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所长激动地脸都红了。
“所以,我们不配拥有比他们先进的任何技术,他们偷我们的是理所当然,我们偷他们的就伤天害理,这就是强盗逻辑!
所以,对这些无赖和我们永久的敌人,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跟他们谈论道德和规则。
只有赶超他们,从这个星球上彻底消灭他们,我们的民族才能真正免除威胁。
和自己的敌人去讲道德和规矩,我们就会变成真正的傻子!”
他看一眼郑国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扯的有点远了。”
郑国霖赶紧摇头说:“一点不远。”接着就感慨地说,“赵所长,做为高级知识分子,您心里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这个世界,我们和西方,没有共赢,只有你死我活的殊死决斗。
如果咱们的知识界,都能像您一样,保持这个清醒的认知,知道西方世界是我们的天生敌人。
那么,那个邪恶帝国就永远不会得逞。我们的中华民族,无论将来遭遇怎样的磨难,最后的结果,都将是我们百折不挠,取得胜利!”
谈话进行到这里,郑国霖突然就感觉,自己和这位所长大人,有些惺惺相惜了。
赵所长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于激进了,这不符合他的身份。
于是,他放弃了这个话题,重新回到那个反光镜的碎块上来。
“这半年时间,我组织专门的光学研究人员,化学和金属、物理学专家,对这块玻璃,做了很多的分析与探索。”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
“研究的结果,就是我们都被那个推平德国的传说给骗了!他们之所以把这技术吹的神乎其神,恐怕就是让我们知难而退,永远不要起研制之心。先进技术,掌握在他们手里就好了,像我们这种劣等人类,是不配拥有和他们一样的技术的。
我们这个民族,自古就不乏艰苦奋斗,不屈不挠的精神。他们太自信,也太低估我们了。他们做到的,我们一样可以做到!
只是,如果没有你带回来的这个反光镜碎片,我们还要在黑暗里,多摸索一段时间。
通过对这块镜片的研究,我们发现,他们的镜片磨制技术,没有那么神秘。”
郑国霖心想,赵所长终于要讲关键的问题了。
果然,赵所长接下来说:“我们也不瞒你,以前的时候,我们曾经设法搞到过一块完整的镜片。恰恰因为完整,我们不忍心破坏它,却没有发现里面的秘密。
这一次,我们对这块碎片进行研究,终于发现了过去我们不知道的技术。”
原来,原先光机所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绞尽脑汁,也曾经搞到过一块欧洲磨制的镜片。
一开始,他们对它的外观进行了长时间的探测与研究,最后不得不去除了表面的防衍射涂层,仍旧一无所获。
整片的反光镜,边缘没有断层,他们没有发现,在防衍射涂层和镜片之间,还有其他猫腻。
当他们迫不得已,把镜片上方的防衍射涂层破坏掉的时候,镜片与涂层之间的那些物质,也就被破坏掉了,研究人员没有想到这一层,完全忽视了这一点。
郑国霖拿来的那块碎片,边缘是有断层的。研究人员把它放到显微镜下面的时候,偶尔就发现,在涂层和玻璃之间,好像还有些东西,既不属于玻璃本身,也不应该属于上面的涂层。
这个发现,引起了赵所长的重视。他立即组织专业人员,想各种办法,把发现的新物质提取出来。
“可惜,新物质太少了。”赵所长有些遗憾地说,“你这块玻璃太小,根本提取不出来多少新物质。我们破坏了原来得到的那一块完整镜片,终于从当中提取出一点来。”
“这个新物质,是什么东西?”郑国霖问。
赵所长回答他说:“由于我们拥有的太少,也就只有小米粒那么大一点,到现在还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方法,确保获得这个物质的化学分子式。
你要知道,这个东西就这么一点,如果我们研究不恰当,破坏掉它,以后就再没法进行研究了。
所以,在没有合理的方案之前,我们不敢轻易用破坏它的方式,来获取它的分子式。
现在,我们只能猜测它是什么,然后根据猜测,制造一种东西,然后和它对比,看是不是这种东西。如果不是,就继续猜想下去,直到找到正确答案。”
看郑国霖有些灰心,就又解释说:“不过,通过你拿来的那块碎片,我们发现了这个东西,意义是十分重大的。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
原来,我们只是想,镜片的高度平整,是完全靠高超精湛的打磨技术,打磨出来的。
现在我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玻璃的组成和化学分子式结构,决定了它只能平整到一定的程度,往后很难再有提高。”
知道郑国霖不懂他说的,他就解释说:“我们肉眼看到的玻璃,当然是平整的。可是,如果把玻璃放在显微镜下去观察,你就可以看到,玻璃表面是不平整的,正如那个推平德国的说法,上面布满了高山和峡谷,凹凸不平。”
郑国霖点点头,表示理解赵所长这个说法。
然后,赵所长就说下去:“玻璃的显微表现,决定了要把它制造成显微状态下的绝对平整,的确是符合那个推平德国的说法,非常非常困难,可以说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人家欧洲做到了,就证明不是不可能,而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
过去,我们就被这个说法误导,认为一定还有更好的磨制方法,可以把这些高山和峡谷打磨平整,只是我们不知道。
现在,发现了这种新物质,我们知道。他们也没有办法超越物理和化学构造规律。
他们只是尽量去打磨平整,这个磨制技术,的确很高明,也很精湛,需要技术高超的磨制工人。
但是,我们也有这方面的人才。他们打磨的水平,我们不是做不到。
当时研究那块完整镜片的时候,我们就忽视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