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留仙楼的说书先生,讲完今日的章回,惊堂木一拍桌案,止了嘹亮的嗓子。
“这花木兰替父从军的话本,我从头至尾都听了三遍了,还是爱听。每到这个时辰,我不来这个地方坐一坐,听一听,就感觉浑身没劲。”一瘦高的力夫,拉住一边伙伴,满面兴奋地说道。
“这故事确实不错,听的俺热血沸腾,亦是想从军去平叛匪祸了。倒是想不到,花木兰一介女流之辈,竟比男子更加能忍苦耐劳,胸怀大义,悍不畏死,当真是奇女子也。”
“是啊,这花木兰就是当之无愧的为奇女子也!我们身边怎么就没有出现这样的奇女子呢?”
留仙茶楼的大堂里,两力夫讨论花木兰,正讨论的热火朝天,前来为他们续茶的小二,听了他们的谈话,也忍不住插上了一嘴,和他们讨论了起来。
“我们身边的女子,大多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出奇女子才有鬼了。”瘦高力夫见茶楼小二,上来搭了话,很是自来熟的转头就与小二聊了起来。
茶楼小二的消息最是灵通,见客人虚心请教,肩上抹桌的布子一撩,也不卖关子,立即便答道:“客官有所不知,这种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情况,在这离仙郡,以后怕都是要改了。说不好,日后,女子中,真能出现像花木兰这样的奇女子。”
“这话怎么说?”另一力夫闻言,也来了兴致,奇问道。
“咱们的准郡守,要在十日后,大办‘立夏’的庆祝赛会,参赛之人,不限男女,不限年岁,凡获得前三十名的人,都可获得丰厚的赏赐。获得比赛前三名的人,更是不得了,会获得准郡守大人的亲自授礼,这可是空前的盛事。此段时间,受各种话本故事的影响,就有不少城内的小娘子已经开始出门抛头露面了,此次这男女皆可参赛的赛会一出,女子们更是要不忿待在家了。”小二叹息道。
“女子能出门也没有什么。总闷在家里,啥事都不干,也闹腾不是?再说了,凭啥总是我们男人在外面劳苦赚钱,女子却只用在家相夫教子便可?我觉得女子可以出门,此事甚好。”
“就是,郐县听说过没有?听说那里的百姓,男女皆可出来做活,也没有男子女子不同的讲究,女子除了干体力活差些,那些缝缝补补,洗衣做饭的轻省活,做的比咱们男人可好多了!”
“是呀,这样一家有两个成年的大人,在外劳挣钱,男子养家的压力,瞬间就小了不少,如今看看郐县那里的百姓,竟是比我们郡城里的百姓,日子过的更加宽裕,如今的日子过得美的哟,神仙看了都要羡慕不已。”
小二却很不认同此话,不悦地抱怨道:“历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若女子也可在外抛头露面,容貌被人轻易看了去,女子贞洁有污了先不说,若女子们因为自己也可赚钱养家,而生了自大之心,以后再在不对夫君唯命是从,这可大大地不妙。男子在外劳作了一天,回家也没有人嘘寒问暖前来伺候,那家里,怕也不是畅快的去处了。”
两名力夫听茶楼小二如此说,很是不认同他此言,不由面面相觑,想不到该如何接他这话,一时都未回话。
小二却仍是不解气,逮着这俩力夫,也不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偷懒驻足在此处,义愤填膺的倒出自己这段时间,所遭受的苦水,大谈不绝道:“要我说,如今这些话本子也不好,就该禁了才对,受这些话本子的影响,我那婆娘天天都开始想着如何往外跑了,还有我那些刚刚及笄的妹妹也是,总疯玩在外面,不到夜近黄昏,是不会着家的!当真是一个个的,都野了性子,”
两力夫再次没有接店小二的话,直接无视了他,两人又继续对谈了起来。小二见客人没有了与他闲聊心思,不悦的暗暗撇了下嘴,又跑去给茶楼大堂里的其他客人,续起茶水来。
“郡守府要办的这‘立夏’赛会,我倒是前段时间听说过,我还以为又是世家贵族办的雅集呢,应该与我们这平民百姓无关,却是没想到,这是平民百姓亦可参加的赛会。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也能参加?若是凭得这把子力气,侥幸进入了前三十名,赢得赏赐,那我们家里这一年的花销,都算是有了着落了。”瘦高的力夫说到此,兴奋地锤桌,明显是已经对自己日后获得赏赐。的情况,畅想起来。
另一名力夫,闻言也是兴奋不已,高叫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先去报名才是要紧事,我让我家婆娘也把名报上。万一呢?目前还不知道郡守府会出何比赛篇目,但既然都说了,女子也可以参加这赛会,想必这赛会的竞争事项,也该是比较轻省的,多一个人参加,也可以多一份可以获得赏赐的机会不是?
留仙茶楼的大堂里,人声鼎沸,然而在此楼的三楼雅间,却幽静非常。
留仙茶楼的三楼,一般乃贵族出身的文士,高谈阔论之地。
“钱兄,花木兰这样的奇女子,一生为过国家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却因为不是男子,最后在朝廷封官赏赐之时,只能拒官不受,卸甲归田,隐姓埋名,了此残生,当真是可惜至极。”一体态颇为圆润的文士,惋惜的开口道。
“是啊,花木兰若是个男子,就没有这方面的苦恼了。”
文士们听完了说书先生的讲书,显然对花木兰也有自己的看法,各自发表起自己的言论来。
“文兄此言差矣,听了花木兰的话本后,我倒觉得男女本就无甚太大不同,为何男子能做之事,女子却不能做?”
“此话倒是新鲜,钱兄如何对女子,这般维护?”
“你们没有听说吗?茁州的州牧夫人齐氏,前些时日,将入赘他家蒋州牧给休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