头上?”
林知皇此时倒真觉得方都尉是个聪明人了,含笑道:“如此,便当此事从未有过如何?”
方都尉笑:“府君大人指的是何事?下官今日带犬子来府上做客而已,犬子顽劣,惊扰到了府君大人,下官这就将他带回去惩戒。”
方青波在一边听自家爹与那女罗刹你来我往的打着机锋,话听到这里,差点笑出声来,自己终于逃脱升天有望了!
方青波此时也不后悔了,只觉得今天这声雷响炸的不错,虽然挨了一顿打,但能得偿所愿地达到目的,这顿打挨的就不亏啊!
方青波刚高兴没一会,就听那女罗刹话风一转,又道:“方都尉今日带方小郎君来府上做客,弄出的这雷鸣之声,本府君甚是好奇,有意招揽方小郎君为本府君继续制作着惊雷之响,不知方都尉意下如何?”
方斓扬一时有些吃不准林知皇话里的意思了,这是还想将波儿留在府里,却不再是以男宠的身份留下,而是以从属的身份留下的意思?
为何?
方斓扬侧首看向自己的儿子,除了脸,这纨绔儿子还有何他不知道地才干不成?
炸炉的才干?那声响虽大,也只是声响罢了,除了能用这声响,学那些妖道唬人,也做不了何啊.......
方斓扬犹疑半晌,还是对林知皇道:“臣之妻早年信道,故在府里养了一群道士,那群道士们整日在府内炼丹作法,招摇撞骗。犬子哪会小,偶然一次撞见那群道士的炼丹炉炸炉,便不知怎地痴迷于此事起来,天天与那些道士们混在了一起,在家里也捣鼓起炼丹之事来,荒废了大好年华,于文武之道上,皆不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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