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打字码传递信息,你们女孩子真会玩…”
“这事你可不准说出去!不然绝交!”说完,文心还逼我发了誓,展露出了十足的小女生一面。
夜里道路畅通,我们很快就到了银泰宾馆,幸好那个小妹还没下班,文心拿了张纸,写下“对不起,QEW”这句话,让小妹从五笔的角度对后面三个字母进行解码。
让我们意外的是,文心刚说完,小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在我们疑惑的目光中写出了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我皱眉问。
小妹点头道:“是的,知道我为什么笑吗,因为我给我的前男友发过一条短信,内容与这句话一模一样。”
“不是‘我有人’吗,怎么成‘我爱你’了?”我还是不明白。
“你来看。”小妹边说边在电脑上给我演示,她先按了一个“Q”,屏幕上出来“我”,她接着按“EP”,屏幕上出来“爱”字,她再按“WQ”,屏幕上出来“你”字。
这下我明白了,原来是取的首字母。
小妹继续说:“好多习惯打五笔的人一看到这三个字母就会想到‘我爱你’这句话。”
宾馆里不方便说话,谢过小妹后,我们回到车上,文心说道:“对不起,我爱你。原来欧阳霏真正爱的人是唐天逸!”
我一时骇然:“所以她是在帮唐天逸顶罪?”
“两年前的案子,所有线索都指向欧阳霏是凶手,她自己也认罪了。唯一能肯定这是起冤案的人,只有凶手自己!现在唐天逸在替欧阳霏复仇,同时告知警方欧阳霏是冤枉的,可以大胆推断,当年杀害沙莎的真凶正是唐天逸!”
“他既是要为欧阳霏复仇,甚至不惜为此而杀人,足见他对欧阳霏的情意之深,那他当年为何还要嫁祸给欧阳霏?”
我提出了不合理之处,“QEW”的密码是破解了,可是这个问题还是没有答案。
文心稍一思考后回答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唐天逸也是不久前才明白了‘Qew’的含义,而且极有可能是在欧阳霏死后才知道的。”
“那他杀沙莎的动机呢?还是解释不通。”
“恩,只剩这最后一个难题了,你开车,我马上把这个发现告诉疯哥,由他定夺是不是立即抓捕唐天逸。”说着,文心就掏出了手机。
从文心与疯哥的对话中,我听出疯哥并不赞成抓唐天逸,理由很简单,唐天逸是一个有着高智商的嫌犯,无论是杀沙莎一案,还是当前的杀警案,唯一能与他扯上关系的仅仅是神棍和几个医护人员能证明他与越野车司机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而除此之外,我们手里并没有他行凶的直接证据。
疯哥认为,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还是先不要惊动唐天逸,以免打草惊蛇。反正他现在处于我们的严密监控之中,是跑不掉的。
“我听疯哥的语气怎么像是和谁吵了架一样。”挂了电话,文心咂着嘴说道。
“他还在神棍病房里呢,总不能和一个伤员吵架吧?”说到一半,我想起疯哥与我不同,是有家室的,就说:“估计是这段时间忙着办案子,回家的时间少了,嫂子不高兴吧。”
“唉,也是难为嫂子了,警察的家属真不容易。”文心感叹道。
回医院的路上,我接了几个电话,说是资料准备好了要传过来,一想着还有好多资料要查看我就心烦,就随意问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想让他们帮着先筛一遍。
这些人平时都不值班,是从家里赶到单位加班查的资料,心里肯定不舒服,我本没指望他们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结果没想到还真让我问出了一条重要信息!
这条信息是疾控中心那边给的,内容相当劲爆:沙莎与唐天逸都是艾滋病毒携带者,并且唐天逸已经发病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马上问。
对方告知我,信息库里查到的资料显示,沙莎在大二的时候就查出体内有艾滋病病毒,之后她定期去疾控中心复查,病毒一直没有发作,她最后一次去复查是死前一个月。
唐天逸第一次查验记录的时间在沙莎死前半个月,显示艾滋病病毒阳性,之后就再没有记录,直到十天前,有了第二次记录,而这次查验的结果显示他已经发病了。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案情一下明了了起来,我与文心稍一分析就有了论断:沙莎知道自己是艾滋病毒携带者,却没有告知唐天逸并与唐天逸保持情侣关系,唐天逸偶然知晓了这事,到疾控中心检查,发现自己已被感染,从而生出了对沙莎的恨意。唐天逸是通过欧阳霏才认识沙莎的,所以一并迁怒到了欧阳霏身上,于是精心设计了一出杀人嫁祸的戏码。
想通后,我忍不住一拍方向盘,大声说道:“这下杀沙莎的动机也有了,抓人!”
我的手重重拍在方向盘正中,轿车的鸣笛声随即响彻在寂静的夜晚,是那么尖锐和刺耳,但此时听在我与文心耳里,却像是冲锋的号角。
文心再次拨通了疯哥的电话,为了方便我听,文心按了免提。疯哥听到这条信息,问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医院,我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大声喊道:“五分钟。”
“行,我在神棍病房等你们!来了当面谈!”说完,疯哥挂了电话。
文心收起手机,嘟哝道:“都这种情况了,还谈什么啊,直接让巩志新那组上门抓人呗!”
我听出她的语气里带有抱怨之意,劝慰说:“疯哥估计是想和我们商讨一下抓捕和后期的审讯计划,反正唐天逸跑不掉,也不差这几分钟嘛。”
文心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抱怨归抱怨,并没有对疯哥有意见。她很快就调整了情绪,还调笑我说:“元辰,刑警成天生活在刀尖之上,随时都有可能与亡命之徒短兵相接,你不谈恋爱倒也是个明智的选择,可别人就没催过你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谈恋爱?”我好奇地问。
“呵呵,这还不容易,年轻人谈恋爱都腻歪得紧,我们在一起办案几天了,却从来没见哪个女孩给你打电话,我自然猜到了。”文心莞尔道。
文心的话说到了我的痛处,学生时代不提,工作后,我谈过一个女朋友,和我一样也是华夏人,在异国他乡能结实同胞本就已经不易,更何况是寻到伴侣。
我当上警察后,上班时间不规律,随时加班,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特别是手里有案子的时候,经常忙得连电话都顾不上和她打。
终于有一天,她给我留了条信:
你的坏人永远都抓不完,我也永远都等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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