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我无语了:“直觉?”
“我所说的直觉不是凭空瞎猜,不是想当然,而是根据办案经验,从已知事实上得出的一种推断,是脑力活动的结果,相信我吧。”
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只接触了几个小时,文心给我的印象却很好,不仅是外貌,还有她办案时的敏锐洞察力与缜密思维,怪不得能连破多起大案,她果然有着许多过人之处。
我不再多问,驱车前往欧阳佺家的方向,文心则给疯哥打电话说了我们的计划,从文心的话语听来,疯哥还是很支持我们的。
我唯一担心的是,上次我们过去,欧阳佺父母都黑着脸,还是欧阳佺见着气氛不对把我们带进他卧室的,这次欧阳佺不在,也不知我们会不会吃个闭门羹。
途中,文心提起姚远和曾正义手机里视频的事,问我在这之前有没有听说他们在这方面的怪癖,我当然说不知道,不仅是我,估计队里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否则的话,早就被曝出来了,这种事一旦曝光,他们的前途也就毁了,所以,他们必定是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做的。
“先不说欧阳霏的案子,单从这事上讲,他俩就死不足惜!”文心恨恨地说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
说起这事,我想起上午神棍让我去找姚远手机照片里的五个女嫌犯,神棍让我先别告诉疯哥,理由是疯哥也是当事人,现在文心和我一样都没有参与那五个女嫌犯的审讯,就不存在这方面的担心了,我把这事告诉了她,并把记着五个女嫌犯信息的纸片拿了出来,让文心试着联系一下。
文心连着打了十多个电话,根据当时对嫌犯的处罚结果,有给女嫌犯本人打的,有给她们家人打的,也有给监狱打的。
打完后,文心告诉我,五人当中,有两人还在服刑,见她们需要拿单位介绍信去监狱,其他三人已经出狱了,都在市里,电话里不方便说,等从欧阳佺家回来,我们就去找她们。
文心说完,我嗯了一声,她问:“怎么,你对这事不感兴趣?”
我也不掩饰,直言道:“我们去找女嫌犯,最大的收获也就是询问出姚远审讯她们时的细节,从而坐实姚远以权谋私满足自己一事,但对当前的凶杀案却并无多大帮助啊。”
“这你就错了,尽快见到五名女犯,问清当时的情况,或许能帮助我们有效预判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文心的这话一下吸引了我,忙问她为什么,她却说她的想法还不成熟,等问了几个女犯,进一步确定后再告诉我。
她这个胃口吊得我心里痒痒的,却又奈何不得她,只得老实地开车,又过了十来分钟,我们来到了欧阳佺家门口。
停好车,我正要打开车门,文心却说:“你在车上等我吧,我一个人去效果应该更好一些,免得他们有抵触情绪。”
她还真是细心,已经想到了这层,我也乐得在车上休息一会。
文心下车后,径直上前敲门,开门的是欧阳佺他妈,她看到文心,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文心笑着说了几句,随后,欧阳佺妈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把她迎进屋,关上了房门。
由于我在车里,听不见她们说的什么,不过从欧阳佺他妈的表情来看,文心与人沟通的确有一套,加之她刚才信心满满,我不禁有些期待她带着重要线索从欧阳佺家里走出来了。
期间我给神棍打了个电话,交换了彼此搜集到的信息。
神棍告诉我,他已经对越野车司机做了详细的询问笔录,整个车祸过程和他之前还原的相差无几,当时下着雨,视线不好,他只看见捷达车突然撞过来,除此外没什么异常。司机身体还比较虚弱,为了不吓到他,神棍并没有告诉他开捷达车的是具女尸。另一方面,交警在现场采集到的痕迹证明越野车是正常行驶,属于无过错方,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我给疯哥也说了这事,司机这边的情况基本上就这样了,他想下午出院,医院已经批准了,我留了他电话,有需要再找他就行,不过应该没这个必要了。”
我认同神棍的话,在整起事件中,司机不过是一个倒霉蛋,被凶手利用,遭遇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从而被卷入到这起命案之中,而他那里也的确没能给我们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随后,神棍说了疯哥交待他办的另一件事,他找了姚远的前妻,经过一番打探,从其口中得知姚远竟然有性功能障碍,两人时常因为此事吵架,发展到后面,姚远心态有了变化,从自卑到恼羞成怒,每次吵架必定对前妻大打出手,两人最后以离婚收场。
“如此说来,姚远的行为其实是在寻求心理上的满足,因为女犯人是不会骂他‘不行’的。”我分析说。
“的确是这样。曾正义的老婆孩子已经到队里了,我正在回去的路上,等会再找他们谈谈曾正义的事情。”
神棍说完他那的信息,我也告诉了他我与文心在科技大学的发现,我讲完竺瑛的事就停了下来,问他是什么想法。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我在心里暗笑,过了几秒,试探着问:“怎么,申哥,大白天的,你又被这鬼故事吓着了?”
“那倒没有,我是在想,这件事与尸体开车那种诡异的事不同,竺瑛见到的情形应该是可以人为弄出来的。”神棍迟疑着说。
一听这话我就乐了,趁机劝说道:“申哥,抛开迷信,你还能做回当年的办案高手。”
“屁的办案高手,要不是不想让疯哥为难,我才懒得东奔西跑…”
胡扯一番,神棍问我在现场有没有发现,我说了痕迹组的勘测结果,还说我们正在欧阳佺家,这次神棍也支持我和文心的观点,祝我们在欧阳佺身上找到破案的关键。
我与神棍这通电话打了近半个小时,挂电话后,我看到欧阳佺家的房门还是关着的,也不知文心在里面进展如何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房门总算开了,这次是欧阳佺父母一起送文心出来,夫妻二人都皱着眉头,文心站在门口和他们说了几句,然后向车子这边走来,她的表情和平常一样,看不出喜忧。
上车,关车门,文心让我开车,我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启动车子回城,几分钟后,文心让我靠边停车,此时我们已走出很远,从后视镜里已经看不到欧阳佺家的房子了。
停好车后,文心看着我说:“可以抓欧阳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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