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听到朱渠汇报来的消息,丝毫不意外,反问道:“鲁王九子越公子到离仙郡了?”
符骁问话时,抬手招来候在练武场外围的侍从,侍从毕恭毕敬的端着托盘上前,托盘内摆放了几块锦帕。
“是,那越公子和库州内乱的消息,差不多前后脚到的。”朱渠拱手答道。
“呵,她还真是一点时间都不愿浪费。”符骁冷笑一声,从侍从奉来的托盘里拿起一方锦帕,擦拭额上和脖颈处因练武而涔出的热汗。
“将汪公、钱汀一众人等唤至议事殿,本州牧有要事相商。将库州那边的消息也先告知他们。”符骁往练武场外走去,吩咐朱渠道。
朱渠拱手领命,立即下去办符骁所吩咐的事。
符骁心里想着林知皇的谋划,先去寝殿换了身衣服,简单的在奴婢们伺候下,沐浴更衣了一番,这才转道去了议事殿。
符骁去到议事殿前,议事殿殿内便有六七人候在了那处,正在讨论库州之事。
殿内正讨论的如火如荼的几人,见符骁缓步行入了议事殿,立即止了话头,齐齐向符骁拱手唤道:“主公!”
符骁颔首,挥袖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行至主位处坐下。
“库州之事,诸位如何看?”
谋士钱汀率先出列道:“主公,这薛倾得位不正,恐难长久。”
谋士昌醒德沉吟道:“离仙郡的林府君至与主公结盟后,那郡的兵籍之数便在这几年,增至了三万,其野心昭然若揭。此时库州内乱,她手中又有鲁王唯一幸存的九子越公子在手,恐会借此子的名义,图谋库州。”
汪长源点头:“薛倾行事暴虐,那林府君有越公子在手,她若携此子出兵伐薛,必然有库州原来忠于鲁王的势力,或是不满薛倾行事的势力,来倒戈于她。”
谋士郝渊面色沉重道:“鲁王驻守在衍州莞湖郡与骠敦郡的八万兵力,被一名唤花庆发的大将所掌,若这花大将无自立之心,携兵投靠鲁王那唯一的公子,这兵力恐怕就要便宜那林府君了。”
谋士姚启裕皱眉:“如此,那林府君若想借机拿下库州,既师出有名,又水到渠成,实力恐要大增啊。”
谋士高岤摇头,沉声道:“库州乱起的时间太巧了,我怀疑,此事本就乃林府君那边的势力所谋。”
此时殿内论事的几位,除汪长源外,都是符骁近五年来收的颇得他重用的谋士。
符骁听高岤如此说,平声道:“不错,本州牧也是如此想的。”
姚启裕缓声道:“那花大将此时手下有八万兵马,旧主鲁王已死,若也有异心,与林府君争夺库州,那林府君就算有越公子在手,恐也不易拿下库州。”
符骁摇头:“那花大将,本就是林知环的人。”
符骁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除本身与符骁一起经历过冲天贼之乱的汪长源外,其余众谋士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库州.......已是林知环的了。”符骁声若冰珠落盘,话声虽轻,却一言蹦炸出千层寒锐。
符骁此言一出,殿内众谋士,对离仙郡那位女郡守,霎时警铃大作。
“主公,林知环此女,能在四五年前便做下此等布置,不容小觑!”
“主公,我们便坐视她乘风而起吗?”
“主公,库州那边局势甚乱,我们或许也能参一脚。”
“主公,此时我们茁州虽与此女结盟,但也不是不可......”
符骁出言打断众人的谏言:“不必,本州牧此前未阻她,又何必现在再动手?”
汪长源附和符骁所言,对周围同僚道:“那女郡守是块硬骨头,可不好啃,此时与其对上,胜算难说,主公与她两败俱伤,倒时也只会便宜了别人。”
殿内众谋士深思,放弃了此谋算,又更换了讨论方向。
谋士钱汀沉吟片刻后道:“清平道发展迅猛,占了兹州与览州,这两州皆与茁州接壤,确实更乃心腹大患。”
“此时我们与那女郡守结盟,那女郡守实力更强劲了,倒也好。”
“库州乃大州,我们与她结盟,到时等她拿下库州,我们主公的势力反而弱于她许多,恐会遭其反噬。”
“哎,可惜,自从齐将军占得衍州三郡之地后,便拥兵不归了,不然,我们何须再忌惮这许多?”谋士高岤口中的齐将军,指的乃是齐雅。
“是啊,如今我们有十万大军,再加上齐将军手上的那十万兵力,若是合兵,还何须再忌惮谁?”姚启裕长叹了口气。
钱汀皱眉,看了符骁的脸色,直言道:“别想着合兵了,这位巾帼齐将军,才是最该忌惮的,在我看来,她若不是顾忌着名声,早攻回来谋夺茁州了。”
钱汀话落,郑重的对端坐于上首的符骁拱手道:“主公,齐雅此人,您不可不防。”
符骁眼眸微眯,寒声道:“齐雅,确实对茁州有所图谋,她在暗下里,联系了茁州的一些世家。”
众谋士闻言大惊。
“主公,若是如此,不可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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