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铃做事向来讲究原则,如此行事,显然与她的原则相悖。
随边弘回身看向花铃,冷声道:“花将军守好郡守府,做好主公周身的防护便可,小心机关密室,主公身边三步开外不可离人。其余事,有我便可。花将军不用再管。”
话落,随边弘长腿大迈的离开了地牢外,往城内军户所方向疾行而去。
花铃望着随边弘气势凛冽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又想到主公今夜死里逃生的情形,还有背部的刀伤,眼神也逐渐变得分外坚定,没再说何。
随边弘到了军户所,唤来了江越河,言简意赅的向其说了半夜有刺客通过密道,潜进了郡守府,向林知皇行刺的事。
江越河听闻此事后,大惊失色,向随边弘再三确认了林知皇性命无碍后,惊慌之意稍歇,脸上怒意剧烈翻涌,抽出腰间的宽刀,便扬言要亲自手刃罪魁祸首。
随边弘也正有此意,见江越河杀气如自己所料般被调起,即刻从袖袋中拿出兵符凋令,抽调了城内五千余兵力,由他主掌,江越河领兵,准备趁天色还未昼亮,大多数人都还在睡梦之中时,按照此前’如影随形处’内的影使,提交上来的参与过刺杀主公密谋的名单,将参与之人与其身后的家族,尽数给抓了。
证据?
编造便是!
随边弘此时只恨自己此前太过君子,最初,他便该狠一点,直接编造证据拿人的。
聪深说的不错,他不该以主公的安危做诱饵,来肃清郡内这些令人忌惮地豪强世家。
世家之力,唯强可破。
随边弘在此时,竟有些懂了蛮族之贼吴奎在变相占领盛京后,为何要那般以强权疯狂行事了。
世家大族之间盘根错节,又自成势力,若联合起来行事,这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便是当朝天子,以前不也在世家面前让步吗?他便出生在能让天子让步的世家大族之中,怎么就忘了这一点呢.....
吴奎蛮野,以强权行事,尽失天下人之心。
他则不同,他要给主公披好最完美的仁人外衣,脏的那些事,便由他去做。
祝常嵘,顾郡丞,刺杀主公的证据,你们抹去了又如何?我随边弘便先以强权抓了你们,后面再去布置天衣无缝的‘证据’,加盖在你们头上也不迟。
晌午,浣水郡城中闹市茶楼。
“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世家大族的人,成批的被官兵押走?”
茶楼一楼大堂里坐满了人,看着有官兵不时从世家大族所居的贵人街那边押人路过茶楼外的街道口,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各位客官这是还没听到消息呢?不知道啊?昨夜发生大事了!”倒茶的小二,听到顾客询问,神秘兮兮低声道。
“你知道什么消息?快说来听听?”
小二清咳一声,高举长嘴壶,先为他招待的这桌客人满上茶,而后小声道:“那些个贵人......是好日子过腻了啊,以祝府君、顾郡丞为首的两大世家,昨夜利用了郡守府内的密道,行刺了林府君!”
这小二说话的声音虽小,但架不住这周围有几桌茶客都在听他说下文,再加上他说话的声音又清脆,顿时茶楼内有不少人都听到了这消息,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反应快的茶客听到这消息立即就骂了起来:“他娘的!这些世家贵人吃多了撑的慌吗?祝府君前面不是向林府君投诚了吗?怎地又暗中联合郡内其他世家行刺林府君?”
“不服呗,投诚乃无奈之举,应该是准备将林府君先诱入郡城,再行刺于她吧。”
“卑鄙!”
“这怎么算卑鄙?是个男人就不想自己被女人压在头上吧?”
“滚你的!林府君乃爱民之人,和那喜欢收刮民脂民膏的祝府君可不同,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
“也有可能是看常王要打过来,觉得林府君不是常王的对手,想先杀了林府君向常王请罪,望能在常王那留得一条小命!”有一文士模样的人喝着茶道。
“大有可能!”另一名文士一听有人如此说,只觉得找到了知己,立即端着茶过来,与此人拼桌闲聊起来。
“林府君如今怎么样了?”有人复问茶楼小二。
小二挤眉弄眼道:“听说伤得颇重,但于性命无碍。”
“那就好!”
“你那么紧张作何?那都是贵人的事!”
“你知道个屁!在库州境内,林府君如今是唯一能与常王薛倾抗衡的人了,她若死了,这地以后就是常王说了算了!你想想常王的声名,他为政,我们这些老百姓能有好日子过吗?”
“但.....林府君是女人啊?你想让女人坐你头上?”
“呸!女子又如何?只要能让老子过上好日子!便是坨屎坐在老子头上,老子都把她当金屎供着!”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茶楼内众人,哄堂大笑。
刚才拼了桌的两名穷酸文士,听得有人说出此等粗鄙之言,并未发笑,而是齐齐露出嫌弃之色,只觉那没受过教化的汉子,粗野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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