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住院部的二楼每个角落点都站了名警察维持秩序,白小露和羽千寻护栏的位置靠着电梯口,并没有受到多大波动,顶多往旁边移了移。
胡须大叔可就没有这么好了,本来站的位置视线还不错,为了远离白小露这个神经病,硬是求着跟电梯口角落的换了位置。
还没把电梯的扶手捂热,上来的警察敬了军礼就征用了他的位置,一来二回的就被挤在电梯上不上不下了。
一楼有人上电梯,二楼又有人想上三楼,来来回回,左一下右一下,跟随着人群在电梯上摇摆,夹在中间感觉要飞起来。
现在胡须大叔还在用幽怨的眼神盯着征用他位置的警察,他刚才感觉到人群里有人白嫖了一下他的屁股,女性朋友还好说,男性…
细思极恐。
周围的人虽然短暂的被白小露吸引了注意力,不过在听到有人说跪下之后,注意力马上又被吸引到楼下了,结果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唏嘘。
原来是马晓飞刀下的主任年纪大了,在加上精神压力,腿脚发抖支撑不下去,趁着白小露大喊侧身偷偷的半跪缓解压力,没想到惊醒了爬在地上的年轻女子实习生。
毕业的实习生那见过这样的阵势,刚醒就哇哇的乱叫,还哭了出来,膀胱有没有输出太远看得不太真切。
那嗓门,那音量,比KTVK歌还要嗨。
主任挣扎着,犹豫着,脸上咬牙憋气,关注的人都看到了主任脸上的决议,宁死也不愿意辱没医院的荣誉,看得几个护士哗哗的落着豆大的泪珠。
“聒噪!”
等众人听到马晓飞的声音时,年轻的女子实习生就被敲着脑袋打晕了,还在挣扎的主任听到声音戛然而止,咻的一声跪下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唐突,几乎是在耳朵没有听到声音的瞬间就跪了,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挣扎的停顿。
外面远远看过去,实习生的尖叫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主任是没有办法被压迫才跪了下去,现在还昂首挺胸,仿佛永远不会妥协的样子,他依然骄傲。
“主任,好样的,我以你为荣!人民医院好样的!”楼层传来愤青的声音,慷慨激昂毫不输给白小露的发言。
话一出,人群中炸裂,主任鼻孔朝天。
本来还是吃瓜群众的开始转为主任的粉丝,痛斥马女士人品道德沦丧,心胸狭隘,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呵,女人,不可理喻。
房间内的医务人员则不一样,近距离的目睹了主任的“演技”,炉火纯青,让人羞与为伍。
外面的喊得热火朝天,里面羞愧难当。
一群医务人员看向程医生,突然他们同时生出了要不要现在就走的念头,是在这一刻同时生出来了,只要谈判人程医生一句话,他们立马走了。
即便是一个咳嗽也好,代表着离开的信号。
众人的心中所想何尝不是程医生的心中所想,要不是披着这件白大褂,要不是他是医生这个职业,要不是医生被称为白衣天使,这一刻,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走了。
从实习生大叫到被打晕马晓飞用了不到三秒,割喉的话马晓飞会更快,毕竟主任的脖子在她的刀下不到一寸。
没有人怀疑,马晓飞究竟能不能在一秒内解决主任。
别说门外的警察,就是房间里面的程医生等人也不敢乱动,否则下一秒刀子就要在主任的脖子上划出血迹来。
程医生考虑着目前的局势,咳了咳声想在谈判一次,还没说话,靠近门把手最近的女护士就往走,旁边的人也跟上女护士的步伐,她们终于收到了离开的信号。
刀子在主任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东北三十方向三楼,乌黑的枪口下趴着屏息的化着迷彩的军人,和下面的海绵宝宝的雕像格格不入。
这是三楼的第二高的位置,第一高的位置是巴啦啦小魔仙的魔法棒,高举着直逼天台,就是不好趴,老二不同意。
狙击枪可是要身心合一,老二不同意能行吗?
此时的迷彩男子手心冒着汗,在瞄准镜看到主任脖子上血痕,女子似乎要动手的样子,他就要扣动扳机,并不是打头,目标是握刀的手臂。
直接穿过程医生的宽大的白大褂命中手臂,就怕那名医生动了身位,子弹的穿透力也足够同时穿过两个手臂。
至于为什么不打头一击击毙,军人没有为什么,就是服从和...干!
感受被工具人支配的恐惧吧!
扳机迟迟没扣下去,迷彩男子反而手放松了不少,但是手并没有离开扳机,暗骂一声:搞什么,老子差点就开枪了。
一楼的房间内,程医生重新把要走的医生护士叫了回来,稳住了马晓飞的情绪,为什么大家会默契的往外走?为什么刚才感觉到后背毛孔悚然?
“马女士,你听我说,院长已经同意退还你父亲的手术期间的全部费用,并代表医院出十三万来慰问马先生,我个人这些同事也愿意凑一些钱,总数二十万是不会少的。”马稳定心神,笑着脸说道。
他来这里也有十多分钟了,协商过了一次,退还马先生的全部医疗费用作为医院对于马女士父亲受到侮辱的补偿。
只能说侮辱的补偿,医院是不可能承认在专业或者其他用药方面有什么过失的,不然这家医院也不用想开下去了,直接关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马晓飞身材很瘦小,在女性中也算中等身高,普普通通的小康群众,在父亲的病上花了太多钱,现在只能是温饱群众了。
她的双眼通红,显然哭过,而且次数不少,不然眼睛不会留下那么深,那么红的刻印,脸上很憔悴,一点都没有城市中女性的知性美,看上去就像三十到四十岁的村姑,身上散发着农村憨厚老实的气息。
这样的人,此时正恶狠狠的盯着周围的人,愤怒的、悔恨的、痛苦的、内疚的,几乎所有负面情绪都写在脸上。
“程医生,你知道的,我不要钱,我只希望他们跪头送我父亲一程,难道这也很过分吗?”马晓飞眼光灼灼,咬着牙说道。
程医生愁眉苦脸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要求确实不过分,如果是私下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段美谈,可是要当着广大媒体的面下跪的话,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
医院认怂了,医院造成了无法估量的专业错误,医院收着黑心钱办着狗都不办的事,医院侮辱病人等等.
网络暴力是无形的,却也是最可怕的。
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