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外面有一点风吹草动,您都会以为是我做的?陛下,你未免太过于抬举老臣了吧!但凡老臣有这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如今被你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丞相也不必在朕面前装模做样。”元君曜面色沉重,冷声道:“若非是你命人传信给远在避暑山庄的太后,她又怎么可能会提前回宫?”
傅玄闻言又是一愣,“太后要回来了?”
元君曜冷笑道:“丞相莫非还要在这里给朕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吧?”
傅玄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牢房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我纵然是有再大的本领,又如何能买通你的人?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元君曜半信半疑问:“若不是你,谁又会做这样的事情?”
丞相府,傅惊羽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书信,看过之后嘴角缓缓勾起。
她笑道:“太后还有三日便能回到永安城,到时候,父亲便有救了!”
“小姐,你此番给太后传信的事情,毕竟是没视线对老爷说,万一老爷知道了......”管家有些犹豫,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傅惊羽道:“父亲如今被关在慎刑司中,我怎么对他说?若是我跑去对父亲说了这件事情,被陛下的人听到了,他要是把我传过去的信半路给截下来了该怎么办?你放心,我这也是为了救父亲出来,父亲不会怪我的。”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又不是没看出来,陛下根本就没有要将父亲放出来的意思,我若是不想办法将这事告诉太后,父亲他恐怕还要在牢房里一直受苦,管家,难不成你就忍心看着父亲在牢房里受苦吗?”
管家连忙摇了摇头,旋即又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也罢...既然太后娘娘已经决定回来了,那如今我们只需要等她回来便好。”
“太后娘娘向来器重父亲,她定然不会让父亲在牢狱之中受这些苦,等她回来,父亲也就能回家了......”
傅惊羽望着厅堂内傅玄从前总是坐着的红木椅子,缓缓一笑,“再有三天,我就能重新看到父亲了。”
乾清宫内,江文乐已经吃了个大饱,她捂着鼓起的肚皮,极其享受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晏南风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笑了笑。
似是觉察到了他的目光,江文乐忽然睁开眼看,侧着头望向晏南风,问道:“你觉不觉得今天还少了些什么?”
她总觉得今日算不上完美,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少了什么。
他温声道:“今日赏了花,喝了茶,吃了晚宴,也...也见了你,还少什么?”
江文乐站起身,在殿内转了一圈,将桌上摆放的琳琅满目的物件都打量了一遍,旋即忽然道:“我知道了!”
少了生日蛋糕。
过生日怎么能没有生日蛋糕呢?
晏南风侧着头望着她,笑着问:“你知道什么了?”
江文乐道:“我去一趟御膳房,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罢,便不顾晏南风的呼喊,大步跑向了御膳房。
此时已至深夜,御膳房只有几个宫女在此当值,以备不时之需。
江文乐进了御膳房之后,便连忙招呼着这几个宫女干活,又是让她们帮忙打鸡蛋,又是让她们帮忙筛面粉的。
这几个宫女起初不知江文乐的身份,见她又面生,看她这般使唤自己,只觉得好生奇怪。
宫女中有个眼尖的,想起今日似乎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过她与陛下还有宣威将军一同饮茶,便料定她身份特殊,便对其他宫女说她怕会是未来的晏家儿媳,将军夫人。
其他宫女信以为真,皆不敢再怠慢她。
江文乐在众人的帮助之下,做出了一个极其...极其丑陋的面包胚。
有宫女打鸡蛋打得手都酸了,瞧见成品便是这般丑陋不堪的一个似圆非圆似方不方奇奇怪怪的玩意,忍不住嘟囔道:“这东西能吃吗......”
江文乐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回答道:“这东西虽然说是丑了一点,但味道肯定还是好吃的,不信你尝一尝?”
说着,她便在边缘位置切了一小块准备递给那宫女让她品尝一二,那宫女见状连忙躲避,“不不不不不不,我今日吃的甚多,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贵人您还是让其他人尝一尝吧。”
说着,便为了躲江文乐一溜烟地跑走了。
江文乐撇了撇嘴,见众人似乎都不想吃,便继续弓着身子自顾自地想办法修饰一下这简陋的蛋糕。
她洗了葡萄,去了核,切成两半做了一层夹心。
又将桃子切成很薄的薄片,做了一点点点缀。
好不容易将这蛋糕修饰的满意了些,她又想讨要几根蜡烛,便转过身准备问身后的宫女去哪里能找到蜡烛。
可她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才发觉那群宫女不知何时已经不再站在她的身后,而是躲在了门口偷笑着望着她。
她正奇怪这是发生了什么,便听到身旁有一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想找什么?对我说便是。”
晏南风是在江文乐切葡萄的时候来到御膳房的,他进来的时候那群宫人刚想要行礼,他便给她们使了个眼神,又将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她们莫要出声。
那群宫女也是极其聪明的,见这形势,便立马小心翼翼走出了屋子。
直到晏南风走到她身旁,江文乐都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江文乐看见身旁是他,被吓了一大跳,连声问:“你你你你你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我来了有一会儿时间了。”他笑着指了指江文乐手边的蛋糕,温声问道:“这是何物?这是你做给我的?”
江文乐转过身,重新看向这蛋糕的时候,只觉得它丑陋不堪,没法见人。
她不禁有些羞愧,“其实...其实它本不该长这样的,其实,其实它也没那么丑对不对?”
晏南风笑道:“不丑,它一点都不丑。你做的东西,都与你一样好看。”
江文乐再次瞧了一眼那蛋糕,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我总觉得你是在内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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