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仙郡,郡守府。
清晨,寒气深重,府内的各个房檐下,皆结了冰凌,根根冰凌似剑,泛着剔透地寒意。
林知皇今日也是最早一个来的练武场,穿着一身朱红色的练武服,正在练武场正中,蹲扎马步,在一片冰雪覆盖的景色中,极尽醒目。
林知皇犹喜赤红之色,日常所着的服饰,皆以红色居多。目力不佳之人,隔得远了,看不清练武场内,那习武之人的长相,便只观那鲜活的红色,就可知此时是何人在那处练武了。
“主公,今日来得倒是更早了。”随边弘人未到,独有地慵懒声音先至。
林知皇侧头,便见随边弘与温南方两人,一人着青,一人着蓝,向练武场内围走来。
练武服贴身劲瘦,将这两人的身材衬得格外精瘦挺拔,郎颜绝立,林知皇转头一看,倒是不知此处的雪景与人景,哪处更绝了。
林知皇此时不由在心里想到,守山先生好美物这一癖好,当真是不假,这也委实太过明显了。
林知皇欣赏了会这样的双绝之景,放松了会心情,便依旧保持着蹲扎马步的姿势,正色开口回了随边弘的问话:“昨日半夜收到新消息,便睡不着了,只得起来练武打发时间。”
温南方闻言皱眉:“主公竟是一夜未眠?”
随边弘见林知皇以此语气说话,便知她是想谈正事了,桃花眼中的慵色一收,正色问:“何消息?”
林知皇点头,同步胡三昨夜汇报来的消息:“花庆发已经掌了鲁王驻守在衍州莞湖郡与骠敦郡的八万兵马,发文怒斥薛倾叛主,欲率兵讨伐薛倾,攻回库州。”
“当真?”
随边弘听到此消息,眼眸当即大亮,赞道:“好快的速度!看来花将军日夜兼程在往回赶,竟是如此早便有消息传出了。”
温南方面上也浮出笑意:“那我们这边,也可开始做出反应了。”
“嗯。”林知皇轻声巧笑,皓齿若雪。
“主公,我们非要这样谈正事吗?”随边弘喜意去后,这才注意到林知皇还稳扎着马步,一动不动的在与他们聊正事,丝毫没有欲移步至他处谈事的意思。
林知皇理直气壮的点头:“这样谈事挺好的。顺便还可以练下盘。你们这两位武学师傅可都是说过的,本府君下盘欠缺力道,该抓紧时间练才是。”
随边弘:“.........”
抓紧时间,是这样抓紧的吗?
随边弘被噎,一时倒想不出该如何回话,但主公如此姿态与他谈正事,这委实又不符合他的美学。
温南方:“.........”
主公这是打算练基本功时,也不让自己的脑子给闲下来啊。
“怎么了?为何都不说话?”林知皇板板正正的保持着自己扎马步的动作。
温南方提醒林知皇道:“练武场就该是练武的地方。”
林知皇不甚在意的笑笑:“聪深,莫要太死板。合理利用时间才是关键。”
温南方败下阵,随边弘立即便顶上来,又点出一处不妥之处:“主公,如此谈话,未免不雅,有失威严。”
“聪渊此话有些道理,一个人做此事,难免怪异。若多人一起做某件事,外人看了,便就只道平常了。不若一起如何?”
随边弘没想到,一番劝诫,倒将自己也搭了进去,面容微僵。
温南方见林知皇玩性又起,难得见她如此高兴,轻叹了口气,当真就近寻了一处地方,亦是扎起了马步。
随边弘顿时骑虎难下,纠结了片刻,见林知皇正分外认真地笑盈盈的注视着自己,心里不由将师弟温南方骂了个臭死,最终还是找了一块方便面对面谈话的地,就近扎起了马步。
练武场内,林知皇霎时便多了两位扎马步的陪练。
林知皇、温南方、随边弘三人,呈三角状在雪地里扎了会马步,又觉得还挺有趣,俱都相视笑开了声。
笑过后,温南方开口问道:“主公欲谈何事?”
林知皇乐得眼角眉梢都挑高了些许:“谈谈衍州。”
“衍州?”随边弘笑过后,仍是觉得自己此刻分外地不精致,神色难免有些恹恹。
随边弘说完衍州后,突然反应过来,正了神色:“齐雅?”
温南方也反应过来:“主公担心齐雅也对库州有所图谋?”
“是。”林知皇颔首:“齐雅此前与鲁王联手剿灭了蒋幻威,也算是盟友,此乃天下皆知之事,她未尝不可借为旧友血仇的名头,出兵库州伐薛,还能落个义气的名头。”
随边弘此刻心头再也没了精致不精致的问题了,皱眉道:“我们已与师弟聪庭结盟多年,关系一直融洽,以他的为人,并不会行此毁盟之事。”
符骁自四五年前与林知皇书信结盟后,林知皇第一时间,便派人将守山先生护送去了茁州,可谓是结盟诚意十足。
符骁见到恩师守山先生,喜出望外,心中原本因为必须与林知皇结盟,而与她故作熟稔的不适心理,都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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