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的一句话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出事的那天,下午在大队食堂吃了饭后,我就没看到神棍和程勇了,疯哥说他俩都给他请了假的,晚上八点过,疯哥说去医院看个病人也走了,只剩下我值班。
“只剩你一个人?你平时老实就算了,还真当冤大头啊?”文心半开玩笑地说完,又问道:“那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我一个单身汉,家里又没啥事儿,值个班也没什么关系,再说了,值班就是把电话守着,又没有多忙。程勇是有女朋友的人,那晚好像是陪女朋友看了场电影,散场后就回来了,差不多刚好十点,疯哥和神棍回来的时间相差无几,也就一前一后的事,大概都在十点二十吧。”
“你的时间记得准不准确?毕竟这都过了几天了。”文心有些迟疑地问。
“那晚那个时间段左右我接了个我朋友的电话,我记得我朋友在电话里说,这会儿都十点了,问我还要值班到什么时候才能睡,我还拿起电话刻意看了下,正好10点,程勇也恰好刚回来。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疯哥和神棍就都回来了,所以时间应该是比较准确的。”我努力回想着当天的画面,这样解释道。
“姚远十点出现在加油站,车祸发生在十点五十,这期间疯哥和神棍都有二十分钟时间…”文心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想必后面要说的话让她也有些为难。
“不可能的,别说姚远把车开出了城,就是从姚远最后出现的加油站到刑警大队,开车都需要近二十分钟,这样推算,他们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刚才文心问我值班时有谁不在我就猜到了她的意思,眼皮也跳了几下,现在能从时间上彻底否定她的猜测,我也松了一口气。
“恩,也对,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文心笑着说。
随后,文心又问了我车祸的一些情况,无奈当时疯哥留下神棍和程勇在现场,我和他则回到队上询问秦川,所以我对现场的细节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就让她明天问问神棍,她却让我明早陪她去趟交警队找当晚出现场的交警,再顺道看看姚远的那辆捷达车,我答应了下来。
说话间,已经到了我住的小区附近,我把车停好,向文心道谢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此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神棍打的,他说他刚到家,问我找他有什么事。
“申哥,你晚上睡觉前记得把门反锁好啊。”我三言两语也和他解释不清楚,只有叮嘱他注意安全。
“你咋了?今天这么反常,还专门打电话来让我锁门。”电话那头神棍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说道。
“没什么,队里这几天接连发生命案,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
“你小子,还有空担心我,你一个人住,才更要注意一点,何况…”神棍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
“何况什么?”我好奇地问。
“你没发现吗?这凶手好像对你特别感兴趣。”神棍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神棍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我顿时又有种身后有人的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了申哥,大晚上的你就别吓我了。我这正一个人回家呢。”
“嗯,快回去吧,我也知道了,谢谢你,我会注意的。”说完神棍便挂了电话。
此时我正拐进了我家门口的小巷子,这是通往小区的必经之路,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昏暗的灯光在静谧的黑夜里将我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我想起神棍刚才说的话,凶手似乎对我特别感兴趣。是啊,连续两次都是将死亡预言寄给了我,看来他对我还真是不一般,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速地走进了小区大门。
经过门卫室时,我习惯性地往里瞧了瞧,今天值班的是一个年轻保安。不知怎的,看到不是老张,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我知道老张肯定不会与案子有关联,可连续两天他值班我都收到了信件,我是真不想再收到第三封了。
进了单元门,正好有部电梯停在一楼,我按开后走了进去,习惯性地按下“13”这个数字,电梯门缓缓合上。呆在狭窄的密闭空间,我才总算是有了一些安全感,而正在这时,刚合好的电梯门又打开了,我以为是外面有人在按,门开后外面却是空荡荡的,并没有人进入电梯。
我一下有些慌,伸出右手食指不停地按关门键,电梯门又缓缓合上,这次没再出现刚才的情况,电梯顺利地开始运行,一直往上升。
在这个等待到达的过程中,我从包里找出了那把新钥匙,出了电梯,我快步走到房门口,赶在声控灯熄灭前打开了房门,侧身走了进去。
反锁防盗门,再反锁卧室门,关窗户,拉窗帘,做完这些,我才踏实地上了床。
脑子里想着案子的事,翻来覆去的,一直都没怎么睡着,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听到手机响了一声。
这声音是手机的短信提示音,换成以前,我是肯定不会被它给弄醒的,而且就是醒了也不会去理它,因为知道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信息,通常局里有急事都是打电话,绝对不会用短信通知的。
但这会儿我还没睡熟,出于好奇心,想看看都这个点儿了是哪个龟儿子还给我发短信,就伸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迷迷糊糊地,看到信箱最上面一条是个陌生号码发的,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揉了揉眼睛,将它点了开来。
信息的内容是张图片,是通过彩信方式发送的,打开需要加载一段时间,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彩信?我的好奇心更重了,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那个加载的进度条,睡意全无。
大概二十秒后,进度条显示加载完毕,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昏暗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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