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汪宇直是进了笑笑家的门,并且两个人还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这件事情也许和笑笑的死有关。
而当元辰问起汪宇直是怎么知道笑笑的死时,汪宇直的表情不再镇定,而是一言不发,眼神闪烁。
这种反应,太像是一个凶手了。
在审汪宇直前,元辰先从他的准丈母娘于梅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一提到汪宇直,于梅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梅觉得,女儿自杀一定是因为汪宇直太混蛋,自打老唐死后,笑笑就经常被汪宇直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汪宇直很大方的承认,他在笑笑生前曾经和她见过面,两个人还发生过争执。而争吵的原因是汪宇直让笑笑再给他打 万块钱,汪宇直的理由很简单,他要毒资,用来买毒品。
平时汪宇直会以各种正当理由要钱,可这个借口令笑笑不敢相信,她心理知道汪宇直没有正经工作,爱玩,但却从来没想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居然是一个瘾君子。况且,笑笑那个时候刚刚怀上了汪宇直的孩子。只是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这个受伤的女人从惊诧到绝望,从沉默到爆发,她先是用拳头使劲砸向汪宇直,被汪宇直一把推开后,心如死灰的笑笑用自己的头撞墙自残,十分用力。两个人大吵一架,10
分,笑笑第一次叫汪宇直滚出她的房间。汪宇直对答如流,在证词上几乎没有太大的破绽。
在元辰看来,这只是汪宇直的一面之词,他有十分明显的作案动机,还自称是吸毒人员,这种瘾君子为毒资杀人的案子叶鹏见过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叶鹏还需要证据,他首先得证明笑笑的死并非意外。
笑笑的葬礼安排在了事发后的第三天。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撑,笑笑会被如期火化,这对元辰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
汪宇直有时间和空间上的条件,更重要的是汪宇直自称吸毒,他有足够图财杀人伪造现场的动机。元辰同样也对于梅的口供进行了印证,在城内的一个老旧小区里,元辰见到了这个操着西北口音的亲戚,这个证人证实,于梅当晚的确曾在这里过夜,早上一早从她家离开。这半年里,先是死了老公,接着女儿自杀,于梅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这么些钱又有什么用呢?”
当身边的一切都离自己而去,所剩下的只是一堆冰冷的金钱的时候,可能再有用也没什么意义了。
民警本想送她回家。
可于梅问民警:“我现在还有家吗?”
她留下来一个悲凉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流之中。
于梅没有回去给笑笑守夜,又去了亲戚的家,她已经沦为孤家寡人,再坚强的人也需要亲人的陪伴,毕竟这个世界上她的亲人已经不多了。
点半,元辰和郝伟达还没踏进亲亲家园的大门就被保安报案大爷拦住了。
“穿警服你也拦?”郝伟达觉得这大爷挺有意思。
“恁得给俺看看证件,你是个生脸,我咋知道你会不会是杀人哩?”听口音,这大爷应该是个山省人。
保安和物业可以算得上是小区里的“百晓生”,谁家的孩子早恋、老公出轨、婆媳不和,没有他们不清楚的。
大爷说,汪宇直不是个好东西,有几次他差点儿上去揍他。
大爷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在老唐死后不久,就在他的保安室的门前,汪宇直一掌推倒了于梅还抽了笑笑一巴掌。
而在这半年里,笑笑陆陆续续给汪宇直转账近两百万,而汪宇直现在成为了杀害未婚妻的第一犯罪嫌疑人。
除了这件事,大爷还知道汪宇直另外一个秘密。
元辰来到亲亲家园,不仅仅为了和大爷聊天,由于当时以为是自杀事件,派出所里并没有过多重视,他认为先到现场的徐小天对现场的勘查不太全面,他的死亡证明开的太过草率。
点半,郝伟达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挑战,电梯还没修好。
这是郝伟达第二次再攀高峰,他满眼绝望。元辰和他半走半歇,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到了 有一种说法是,自杀煞气最重,上吊死的人更是煞上加煞,况且笑笑死的时候身穿红色睡衣,一般如此着装怕是生前大冤,死后要回魂复仇。
郝伟达嘴上说着不信鬼神,可心底里还是直打哆嗦。
点,阴气最盛,两个警察推开了这间阴宅的大门。
灵台上的香火已经灭了,笑笑的遗像还是那张婚纱照,家里没有一个守夜人。
毕竟,那些亲戚们大多不是来吊唁这个逝者,他们的心里各有打算。
给警方打电话的人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当他们进入现场的时候,几乎每处可以落脚的地方都站着各种假装吊唁的亲戚。对勘查而言,这些人已经把案发现场的痕迹破坏殆尽。
即便元辰搜遍了各种触手可及的犄角旮旯,依然一无所获。不过他还有对策,大爷告诉他的秘密让他必须在这个事发现场活动活动。
在王郝伟达看来,元辰接下来像是一个神经病。
元辰给了他一块表,让他开始计时。
然后,他就开始在笑笑的房间和厕所来回穿梭,并用抹布、拖把悬空比划,像是在打扫卫生,又拿出跳绳绑了个结,套在了自己的头上,看了十多分钟,郝伟达才明白,元辰这是在模拟假想凶手的整个作案伪装过程。
郝伟达按下的时候,时间停止在了 分钟。
元辰可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身手敏捷。显然,要是汪宇直完成这套动作会需要更多的时间。
分钟,这显然超出了汪宇直在笑笑家停留的时间。
从技术上来说,30
分钟内让汪宇直完成杀人、清理、伪造现场的整套动作不太现实。
郝伟达觉得,汪宇直应该排除嫌疑了。
“老元,我觉得笑笑可能是真的自......”
“杀”字还没有说出口,笑笑家忽然一片漆黑,她家的电表跳了闸。
“卧槽!”元辰和郝伟达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这会儿的他俩就在卫生间里——笑笑穿着红衣上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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