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林知皇便将梁峰溪交给了花铃,自己则带着春夏去了大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用晚膳时,花铃便回了来,向林知皇汇报她从梁峰溪那处了解来的,更详细的消息。
梁峰溪乃是梁氏武将世家的嫡女郎,八浒之一的梁峰原,是长她五岁的嫡亲大兄。
梁峰溪出身武将世家,自然养的不如一般闺阁小娘子娇,她酷爱研习家中兵法,身手也是没少练。
奈何,因为梁峰溪乃是家中的嫡女郎,身份尊崇,府里的部曲,平时陪她练武也还罢,是万万不敢跟她真刀真枪的搏斗的,就怕伤了她哪里,最后被家主与主母连番追究责罚。
故而,梁峰溪在梁府内,根本就找不到对练身手之人。
于是,梁峰溪也有她自己解决问题的妙招,扮做了男装,直接便去城中找寻欺蛮霸市的恶霸,挑衅于他们,与他们打斗,以练自己在家中所学的武艺。
梁峰溪当初能逃过梁氏灭族一劫,概因当时鲁王的精锐兵马,深夜强闯入梁氏族中抓人时,她正好扮做了小厮,带着几个侍从,跑去深夜才开的赌坊,抓恶霸练身手去了。
那日,梁峰溪打完恶霸,清晨回去家中,看到的,只有满府的奴仆部曲的尸体,以及不知所踪的梁氏族人。
梁峰溪惶恐之余,也知大事不妙,不敢再现身于人前,在几名贴身侍从的护卫下,去城外乡下藏匿了起来,探听消息。
很快,鲁王抓了梁氏一族的人,用于阵前威胁她二叔梁麒麟阵前自刎的消息,便在衍州传的沸沸扬扬起来。
二叔梁麒麟,为保族中亲人性命,果然选择了阵前自刎。
梁峰溪还没从二叔梁麒麟阵前自刎的悲痛中醒过神,鲁王为泄愤二叔梁麒麟此前阻他攻打衍州之事,还是没有放过梁氏族人,于阵前将梁氏三百余族人一一斩杀的消息,便再度传遍了衍州的大街小巷。
后面,梁峰溪恨鲁王入骨,每天都在琢磨,要怎样才能杀得此人。
奈何,现实分外残酷,梁家败落,梁峰溪那日出门,身上未带多少值钱的东西,仅剩的银钱花完后,她与几名跟随她的侍从,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梁峰溪想快点去盛京寻大兄梁峰原,不得已,成了专偷贵人的惯偷。
一路偷一路行,世道越来越乱,为了留得性命,去向鲁王报灭族之仇,梁峰溪不敢再随意行路,最后只得在衍州与茁州的边城,暂时落了脚,以图后谋。
林知皇听花铃说完了梁峰溪的身世遭遇,放下了手中食箸,了然道:“所以,梁峰溪闯马阵那日,暗中跟随她的另外几名乞丐,是她的亲卫侍从?那她此前怎么会被人贩子抓了?”
“他们这行人没银钱,几名侍从便去做苦力赚钱去了。当时只有一名侍从跟着梁峰溪,见她被好几名人贩子强行抓了,不敢上去硬拼,准备召集了人,再伺机相救主人。其实那日您阿弟未出手,她的那几名侍从也准备出手相救于她了。”花铃条理清晰的回道。
“原来如此,如今那些人呢?”
“梁峰溪和属下将话说开后,属下便让她将那几名侍从也带进了府。省的那几人在郡守府外,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倒时被守府防卫兵斩杀了去。”
“嗯,此事悦音你做的不错。”林知皇接过秋冬递来的绢帕,擦了擦嘴,笑着夸赞了花铃一句。
花铃面上立时绽放出灿笑,拱手请示道:“主公,梁峰溪的身份基本已确认,可要现在就安排她去往广山?”
林知皇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悦音,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就算要送人去广山,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花铃清咳了一声,尴尬道:“属下也是看梁峰溪着急见她阿兄,心有不忍,这才想让她快点走的。”
“看来悦音是很喜欢这梁峰溪了,这就拿人家当妹妹待了?”林知皇调侃花铃道。
花铃被林知皇点破心思,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属下就是看她合眼缘,属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般机灵,即会文,又会武的小娘子呢,所以稀罕的紧。”
花铃话音刚落,立即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拍了自己嘴巴一下,马上补救道:“主公不算,主公就是主公!在花铃这,不算小娘子!”
林知皇:“.........”
本来林知皇就没觉得花玲此前的话有什么,但花铃这慌忙欲盖弥彰的一解释,反而让林知皇觉得有什么了。
她不算小娘子,算什么?老娘子吗?
“不是....主公......铃的意思是..嗯......”花铃手足无措起来。
林知皇走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掩了花玲的嘴,哭笑不得的宽慰她道:“好啦,不用解释了。本府君知道,悦音你没有别的意思。”
花铃立即被林知皇的亲近之举给安抚了,平心静气了下来。林知皇放下手时,花铃的语言组织功能,也随之恢复到正常水平之上:“主公,明日便安排人送梁峰溪去往广山驻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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