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和,你就护着她吧!”宋平阳眼角有泪水涌出。
“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护着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本宫的错对吗?她永远都不会做错是不是?所有罪名都要扣在本宫的头上对不对?”
“可是,本宫是你的亲姐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本宫?你怎么能?”
宋永和望着她,眸中含着的是无奈与心疼。
“朕护着的人,一直都是你。”
这么多年以来,无论她做什么事情,他都义无反顾地选择保护她。
从始至终,他护着的人,一直都是她宋平阳。
可她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懂这些?
“你骗人!你在骗本宫!你们都在骗本宫!这个世界上对本宫好的人只有橙茂一人,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他,已经死了。
宋永和道:“他是被你亲死的,你自己心底难道真的不清楚吗?他是怎么死的你都忘记了吗?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要朕一件一件告诉你吗?”
“不...不是我做的,是李天微,都是李天微做的......你是在包庇她,你们都在包庇她对不对?”
她那样望着他,带着恐惧和怀疑的眼神望着他。
宋永和对她越来越失望,他原本以为宋平阳会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就算是她做错了事,杀了人,她也会敢于承认。
可他没想到,如今她竟然变成了这样。
她把自己做过的所有错事,都推给了李天微。
她是疯了,可她还清晰的记得仇恨。
这样的她,让宋永和失望至极。
眼看着离宴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已经没心情再和她耗下去了。
宋永和侧过头,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带长公主回去,以后没朕的命令,不准她离开屋子一步!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给朕绑好了!”
随后,他又加了一句:“就算是把她锁在屋子里,也不能给她任何跑出来的机会!”
他不能再让这些来赴宴的世家子弟看皇室的笑话了,宋平阳已经够丢人了。
宋平阳嘶吼着,骂着挣扎着。
他便命人将她绑住,堵住她的嘴。
这宫中,才好不容易迎来了片刻的安宁。
江文乐见状,连忙拉着秦时越一同从木梯子上跳了下来,拽着她的手便往宫殿内跑去。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宋永和既然都走到了宜和宫这个地方,那就一定会进来看看秦时越。
她不能让这位极其注重颜面的皇上知道自己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她和秦时越一览无余。
所以,还是躲一躲比较好。
如她所料,宋永和果然进了秦时越的宜和宫。
秦时越将江文乐藏在了内室,自己则是佯作正在梳妆打扮。
她瞧见宋永和之后,用极其浮夸的演技表演出了一副极其惊诧的模样,“呀!陛下,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是不是来祝越越生辰快乐的?”
江文乐在内室听到她这句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越越难道不是比刚刚她的阿越更肉麻?
秦时越真是够了。
宋永和将她揽入怀中,温声问:“越越,方才皇姐没吓到你吧。”
秦时越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盯着宋永和,低声道:“有被吓到......”
江文乐再次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刚刚趴在墙头看戏看得那么起劲,这一会儿却变成了柔弱小可怜。
不愧是她撒娇界翘楚办出的事。
宋永和揉着秦时樾的头发,温声安抚道:“好了好了,越越不怕,皇姐已经回去了。”
秦时越带着哭腔道:“呜呜呜她刚刚好凶,要不是陛下及时出现,她就要闯进宜和宫打越越了。”
“皇姐不会这样对越越的,越越放心。”
宋永和忽然顿了顿,犹豫过后才道:“越越,天微此刻,应该就在你宫里面吧?”
江文乐听到他提起她的名字,心头忽地一紧。
拜托拜托,秦时越你这个时候可要稳住。
要不然如果被宋永和发现了她此刻就在这宫里,那样也太尴尬了吧。
“陛下,您真聪明,天微帝师她现在就藏在内室里。”
秦时越此话一出,江文乐的心便凉了大半截。
她还真不为她打一点掩护。
“她果然在这里。”宋永和的目光定在了通往内室的那一扇门上。
秦时越道:“陛下,您可不要怪天微躲着您,她啊,是因为方才被平阳长公主追的衣衫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实在是不方便见陛下,所以才躲在内室里的。”
“朕不怪她。”
朕怎么会怪她?
“越越,朕想和天微帝师单独说几句话。”
秦时越点了点头,道:“那陛下,越越就先去大殿等你。”
说罢,便走出了寝殿。
宋永和缓缓走进那扇通往内室的门,他的脚步声越近,江文乐便越紧张。
秦时越说的没错,她现在乱得不成样子,的确不适合去见宋永和。
“天微。”他在离那扇门三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今日的事,朕替皇姐向你道歉,还望你,莫要怪她。”
江文乐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他让秦时越离开,就是为了单独和她说这句话。
“天微不敢。”她那样回答,声音低缓却不卑不亢。
她哪里敢去怪这位长公主殿下?
毕竟,宋平阳拥有景明国君主独一无二的保护与爱。
“皇姐她病了,都是朕的错。朕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更多的是无助,是身为帝王的无助。
如今已经到了他无法去控制的局面。
“陛下,平阳长公主病了,就该去请大夫。臣又不是御医,您对微臣说这些话,并无半点用处。”
尊敬,但刻意疏远,这便是如今她对宋永和的态度。
前者,是为了保命。后者,则是她自心底对他的恐惧。
她对他没什么好说的,一个差点要了她命的男人,她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朕,明白了,你还是在怪朕,对吗?”
她一定还在为上次晏南风的事情赌气。
江文乐道:“微臣不敢。”
她如今想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好好地活下去,活到能见到他的那一天。
她可不敢生宋永和的气,她没那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