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西山防务(1 / 1)

恭顺侯吴惟英祖上是蒙古人,也算是骑射传家,原本按照京营总督由各个勋贵轮流接任的惯例,这一届京营总督原本应该是吴惟英的。但太子横空出世,成了京营抚军,而吴惟英本人的身体也不是太好,因此一直没有入京营。

最近听说吴惟英的身体好像是有所康复,因此崇祯帝重新起用了他。

历史上,吴惟英在甲申之变的前夕病死,其妻女则在甲申之变中投缳殉国,是为忠烈,不过他弟弟吴惟华却屈膝投降了建虏,建虏承明制,仍封吴惟华为恭顺侯,后来因为贪污,被贬为平民。

穿越以来,朱慈烺了解到吴惟英这个人的性情比较忠厚老实,和其他勋贵的往来也不多,属于是“独鸟”,这样的勋贵到京营,倒也不是不可。

至于抚宁侯朱国弼到京营,朱慈烺心中却是绝对抗拒的。

历史上,甲申之变前,朱国弼被崇祯帝委以重任,派往淮安,提督漕运,但朱国弼在淮安并没有做出什么功绩,反倒是在甲申之变后,他利用淮安的兵马,和马士英勾结,拥立了弘光帝,并晋爵为保国公。

朱国弼好色无能,排斥忠臣路振飞,依附马士英、阮大铖,每日与忻城伯赵之龙沉迷酒色,根本不知整顿兵马。清军逼近南京,被推为留守。最后竟一矢不发,和赵之龙两人率百官,马步兵二十余万人降清。

这样的人,比朱纯臣徐允帧更是可恶。

另外,朱国弼在历史上的另一件有名事就是他和秦淮八艳之一的寇白门的交往。

寇白门,江南名妓,风姿卓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七岁,花朵最娇艳的那一年,朱国弼出动五千士兵,用最大的排场,将她娶回了家,一时轰动金陵。

然朱国弼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圆滑狡黠混混,迎娶寇白门只是一时兴起。没多久朱国弼就原型毕露,将寇白门搁置一边,每日穿梭烟花柳巷之中,放浪形骸,寻花问柳。

如果这样也就罢了,寇白门终究可以在侯府中过完她虽然孤单,但衣食无忧的一生。

但清兵入关改变了一切,胆小怕死的朱国弼在南京投降后,并没有被清廷完全放过,清廷将他软禁。为了保命,朱国弼拼命筹集行贿的银两,他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将连寇白门在内的歌姬婢女一起卖掉。

何等的薄情寡义,三年夫妻,不如百金。

寇白门虽然伤心,但却没有认命,她对朱国弼说,“卖妾所得不过百金,若使妾南归,一月之间当得万金以报公。”

朱国弼同意了。

寇白门短衣匹马南归,一月之内,果然为朱国弼筹到了两万两银子,令朱国弼脱困,朱国弼大为感动,想要和寇白门同归于好,寇白门却说道:“当年你用银子赎我脱籍,如今我也用银子将你赎回,当可了结。”

随即撒手而去。

后来才知道,寇白门筹集来的两万两银子,小半是借的,大半乃是自己的卖身银,朱国弼虽然对她不住,但在朱国弼危难之时,她却卖了自己,助朱国弼脱困。

时称寇白门为侠女。

寇白门的晚年极其凄惨,最后抑郁而死。

诗云:黄土盖棺心未死,香丸一缕是芳魂  ————最近订阅下降的厉害,不得不重启防盗版,写作不易,谋生更不易,个中不便,望大家谅解,正式内容请十五分钟后刷新,如果是半夜,请凌晨刷新,对造成的不便,再次表示深深的歉意。

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

武襄左卫早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打翻在地,剥去甲胄,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跟在刘泽清身边的副将郑隆芳见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也被武襄左卫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山东文武都看的目瞪口呆,太子出手居然如此果决,一点转圜的机会都不给。巡抚王永吉连忙上前,慌张道:“刘泽清虽然有罪,但还是应该交给有司处置,何况申氏所言只是一面之词,尚没有其他佐证,刘泽清一镇总兵,干系重大,一旦有变就悔之莫及了,望殿下三思啊!”

朱慈烺当然明白王永吉的意思,刘泽清是总兵,在军中盘踞多年,不说手下的亲兵,就是副将参将也都是他的亲信,冒然拿下刘泽清,万一那些副将参将们不服,带兵哗变,山东不就乱了吗?

身为巡抚,王永吉担心山东的安定,想要圆融处理,并没有错。

但太子却仿佛没有听见,转头对田守信说道:“去跟刘泽清的亲兵传令,令他们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但有反抗者,以谋逆论处!!”

“遵令!”

田守信带着两名锦衣卫疾驰而去。

刘泽清本人在城门口迎接太子,其五百亲兵在城门口不远的一处空地上列阵,因为距离主将比较远,听不到城门口的声音,自然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对于左右两边忽然出现了两队京营士兵,除了惊羡于京营的武器装备之外,他们也并没有多想。

直到一名绯袍太监纵马而来,在他们阵前勒马站定,高声喝道:“太子殿下有令,刘泽清违背军纪,已被革除总兵之职,其麾下亲兵(家丁)立刻缴械投降,但有顽抗者,以谋逆论处!”

