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莉这个样子冷淡他,郑国霖反而不去找白莉莉和王艳了。
其实,他一直不明白,他心里是真爱郑秀莉的。
郑秀莉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他都无法接受,感同身受,直接就没了和别人在一起的乐趣。
这也是当年,他为什么会那么迁就郑秀莉的,唯一原因。
郑国霖开始不回家了,也不去白莉莉和王艳那儿,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过夜,脾气也越来越不好,连片场都不去了。
郑秀莉不知道这些。在她想来,他不回家,恰恰证明,他是真的和谢雪搞到一块儿去了。
听天由命吧,她心想。也许有一天,他会因为谢雪和自己离婚。
离就离吧,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强行留住他,心不在自己身上,又有什么用呢?
好在,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么依赖郑国霖。她有了自己的事业,在工作上也越来越自信。离开郑国霖,她完全可以生存下去。
于是,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再不让自己闲着。因为闲着了,她还是会想郑国霖,会难过。
这天上午,她正在公司里处理银狐教育线下和线上的分工问题,给相关负责人开完了会,从会议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舒雅就急匆匆地跑进来。
小丫头现在是她的助理,工作做的很出色。
“郑总,”
舒雅刚开口,郑秀莉就打断她:“没人的时候叫姐,跟你说多少回了?你哥那个没良心的不想要我了,你也打算跟我生分了是不是?”
“不是啊,姐!”舒雅只好开口说,“我这不走的急,忘了吗?”
“还是心里没有把我当姐!要不然怎么着你也忘不了。”
舒雅就小声嘀咕:“一会儿让叫姐,一会儿又得叫郑总,谁记得住啊?”
“你说什么呢?”郑秀莉就瞪眼看她。
她赶紧说:“啥也没说。我说这地有点滑,不能穿高跟鞋。”
“少跟我这打马虎眼!”郑秀莉训她,“明天赶紧搬回家里来住,我姨回东北了,我一个人住着害怕。”
“你不还有保姆吗?”舒雅就嘟囔。
“你回不回来?”郑秀莉就厉声问她。
“回,回来行了吧?”舒雅说,“可是,你整天跟我哥这么闹,我看着心烦,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呢?”
“你说什么呢,谁和你哥闹了?”
“书上说啦,冷战也是家暴!”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个屁!”
“我二十四了,不小了。”
“嗯,我们舒雅长大了。有男朋友了吗?”
“我才不要,光看你们两口子,我就够够的了!”
郑秀莉就没理她这个茬,过一会儿问:“舒雅,你说你哥那个事儿,是不是就是真的有,他靠耍手腕给硬压下去的?”
舒雅说:“不可能,我哥不是那样的人!”
舒雅这话,也是昧着良心哄郑秀莉。郑国霖和王艳的事,她是知道的。就是她心里,都怀疑那事儿是真的。
“为什么不可能?”郑秀莉问她。
是啊,为什么?他都能和王艳了,为什么不能和谢雪?
不过,王艳和郑秀莉一样,对她都特好,她也不能出卖她,更不能出卖她哥。
“为什么?这不明摆着吗?”舒雅说,“你不说过吗?你们没好之前,你就和我哥住小半年了对吧?他不没对你怎么样吗?我还和我哥单独住一起好久呢,我哥对我,真就像大哥哥对小妹妹一样,可好呢!我哥吧,是个特有理智的人,不该干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那你说,啥事他该干,啥事儿不该干啊?眼前放个大美人儿,他能白白饶了人家?还和人家讨论合约,还有别人在场,糊弄鬼呢?我都查清楚了,那天就他们俩,她经纪人和吴曦,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舒雅就直挠头。她这个哥也是,糊弄别人这么说行啦,糊弄郑秀莉,这不作死吗?那个西餐厅的老板,他不敢得罪她哥,可更不敢得罪郑秀莉啊?
琢磨半天,舒雅就说:“我觉得吧,就算他们单独在一起,我哥也不会对不起你。你想啊,他和谢雪本来就不认识,主要还是谈工作。要是他心里有鬼,他怎么会到你熟悉的地方吃饭呢?万一被你碰上怎么办?”
郑秀莉就“哼”一声说:“你这个解释站不住脚。他那天给我打过电话,知道我不在本地。”
“就算你不在本地,那餐厅老板你认识啊?万一你回来去吃饭,老板跟你说漏嘴呢?”
“去去去!你就是在为你哥辩护,强词夺理!”
这时候,舒雅就大叫一声说:“呀,我把大事忘了!”
郑秀莉让她吓一跳,看着她问:“什么事?”
舒雅也看郑秀莉,一脸难为情说:“姐,外面有个重要的人找你,等你好半天了,我让她在接待室等着,等你开完会再和你说。我,我给忘了。”
郑秀莉就皱眉说:“这么啰嗦,快说,谁找我?”
舒雅就说;“谢,谢雪。”
郑秀莉“腾”一下,就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在办公桌前面来回走着思考。
想了好久,这才吩咐舒雅说:“你把她带过来吧。在外屋守着,谁来找我都不许放进来!”
很快谢雪就跟着舒雅进来了,个头比舒雅高一些,穿一身奶白色的宽松休闲装,白色的圆头皮鞋,腋下还夹着一个手包。
郑秀莉跟春梅学的,也会认品牌了。
谢雪这身装束,是爱马仕独有的风格。腋下夹着的奶白色手包,从花纹和配饰上,就可以看出来,是香奈儿的。至于那双圆头皮鞋,应该是意大利风格的,恐怕也是在意大利芬迪或菲拉格慕这样的品牌店里订做的。
舒雅只是把谢雪领进门,在门口向着郑秀莉的方向伸伸手,把谢雪让进来,就关了门出去了。
郑秀莉坐在办公桌后面,并没有起身,只用眼睛余光看着谢雪走到她办公桌前面,也不抬头,只是冷冷地说:“到我这里来,是示威呢,还是劝我让位?有话直说,我很忙,时间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