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余忽的箭步冲上前,九贝子尚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脖颈一凉!他低头一看,赫然是一把模样奇怪的匕首正抵在他脖子上!
匕首尖锐的尖儿已经刺破了他脖颈的皮肤,嫣红的血珠子瞬间沁了出来!——那是林羡余放在芥子空间里的瑞士军刀。
九贝子急忙道:“四福晋,你别冲动!我好歹是个皇子,哪怕再不得汗阿玛喜爱,我若是死在你手上,你也活不成。”
林羡余笑眯眯道:“放心,我拿出刀子来,只是为了吓吓你而已。”
然后,九贝子就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凉一瞬间没有了,那把模样奇怪的刀也眨眼间消失不见了。九贝子不知道这把刀四福晋藏哪儿了,他也不敢问。
只不过脖子上没了匕首,九贝子倒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这一口气松得早了些,下一秒,林羡余一拳就打在九贝子肚子上!
林羡余没有留手,直接用尽全力,8点的体力,足以打趴下九贝子了。
九贝子双目滚圆,几欲迸出,腹部传来的剧痛太过急促和猛烈,他紧咬着牙齿方才没有发出痛叫声,但还是疼得身躯伛偻,噗通一声便软倒在了地上。
林羡余见九贝子倒在地上弓成了一只虾米,也不客气,她乘胜追击,直接一脚朝着他后背上狠狠揣了过去!
这九贝子倒是硬气,林羡余这般下狠脚,他竟还是一声不吭!!
林羡余心中暗哼,倒是够硬气的!
一边如是心想,一边继续拳打脚踢!
左一脚、右一脚,朝着九贝子后腰、后背、大腿等部位不停地、猛力踢打!!仿佛在殴打一只沙包!
水阁外的孔嬷嬷、玉椿、玉树三人都听见了这拳打脚踢的声音,一个个脸色巨变,她们福晋这是在殴打九贝子?!
孔嬷嬷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一下,免得福晋失死了皇子。这九贝子也是够硬气,福晋拳打脚踢,他竟一声都不吭!
但这个时候,拳打脚踢的声音突然停了。
九贝子伛偻在地上,突然张嘴便是一口血喷了出来,一张姣好脸蛋更加惨白。
痛揍了渣渣九一顿,林羡余觉得身心舒畅多了,她一只脚踩在九贝子的胸口,居高临下看着状态惨烈的禟:“现在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吧?!”
然后,林羡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白色药片,他捏着禟的下巴迫使他张大嘴巴,然后将这颗药塞了进去,又取出芥子空间里的羊皮水袋,往禟嘴里猛地灌水,生生将这里药给灌了下去。
禟剧烈咳嗽,这才终于开口了:“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林羡余笑眯眯道:“当然是毒药!”——算是毒药吧。
就是她之前试过一次的头孢,效果非常好。
九贝子脸色唰地惨白了。
不过这一次,林羡余还真不指望这颗头孢能要了老九的命。
她前脚离开蔚秀园,老九若是后脚就挂了,她是怎么就洗不清自身的。
老九才刚挨了她一顿胖揍,满身是伤,怎么也不可能饮酒作乐。
因此,她给渣九吃头孢,纯粹只是吓唬他。
林羡余拍了拍手,信步走出水阁,看着守在外头的孔嬷嬷三人脸色都不大好,便淡淡道:“把箭矢收回来,咱们这就打道回府。”
孔嬷嬷犹豫了一下,“福晋,您真的给九贝子吃了毒药?”
