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齐松不会伤害她,却不代表不会被人所利用。
说到底还是因为避世太久,太过于单纯。
对于齐松的选择,苏玖表示尊重和理解,但是对于眼前之人,便没有那么好脾气了。
苏玖勾了勾唇角,眼底透着几分冷意“又说和沧澜宗有交情,又先邀请了齐松。如果最后你不是用了一个请字,我简直以为你是在威胁我。”
苏玖楚洛痕并未刻意隐藏过自己的身份来历。
有点身份背景的人,都能查出他们的出现并不正常,像是夜婉晴这等对这个世界的过去一无所知的人有很多,但是像平澜真君这种什么都知道的人也不少。
如今的药王谷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才敢这般以此来威胁苏玖。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便是在告诉她,你自己可以无所谓,但是你的朋友你所在意的宗门,也能让她觉得无所谓么?
“你的动作倒是挺快。”
他们一天前才见面,这么快便调查到了关于他们的事情,并想到了能够“邀请”他们的办法,所以苏玖说的快,可谓一点都不夸张。
这人或许算不上什么坏人,但是此时此刻面对他的威胁,也着实让她感觉到了不爽。
厉然笑了笑也不恼“其实原本,我是真的打算等和齐松决赛后再透漏姓名邀请他的,但是,谁知道,他还有你们这样的好友。这不,就让我有些急了。”
这段对话,齐松听的是云里雾里,但也敏感的察觉到了气氛上的些许僵硬。
他看了楚洛痕一眼,眼底全是疑问,似乎在寻求答案。但是楚洛痕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站在一边,好似前方的交锋,齐松的迷茫都和他无关。
“不知苏道友想的怎么样了?”
厉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旁人,只是盯着苏玖,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这三个人中最能做主的便是眼前这个漂亮到过分的女修。
厉然的唇角划过唇角,看向苏玖的兴味更浓。
本以为苏玖很快就会妥协的时候,谁想苏玖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和重陌是什么关系?”清清冷冷的声音传进厉然的耳朵,使得他的身体不自然的僵硬了一瞬。
他状作不解的看了苏玖一眼“不知苏道友所提的是何人?”
苏玖毫不客气,直言嘲讽“演技太差。”
话落,空气中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中。
最后还是厉然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苏道友是怎么知道的?”
苏玖没说话,脸上却明晃晃的写着,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厉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轻微的闪烁了一下,随即笑道“不过也罢,知道得话,谈起来便更容易了。毕竟我也不愿意撒谎呢。”
“既然苏道友已经知道了,不知道苏道友有什么要求要提?”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跟你回药王谷?”
厉然勾了勾唇角“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他既然找来了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不过苏玖也确实没打算拒绝,开始的时候确实有过气愤,但随后一想,对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本来还寻思着在哪里进阶比较好,如今也算是打着瞌睡送来了枕头。
药王谷那片地带人烟稀少,灵气充沛,刚好是个用来进阶的良地。
不过,她现在明面上是受制于人,她也不想就这般便宜了厉然,有这样的机会,定然要使劲宰这个胆敢威胁她的人。
因此苏玖开口也是十分的不客气“我要冰笼花和绝泪。”
厉然的面上又是一僵“我们这个只有无尘大陆的沧境界,可没有什么这些好东西。”
苏玖却是笑了“没有这些东西?你觉得我会信?看来你们是没有邀请的诚意了。”
厉然磨了磨后牙槽“苏道友可不要才过分才好。”
苏玖偏了偏头,目光依旧淡漠“过分?更过分的难道不是你们的这番算计么?”
若是他和重陌暗中合作的事情不被苏玖察觉还好,但如今既是被察觉了,显然成了没理的一方,但让他更觉得可怕的是,这姑娘竟是知道他和重陌全部的事情,而且还知道药王谷能拿出东西的底线…
“你就不担心,我将你的身份暴漏给天下人!另外据我所知,天黎宗要追杀的人正是你旁边这位吧。你来我们宗门也算是对你们的一种保护不是?
我猜,他手上那件天黎宗想要得到的灵器,至少也是极品之上,毕竟一件普通的灵器,还不值的让他们这么上心。
你们,从那个世界过来,想来也是不缺乏资源的…”
很多事情点到为止,如今,还只有很少的人猜到苏玖等人的来历,但是当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们很快就会成为被抢夺的对象。
虽说,苏玖不惧他人,但陷入源源不断的追杀也是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另外你也总该为沧澜宗考虑一下啊,毕竟他们可是救了你呢。
人们总是有着定性思维,沧澜宗救了你,那些修士也会以为你给了他们很多好处,你觉得沧澜宗能够安稳的下来?”
厉然一边说着一边看苏玖的反应,却发现,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说完了么?”
厉然怔愣了一瞬“什么?”
“你觉得你说的这些,我会没有想过么?”
厉然有些牙疼,是啊,苏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没有考虑过…
只是考虑过,还能如此沉寂,便说明她可能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想到这里,厉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还是那句话,药王谷,我可以随你去,但是我要看到我想要的东西。毕竟掉落在了这方世界的修士,万年来,只有我们三个吧。”
说罢,苏玖便转身离开了。
楚洛痕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也跟着离开,只有齐松看了看厉然又看了看苏玖,显得有些担心。
不过最后还是歉意的对厉然点了一下头离开了。
厉然看着三个人离开的背影,用舌尖抵了一下上颚,心情有些糟糕的低声道“好像有点搞砸了。”
只是谁想这个臭丫头这般难搞,真的是半点亏都不肯吃。
不,准确的说,这分明是从他身上撕下了一块肉!
昨日看她站在齐松身边一言不发,还以为是个和齐松一般单纯好糊弄的,谁想会是个精明的有些过分的女修!
还真是让他好生的不甘心。
不过好在还有两天,倒也有机会挽回。
只是到底涉及到了冰笼花和绝泪,还是要和师父通一下气才行。
这般想着,厉然走到了一个无人之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传音符祭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