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臣想向王上讨一块免死金牌。”
她还是那句话,天大地大,活着最大。
身处于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地方,她不得不想办法保命。
有了免死金牌,就相当于多了一道保命符。
这比什么金银珠宝的赏赐都来得实在。
“帝师,你莫不是糊涂了?”宋永和问。
“糊涂?”江文乐不解。
“朕登基时便赐给过你一块免死金牌。”
宋永和继位之日,为感师恩,当即便赐下一块免死金牌给李天微。
原来,李天微已经得了一块保命符,那她换一个便是。
江文乐思忖过后,有些小心地问,“那我便不要赏赐了,王上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可以。”宋永和应得干脆利落。
“王上就不问问是什么事情?”
“何事?”宋永和这才问。
“臣还没想好,能不能等到臣想好了再告诉皇上?”
“好。”
这位王上也太爽快了吧。
漫漫岁月,江文乐是怕以后会惹出了什么事情,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如今她找王上讨了一个请求,到了有祸端的时候,她还能用这个请皇上帮帮忙。
退朝之后,江文乐只觉神清气爽。
两道保命符到手,日后她也能美滋滋地在帝师府里过属于她的古代小日子了。
她正欢喜着往宫外走,忽被一个声音叫住了脚步,“天微帝师。”
江文乐转过头,看到一位身着盔甲的中年男子。
是叶秋啊。
“叶将军,你有何事?”
叶秋神色间似乎有些纠结,犹豫片刻后才道,“你为什么没有对王上说出在九原城发生的事情。”
江文乐缓缓笑道:“你找我,就为了这个?”
见叶秋点了点头,江文乐在心中暗道:我还真没见过自己想给自己找罪受的。
“叶将军,我又不傻。”
“什么意思?”叶秋不解。
“今天是什么日子?”江文乐反问。
“得胜回朝之日。”叶秋应道。
“那不就对了,今天是凯旋之日。朝堂上王上龙颜大悦,我何苦要提这些事惹他不高兴呢?”
叶秋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因为怕王上会不高兴,他还以为是李天微忽发善心,打算不再提起那些事情。
也对,像李天微这样牙呲必报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她肯定会好好跟他算这一笔帐。
“战场之上,多谢帝师告知良策。”叶秋拱手道,“告辞。”
待他走后,江文乐站在原地嘀咕着:“这就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虽然说叶秋和她确实在九原城内结下了些梁子,但他领军杀敌,最终守住了城池。
江文乐早已私自在心里,认为他的功过能够相抵。
所以这御状其实告与不告,结果都是一样的。
......
帝师府离皇宫极近,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江文乐的马车便已经到了府邸。
她怀着雀跃的心情跳下马车,想要好好看看天微帝师住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哇!好大的宅子!
光是这扇朱漆大门,就得花不少钱吧。
天微帝师果然有钱。
以后的日子定能过的美哉美哉。
余佩双手环臂,望着站在门前发痴的帝师问:“大人,你杵那干嘛?”
江文乐抱着心中怀疑,低声问道,“小白菜,这地方真是咱们的帝师府?”
“自然是了,哎呀大人您就别犯傻了,我都饿了,咱们快些进去吧。”
“好!”
从正门进入府里之后,江文乐便让余佩先带她去见柏岑。
虽然说她们几个都是一道乘马车回的建康,但是进了建康城之后,江文乐的马车便和他们分开了。
柏岑与介不二的马车直接去了帝师府,江文乐让他们两个先在府里等她。
此刻,介不二依旧瞪大了眼睛盯着满脸无辜的柏岑。
柏岑提起青瓷茶壶,往白玉杯中缓缓注入,还未注满之时轻声问了一句,“你究竟要这样看我多久?”
介不二学着他的动作,极快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方扬声道:“看到你肯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
这时白玉杯内的茶才缓缓注满,柏岑抬眸,平和地望着她,应道:“我分明同你说过了,我并不知道什么元昭国,你偏不信,我又能如何?”
介不二瞪大的眸子忽地与柏岑温和的目光碰撞到一起,她连忙扭过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烫烫烫!
脸颊红的发烫!
她这一害羞,连带着原本强势的声音也弱了几分,“可我分明,分明在元昭国见过你......”
柏岑的声音无波无澜,“可我没见过你。再者,你若是怀疑我,大可去你家帝师那里问个明白,何必对我苦苦纠缠?”
介不二垂下了头,这个呆子,她明明是想要保护他!
她若是把他是元昭国的人这件事情抖出去,定会遭人猜疑,到时候必定会有人来杀掉他,帝师大人她也不会去保护一个异国且有嫌疑的人。
呆子呆子!长了一副好皮囊,却独独是个榆木脑袋!
江文乐这时已经走到门口,听到柏岑这句话,便问道,“要问什么?”
柏岑站起身,温润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你回来了。”
江文乐走进正堂,笑道:“回了!你们两个怎么样,这个大宅子住的可舒坦?”
介不二道,“大人你自己都说是大宅子了,住的自然舒坦啦!”
江文乐笑眯眯地环视了这厅堂一周,看到这些极其精致的摆置之后方问道,“对了,你们两个刚刚在说些什么?”
“呃......”介不二戳着手,犹豫着要不要将此事告知于帝师。
柏岑则是应得毫不犹豫,“你家那位二娘,这一路上都在怀疑我是从元昭国来的奸细。”
江文乐闻言,捧腹笑道:“奸细?就你这瘦弱身板,板子都挨不了两下,哪个冤大头会傻里傻气地去派你去当奸细。”
“文......”
柏岑本想唤她的名字,方想到周围还有旁人,急忙改了口,“帝师,你竟取笑我。”
江文乐忽地挺直了身板,一字一顿道:“我这不是取笑你,我这是在阐述事实。”
介不二有些茫然地看着江文乐这种反应,小声问道:“大人,难不成他真是您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