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乐笑道:“我要你在这白釉瓷上,用淡青色为它添上大齐风光。”
宜贵嫔秦时越已经许久没回过自己的家了,思乡之心在所难免。
她命人在这白釉瓷上画上大齐风光,也是想让她能够时常看到这景象,想家的时候不会那么难过。
这样一来,即为白釉瓷添了些韵味,又能避免颜色过于杂乱。
李成双道:“可我从未去过大齐,又如何能画出帝师你说的那种大齐风光?”
江文乐道:“这你不用担心,我请了大齐使者过来喝喝茶,待会儿与他们聊一聊就好。”
他不够了解,大齐使者还不够了解吗?
刚谈到大齐使者,小厮便跑来报:“大人,使者现在已经在厅堂候着了。”
江文乐道:“准备上好的龙井茶,我马上就过去。”
大齐使者知晓江文乐与他们公主秦时越关系甚好,故江文乐来请,他们自然是要来的。
使者道:“早些时候便想来帝师府里拜访帝师大人,一直没找到机会,今日可算是有机会一睹帝师大人尊容了。”
江文乐笑道:“算来也该是怪我,几位使者千里迢迢来到建康城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未尽一尽地主之谊。”
“帝师说的哪里话,帝师平日里这么忙,能抽出时间来已经算是够给我大齐面子了。”
寒暄了几句过后,江文乐才步入正题:“其实今日请几位使者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请几位帮帮忙。”
使者笑道:“帝师但说无妨,这些年你对宜贵嫔照顾有加,这些我们大齐都有记在心里,如今帝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尽管说就是了。”
有了大齐使者这一句话,江文乐也不再客气,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他们说过之后,便让李成双与他们开始细谈。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李成双了。
“我们大齐与建康城中的景象大有不同,我们那里多的是粉黛白墙,景色秀丽如画,这一次帝师大人能有此心,着实是令我等惊讶。”
江文乐回答道:“宜贵嫔是我的朋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贵嫔在景明国能有帝师这样的朋友,我大齐也就放心了。”
大齐使者回去之后,又怕自己讲述的不够清楚,李成双没法完全理解,故又送来了一副画卷,是他们回去之后亲笔将大齐风光画出,来给李成双作为参考。
一切都进展得极其顺利,李成双的画功也确实没让江文乐失望。
江文乐依稀记得,当日李成双画完带她去看成品的时候,她当场便是极其惊讶的。
李成双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白釉瓷间融有淡青色的美,一笔一画又在讲述大齐风光。
这件贺礼,她都快舍不得送过去了。
在府内摆着日日观赏,也是极好的。
江文乐在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还是将此物送与宜贵嫔当贺礼为好。
毕竟,若是将这一件留给了自己,她还得去费劲力气找别的东西代替。
到时候,又会耗费心力。
懒惰使她决定就这样办。
江文乐又细细欣赏了一遍,忽发现李成双并未在白釉瓷上题字,便问道:“你这是,决定不提字了?”
这是为何?
题字于他而言,本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这是在陛下面前展现文采的大好时机,他这是选择放弃了?
李成双无奈地笑了笑,道:“我也想啊,可题字也要分场合,大人您要将这件白釉瓷赠与宜贵嫔当贺寿礼,那题的字自然就是要与贺生辰相关的。
我向来作诗作词都是凭自己的心情与感受,我对这位宜贵嫔确实是极其陌生的,不知她的喜好亦然不知她都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所以这字我没法写,总不能因为一行字,坏了贵嫔娘娘的心情。”
江文乐道:“也好,之前确实是我思虑欠妥,只想着让你题个字或许能帮到你什么,没想到这一点。”
也罢,是金子什么时候都会发光。
或许无需她帮忙,李成双便能平步青云。
这一日,江文乐和余佩在院中闲谈。
“佩佩,你给我讲一讲我曾经与这位秦时越发生过的事情呗。”
明日便是她的生辰宴了,到时候免不了要与那位秦时越接触。
是时候该去了解了解她们从前经历过的事情了,到时也不会太尴尬。
余佩懒洋洋应道:“大人,你们两个都爱闹得很,这些往事您还不如去请个说书先生回来讲。”
江文乐道:“我请个说书先生回来,让他讲我自己的事情,这事传出去了多尴尬。”
余佩道:“我都明白,您绝对不是因为舍不得花钱去请外面的人,才会来请我的。”
“快别说这些了,快给我讲一讲秦时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啊,比您还爱闹,偏偏一张嘴比蜜还甜,谁也拿她没办法。不知道您还记得不记得,有一年她带着您一起跑到了光禄大夫宅子里蹭饭。
当时光禄大夫府内有喜事,办的家宴,本来是没有请你们两个人的,但贵嫔她就爱凑这个热闹,非要去那转一转还吃了一顿,后来被人家发现了,光禄大夫气的要赶你们两个走。
结果贵嫔她一撇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就那样撒了几句娇,光禄大夫竟然就心软了下去,把你们俩留下来了。”
江文乐听完之后忍不住道:“撒娇果然是万能的。”
余佩道:“大人,说到撒娇,您可得跟她好好学学,别成天板着个脸。”
对她的这句话,江文乐选择自动忽略。
“佩佩,当初咱们帝师府是没钱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沦落到一国公主领着一国帝师去别人府上蹭饭的地步?”
“这我哪知道,这不得问你们自己?咱们帝师府什么时候缺过银子?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人就喜欢追求赐季,自己家的东西再好吃也不想要,整天就盯着外面的。”
“我这么沉稳一个人,很难想象当初是怎么跟着她到处疯的。”
“大人,只能说这就是你的本性,只不过秦时越帮你激发出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