林羡余睨了孔嬷嬷一眼,“去取回箭矢!”——这些东西必须回收,要不然系统这狗比就要扣她的生存点数来消除影响了。
孔嬷嬷想到福晋刚才的厉害,也不敢多问,连忙去灌木丛中,将扎在护卫身上的箭矢都取了回来。这会子九贝子还在水阁里,形同人质,护卫们自然不敢不给箭矢。更何况四福晋如此凶猛,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孔嬷嬷和玉椿、玉树就颤抖着将带血的箭矢呈递到了林羡余面前。
林羡余清点了一下,见数目没问题,便快步走到旁边湖畔,用湖水洗干净碳素纤维箭上的血污,然后便大步而去。
孔嬷嬷三人连忙跟着后头。
确定四福晋已经走远了,水阁中的九贝子才敢扣着嗓子往外吐,一阵昏天地暗的呕吐之后,地上一滩污秽,其中赫然有一粒白色药片,但明显小了一圈。
护卫急忙上前将九贝子搀扶起来,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并请示:“主子,要不要立刻请太医来?”
禟狼狈地歪在椅子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坐稳。靛青缎瓜皮帽早已掉落在地,蓝宝石冒准也已经脱落,原本乌漆黑的大辫子也已经有些凌乱,那张姣若好女的面庞苍白如纸,他大口喘着气,只觉得全身都隐隐作痛。
禟咬牙强忍着痛楚道:“太医只怕没用,去请卢教士来!”
禟年少之时耳部患痈感染,高烧昏迷,一度危笃,恰逢意大利籍传教士卢依道由澳门抵京,因精通外科,奉诏为禟诊治。经救治,禟很快病愈,自那之后,禟就很是信任这些西洋传道士,也十分相信西医。
此番,四福晋所用的“毒药”很是奇怪,只怕太医未必能看出门道。
只可惜,这个时代的西医也同样看不出门道。
林羡余回去的路上,就顺手把那几支碳素纤维箭矢收回了芥子空间里,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了作案工具。
至于那头孢,这个时代人检查不出有毒。
回到圆明园,林羡余自然少不得严厉吩咐孔嬷嬷、玉椿、玉树三人严守秘密,不得泄露半个字。
三人本就忠心耿耿,如今更是见识了福晋的厉害之处,如何敢说出去半个字?一个个纷纷赌咒发誓,绝不背叛。
痛揍了九贝子一顿的林羡余心情极好,傍晚的时候,四爷回到园子,见她正开开心心练字,也松了一口气,禛连忙问:“老九没有对你不敬吧?”
林羡余笑眯眯说:“他自然不会对我客气,不过我也没客气啊。”
禛蹙眉:“这话从何讲起?”
林羡余仿佛被勾起了伤心事儿,顿时又是难过又是愤慨:“四爷,九贝子太过分了!这一场宴席,还真被您料中了,真是鸿门宴呢!”
林羡余立刻将自己“被迫”施展步弓,并且赢了一座天火窑、附带十几个瘦马的事情与四爷说了。
禛脸色很黑,他强忍着怒意道:“你做得很对,那种不干净的事儿,你的确不宜经手。”
林羡余内心吐槽:合着十四阿哥就是专门干不干净事儿的主儿?
禛哼了一声:“就是便宜了老十四!”
林羡余又继续道:“还不止这些呢,我去水阁更衣,九贝子竟然尾随后头!”——九贝子此举显然不是对她有那份念头,纯粹只是羞辱之意。
但禛的脸瞬间就绿了!绿中发黑!
林羡余急忙补充:“幸好我发现得早!我实在是气坏了,没忍住,就动了他一顿。”说着,林羡余又弱弱补充:“我下手稍微重了点儿。”
听到这话,禛磨牙霍霍,“这个畜生,简直猪狗不如!居然敢对爷的福晋——”
禛眼中凶芒毕露,只恨不得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了禟!
林羡余暗道,貌似后来八爷九爷就是被雍正给改名叫猪狗的?林羡余小声问:“四爷,我把九贝子打得不轻,这不会有后患吧?”
禛冷哼:“他意欲冒犯你,打死都是轻的!!”
禛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这笔仇,爷记下了!爷今日要不了他的命,以后连本带利一起算!”
林羡余暗道,这下子九贝子下场只会更惨。
不过那也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