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舒春华已经走了出来,带上了房门。
“那个......”
她显得有些犹豫。
“我想,我应该很难继续留下来照顾奶奶了。因为,总会想起之前的事来,太害怕了。”
这话倒是不假,独自一个人照料这位精神明显有些不正常的老人,还是在这座刚刚发生过命案的凶宅里,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愿意。
“我的孩子身上有病,夜里,也找不到能照看他的地方。”
“没事,我可以留下来。”
元辰刚要开口,黎婷就朝他使了个眼色。
“你真的要留下来吗?要不还是...”
“放心好了,这种工作都做不好的话,我还当什么刑警呢?”
她的眼神无比坚定。
白岩区,一个汽车处理厂的工地上。
一个穿着花衣,留着板寸的男人正拿着手机,他面目狰狞,一只手叉着腰,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
“啊,是吗?你就一直跟我来这套吧!”
“有种你再说一遍......”
他叫石诚,是胡凤云老太太正当年时代过的跟班,专门靠欺负穷人,榨取他们的血汗钱过活,恶名昭彰。
别看苏启功一家有钱,他们毕竟也是要工作的人,白天夫妻俩都要忙着上班,两个孩子也都要上学,因此,唯一有机会在白天碰到座机的,只剩下了胡凤云一个人。
而根据调查的通话记录显示,得了痴呆的老太太最近开始天天都给这位过去的跟班打电话,不知所谈何事。
“这事儿有点意思啊,咱们去看看。”
郝伟达说着,已经带头朝着石诚走了过去。
“石诚,你是石诚吗?”
他大老远的就喊了起来,石诚挂断了电话,回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几个人。
“胆敢无法无天地直呼我的大名,看来,你们不是非常了解我的过去,就是...”
“就是条子咯?”
郝伟达接的倒是很快。
一听到“条子”这两个字,石诚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但他倒也没怎么惊慌,还特地抖了抖衣服。
“最近我可是完全没做过任何会招来条子的事呢!”
“救命啊!救命啊!”
不远处传来了呼救声。
郝伟达等人连忙走了过去,声音是不远处一辆报废的汽车里传出来的,一辆被起重机吊起地汽车正悬在它的上方。
“救命啊!救命啊!”
只见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关在汽车里,郝伟达可以保证,只要那辆车一砸下去,他的脑袋绝对会爆开花来。
“唉,被这个家伙扯了后腿呢!”
石诚有些可惜地说了一句,神情却还是无比的从容。
审讯室内,石诚戴着手铐,独自一个人坐在里面,他低着头,显得有些郁闷。
审讯室外,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正紧紧抱着郝伟达的大腿,他就是刚才车里那个被绑的跟粽子一样的倒霉蛋。
“靠,吓我一跳,哎,我问你,昨天晚上你真的一直跟他在一起吗?”
受伤哥一个劲的点着头,“是,他一直拉着我到处走,随手就打人,还说要把我扔到海里去,差点把我吓死了,呜呜呜......”
他抱着大腿的手抓得更紧了,郝伟达挣扎了几下才好不容易甩开。
那一刻,他终于知道狗皮膏药是什么意思了。
走进审讯室里,石诚两手撑头,显得很平静。
“我就问你一件事情,胡凤云老太太,从一周前开始给你打电话,有这回事吧?”
“原来你们是为了那事来的?”他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唉,那老不死的,还真是到最后都要拖累我。”
“她打电话都跟你说什么了?”
“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老太太,能说些什么呀?唠唠叨叨的全都是些废话呗。说什么房子卖出去了之类的,乱七八糟的。”
“房子?”
这个说法显然引起了郝伟达的注意。
这时,一阵铃声传来,石诚从怀里掏出手机,原来是有人打了电话过来。。
看到来电显示时,石诚冷笑了一声,将手机递了过去。
“您还是自己听听看吧,听听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郝伟达接过手机一看,是一个座机打来的。
他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石主任,听着,你知道,这个房子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吧?我做房产买卖四十年,这是唯一一个,不是以赚钱为目的而买的房子。”
说这话时,电话那头的声音还算比较平静,可很快就变得暴躁起来。
“可是这群疯子,为了瓜分这房子,胆大包天,居然敢来招惹我!
我可是胡凤云啊,明白了吧,石主任?
给我处理掉!”
胡凤云坐在电话前,表情无比的狰狞,她的眼神无比阴鸷。
黎婷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她感到脊背处传来了一丝凉意......
元辰坐在解剖台前,看着秦梦可绘制出来的解剖图,喃喃自语:
“刺入要害的理智一击,仿佛做装饰一样,左手,右手,甚至双手乱刺的玩耍倾向。
毫无意义的足迹路线,计划的周密,却实行的大意......”
“在这儿干嘛呢?”
他转过头,秦梦可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正站在门口,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她换下了白大褂,穿着一套黑色的礼服,看上去倒还有些熟女的韵味。
“因为想我,所以又回来了吗?”她笑着走了过来。
“你觉得我会想你吗?”元辰反问,两只眼睛又将她全身扫视了一遍,不得不说,虽然身高一般,但她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
秦梦可一愣,一时竟回答不上来。
他会想自己吗?还是,自己在想他呢?
哼,这个臭男人,我怎么可能会想着他呢!
“看了这么久,看出些凶手的轮廓了吗?”她强行转移了话题,这似乎是她潜意识的决定。
“毫无头绪。”
元辰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说他理智吧,却又有非理智的地方;说他严谨吧,却又有大意的地方。”
“简单来说,不就是个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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