刘泽清的家丁都惊慌无比,他们是家丁,平常都被刘泽清喂饱了银子,只听刘泽清一个人的号令,骤然听到刘泽清被革职,朝廷令他们缴械,一时不知道该准备办了。

田守信目光严厉,再喊一遍:“尔等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扔下兵器?刘泽清被革职,已经不是总兵,尔等再跟着他还有何意义?”

听到田守信这番话,又看看左右不远,两队杀气腾腾的京营士兵,刘泽清的亲兵们都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咣郎朗…”兵器和甲胄在地上扔成了一座小山,然后两个京营士兵押一人,将他们全部押入城外的临时营帐中。

直到刘泽清的五百亲兵顺利被缴械,排成队,一个个地被押入营中了,朱慈烺才看向山东巡抚王永吉,肃然说道:“审理之事就交给你们山东巡抚衙门和按察使衙门了,我猜杀害李浩然的凶手,就在他们中间!希望尔等能严格审讯,绝不使凶手逃脱!”

听到此,山东官员又是吃惊,怎么?太子殿下要审讯刘泽清的亲兵?那可是五百人啊,一堂一堂的要审到什么时候啊?

而刘泽清却要要晕了,因为当日杀害李浩然的,就是他手下的亲兵,一旦亲兵招认,那他的罪行就再也隐藏不住了。

“现在是中午,最迟明天早上,本宫必须见到结果。”

朱慈烺盯着山东巡抚王永吉,淡淡微笑:“至于怎么才能令那些顽固者开口,以抚台大人之才,一定能够想到,本宫就不赘言了。”

杨轩初次临阵、

不想在离着镇子还有一里路的时候,忽然马蹄声响,一名贼骑兵忽然从镇子里面闯了出来,隔着七八十步,相互就看到了对方。

虽然操练严格,但毕竟是新兵,紧张总是难免,杨轩手下的一名亲兵端起来就是一枪。

但却没有打到,那贼兵吓的拨转马头跑回了镇子。

那亲兵知道自己坏了事,吓的脸都白了。

杨轩虽然恼怒,但却也没有责怪,只令人回去通报刘肇基,就说行迹已露,。他则带着二十个兵守在原地,继续监视流贼的动向。

虽然是第一次上真正的战场,但杨轩却是谈笑风生,和手下的二十个兵丁开着玩笑,在他疏导下,二十个人渐渐都轻松了起来,等钻天猴带着二百多人,呼啦啦地从镇子里涌出来时,杨轩脸色一下就凝重了,但仔细观察过流贼的数量之后,他却又笑了:“只有两百人,哈哈,正好够我们练兵,都把铳端起来,听我号令!”

海兴都是平原,周围没有山,且土地贫瘠,庄稼成活不易,有大片大片的荒地,因为含盐量高,所以连草都不怎么长,一眼望十里,人很难隐藏,不过幸亏有一个小土坡,现在杨轩他们就隐身在小土坡的后面。

杨轩说的轻松,但手下的兵丁却是紧张的冒了汗,他们只有二十人,一半鸟铳兵一半长枪兵,虽然操练刻苦,虽贼兵毕竟众多,万一一窝蜂的涌上来,那他们就完了。

但千总大人命令已下,没人敢不从,再者千总大人都敢冒险,我们当兵的又怕什么呢?

贼兵越来越近,三当家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中间。作为一名有经验的流贼,他清楚知道队伍的前方后方都是不安全,都容易遭受攻击,唯有队伍的最中心,众人拱卫之下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自身的安全。

只有刚才侥幸逃过一劫,现在带路的那名贼兵一脸疑惑的伸长了脖子,向道路两边看,又看前方刚才他这是在这里遇见官军的,现在怎么不见,莫非是跑了吗?

心中这个念头刚一闪过。

“砰砰砰…”

耳朵里忽然响起巨大的声响,还没等他明白过怎么回事,一颗铅弹就已经打中了他的胸膛,将他掀翻在地。

忽然的袭击将流贼打的一阵大乱,前行的流贼扑倒了一片,中弹的没中弹都倒在了地上,中间的流贼吓得都趴在了地上,只有三当家“钻天猴”依然冷静,他一指前方土坡冒起白烟之处,大喝:“在那里!不要怕,他们只有十个人,冲上去,杀了他们!”

在三当家的喝止之下,流贼终于恢复了镇定,趴在地上躲避鸟铳的贼兵也都爬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刀,嘶吼着,向白烟还没有完全散去的土坡杀去。

但官军却已经不在现场,只看见二十几个官军正撒丫子往东面跑,其中还有一个骑马的。

“三当家,你说的太准了,他们只有二十个人,正往东面跑呢!有一个骑马的,好像是一个官!”

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小头目站在土坡上兴奋的喊。

“一群鼠辈!”

钻天猴不屑的冷笑一声,马鞭向前一指:“给我追!”

丢下七八具尸体,贼兵一窝蜂的向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