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七哥!”
沈国瑞大喊一声,就想冲上去和沈岳亭拼命,却被旁边的万海拦住。
用万海的话说,现在沈岳亭中了魔黑蝶的毒,中毒身亡是必然的事情,现在犯不着和他拼命,守住门户等他倒下就可以了。
沈国瑞一听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于是就和沈万海一起,只守不攻。
因为一起这么多年了,两个人也有默契,再加上两个人的修为至少都是筑基中期,一时间也守得是稳如泰山。
他们这么想而对面的沈岳亭可不这么想。
这个魔黑蝶的毒他是知道的,以现在他的能力根本解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快速把这个人给料理了,然后自己找个法子破了这毒。
想定了这层沈岳亭一点也没有犹豫,把法力催到了极致。
就连那种神奇的瞬移绝技空爆都被沈岳亭不断的用出来,此前为了打持久战还颇有点珍惜法力的意思。
他这么一变化沈万海和沈国瑞这叔侄两个可遭了殃,这种进攻和先前的比起来,威力大了好几倍。
以前有七哥在,三个人顶住还异常吃力。
现在更是觉得沈岳亭像一座山一样的压了过来,也就是十招之内,两个人就纷纷受伤,再过五招都身首异处了。
而这时候沈岳亭的状态也非常不好了,脚步都开始打晃,脸上也是笼罩着一层黑气。
沈卓在旁边都看傻了,辛苦筹划了这么多天他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心中一酸扭头就想跑,但是一想以沈岳亭这种速度,自己不出十丈就会被追上。
到时候一定会死在这个疯子的手里。
紧急关头沈卓一下子跪在沈岳亭面前,哭着大喊:“师傅开恩,卓儿糊涂啊。”
沈岳亭正要祭出飞剑去沈卓的性命,突然听到沈卓的话,稍微顿了一下,就觉得天旋地转,往前一栽人事不知了。
沈卓低着头跪趴在地上,也不敢抬头,虽然听到了声音,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想自己的生死就在沈岳亭的一念之间,也不敢造次。
只是跪趴着痛哭流涕。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沈卓见没有动静壮着胆子抬起头来,看见沈岳亭已经到底了,脸上的黑气已经非常深厚,貌似已经没有了呼吸。
而两把飞剑也落在脚下。
一见这个样子,沈卓也被激起了一股狠劲,从地上捡起来一把飞剑,直插沈岳亭的腰间,然后跳到远处看着。
“哈哈,你这个老不死的,对我那么苛刻,光让我跑东跑西,然后就是给我画饼充饥,这下好了吧,被我一剑刺中你的要害,哈哈,我是你的徒儿,怎么会不知道你的要害在哪里。你死了,你的那些收获,宝贝和灵石都是我的了,还那么吝啬,这下赔的盆光瓦精了吧,不对,你都死翘翘了,连盆和瓦罐都没有了。你放心,我也不傻,知道这个魔黑蝶是剧毒,也知道这种毒七日之后不解自消,我就在这里等七日。哈哈!这个结果老东西你没想到吧。”
突然之间,这个沈卓却放声大叫起来。
然后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另外三具尸体,轻蔑的一笑说:“还有你们这些呆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小爷求到你们的时候,对我百般侮辱我还对必须对你们笑,嗯,就像一条狗一样,可现在呢,你们倒真是死狗了,你们的东西,当然也归小爷了。哈哈哈,有了这些东西,天下之大我尽可去得。嗯,还有一件事也要小心,这三个呆瓜也是死在那个老不死的手里,身上也有毒,都要等七天才能动手,哎,这么多好东西在这里,却能看不能动,无可奈何啊!无聊啊,对,我倒是有了一个主意,找找那个虎头村的晦气去,白让小爷等了这么多年,看到那群凡人我就有气,让我去杀个干干净净。”
说着,沈卓就朝虎头村急奔而去。
“好黑的心肠,弑师不说,还迁怒普通的凡人。”
沈卓刚迈出两步,就听见远处一个人说。
抬眼望去,就见一个人从远处过来,速度极快。
三晃两晃就到了跟前。
一见李秋生的修为,沈卓张扬的面孔立刻隐去,马上就是一副谦恭有礼的好少年模样。
“前辈有何吩咐。”
“和你这种人有何可说!”
“前辈请容我一言。”
“息怒!”
李秋生随手抖出几道剑光,沈卓在惊怒交加的吼声中被切成了几块,死的不能再死了。
又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几人,李秋生想了一下,上前抓住了沈岳亭的手。
一会功夫沈岳亭醒来,先是一看自己的手,然后又把手按在腰间的伤口上。
脸色变化了几下,叹了一口气。
“道友醒来了?”
李秋生问。
“道友是谁?”
“一个路人而已,看着小子有点嚣张就顺手宰了他,又看你中了毒,正好手头上有几粒小丹药,就给你了几粒,没想到居然也有效。不过道友腰上的伤,在下觉得甚是诡异,无能为力。”
“能解魔黑蝶之毒的丹药,哪会是什么小丹药啊。岳亭拜道友厚赐了。至于在下腰上的伤,是那小子所为吧?”
“道友知道?”
“我们这一脉的命门所在就是这腰上,一旦被刺,本源尽失,也只有我那宝贝徒儿才会知道吧?”
“正是如此。”
“想不到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就万劫不复了。”
沈岳亭把头低下,无限寂寥。
幼时被证明资质不俗的心中狂喜,修为有成的意气风发,然后在家族遭遇黑手,和几个兄弟逃出来时的诚惶诚恐,再到潜伏在古村多年,殚精竭虑,发现秘密的充满憧憬,再到后来修为大进,又领悟了本族的传说中的神通空爆,还长出了圣角,那时的心境颇有点要一飞冲天的感觉。
这一切都在不久前那一丝犹豫中灰飞烟灭了。
正难以压制心中的凄苦,这时候沈岳亭突然听到,李秋生突然问了一句,“道友还有什么想留下的吗。”
“想说的?”
沈岳亭缓缓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