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神座之上,灰雾笼罩着苏池的身躯,他睁开眼,整座城市的变化便尽收眼底。
深潜者,
笼罩着淡淡灰雾的深潜者趴在了地上,他们的身躯不约而同地微微发颤,发出了一声声狂热的吼叫。
这些被锁链困住的深潜者,很快的又停止了这种莽撞的举动,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苏池所在的位置。
发出了一声哀嚎,
身躯接连着锁链变作雕像。
“他们看上去,和我在现实中碰到的深潜者差别好大。”
苏池皱着眉头想道,自己在和白夜教会交手的时候,哪些个深潜者身体素质虽然强于人类,但也是有限的。
主要的战斗方法还是依靠咒文,而这里的深潜者,体质明显极其的强悍,灰雾笼罩之下的身躯,苏池也能从中看出淡淡的美感。
和地球上的那些深潜者,就像是粗制滥造的仿制品,即使长得再像,也终究会有缺陷。
心念一动,众多深潜者中的一位并被传送到了宫殿之中。
苏池平静的打量着,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触碰雕像,似乎想赋予他生命。
然而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可以通过意志改造这个世界,可以凭空创造本不存在的事物,但是唯独生命,不可亵渎?”
苏池像是有所明悟,他望着外面的那片虚无之地,似乎想要将被吞末的另外半座城市复原,但却无济于事。
心眼一转,他试着控制拉莱耶远离那片虚无世界,这次做到了。
一阵地动山摇之中,虚无之地就像是黑幕,随着拉莱耶的远离,消失的那半座城市也缓缓被拉扯了出来。
操纵着拉莱耶飘动了一段距离,苏池在另外一个方向同样看到了虚无的世界。
拉莱耶就好像是停靠在虚无之地中间,这里是唯一一片净土。
停在这片净土的中间,消失无尽岁月的拉莱耶依旧挺立着,这座城市的外围,是无数被铁链锁着,叩拜模样的深潜者。
这个漂浮在城市中的灰雾,像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存在,祂所笼罩的皆为不可名状之物。
却能够做到凡人可视的境界。
即使是之前天空中的那一双眼睛,在这层灰雾的笼罩下,苏池的惊鸿一瞥下,也只是脑袋微微刺痛,并没有更多的感受。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却极有可能是拉莱耶之主,伟大之旧日支配者。
那些感受到气息复苏过来的深潜者并是最好的证明,但现在却好像变成了自己的神国。
在这片领域之中,这些就好像是一位,掌握着世间真理的伟大神明。
“如果一切都能被我支配,那么…就试试看吧。”
一片荒漠之中,沙粒被狂风吹动,这里无比恶劣的环境,几乎没有什么动植物可以生存下来。
可就是这样的无人区,一座幺黑的城市挺立在些。
城市的中心并非是宫殿,而是被数百个顶天石柱围在中心的祭台,它悬浮在半空,散发着幽绿色的光泽。
“嘶嘶…”
红袍蛇人站在祭坛的下方,狰狞可怕的脸上充满了忧愁。
在几个月前,他们得到神之子的帮助,脱离了无休止的诅咒,来到了这片幻梦境。
作为神弃一族,背弃过信仰的他们,原以为找到了新神的庇护,受到祂的指引,拿起武器组织军队去对抗强大的巨蠕虫,这一战损失惨重。
但他们还是胜利了,带着这只恶心的巨蠕虫,献祭给我们全知全能的伟大神明,却没能想到献祭仪式失败了。
那尊神像就像是重新恢复了和几千年前一样的平静,神明似乎再度消失了。
恐慌和迷茫让这个刚刚脱困的蛇人种族,不知所措,作为大祭司的红袍蛇人,只能跪立在神像之前,诚心朝拜。
几个月过去了,
不吃不眠,不食不语。
绝望的情绪,渐渐涌上了大祭祀的脑海,他通过他的哭泣祈祷着:
“求求您,不要抛弃我们族人,求求您拯救一下,您忠诚的眷属,您虔诚的信徒。”
“我愿为您奉上一切,您是万物之始末,您是命运长河的记载者,您是混沌之信使,您是我们的救主与神父……”
大祭司的身体渐渐冰冷,蛇人都是一群冷血生活,但却喜欢着温暖的环境,身上的衣物可以做到真正的恒温。
但这一刻,大祭祀像是失去了信仰,像是失去了灵魂,温热的服饰也敌不过冰冷的内心。
在这种半睡半醒半疯的状态中,大祭司眼看着便要迷失了自我,直到天空中的一道惊雷,打醒了这只迷途的羔羊。
心中那种疯狂的想法彻底消散的无影无踪,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之前的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大祭司迷茫的看着四周,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这片宫殿,空气中飘散的淡淡灰雾,可视却不可触。
王座之上,那位全身笼罩在灰雾之下,让人不可直视的伟大存在,以书籍中记载的那位新神形象,渐渐重叠。
望着这道身影,哪怕是被灰雾层层笼罩下,只能看见模糊轮廓的伟大存在,大祭司只感到脑海中一阵剧痛,清晰的思维都变得渐渐扭曲。
直到低下头颅,脑海中的情况才有所缓解,神即……不可直视。
看着卑微到极致的大祭祀,苏池脸上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他挥手之间,大祭司以然从宫殿来到了一处位置极高,像是观星台的地方。
这里有一个巨大且古朴的桌子,看着像是青铜器,大祭祀正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
这把椅子依旧像是青铜器,极其古朴的同时,上面还雕刻这各类像是蛇人狂欢的图案,两侧是笼罩着灰雾的奇怪图案。
一边像是蟾蜍,一边像是蛇人,但无一例外都像是在被亵渎,哪怕看得并不真切,大祭司也能感受到,这两个图案上不可直视的危险。
大祭司的身体开始发颤,没有人能比他们这个族群更清楚,这些图案意味着什么。
苏池平静的望着他,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就是这么看着,直到身体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