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川,你觉得是流浪汉一直藏在学校里面吗?”
“不好说,如果对方平时实在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身份,那么我认为流浪汉是一个很好地选择,作为一个城市的边缘人,很少有人会过多的关注他们。”
“那我们就先按照柳山太一说的方法去做吗?”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
“这个人出现的太过突然,不过我已经派人过去监视了,根据报回来的消息,柳山一直都在家里面待着没有出去。”
“嗯,也不怕他跑掉,解决了这个案件我就又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长谷川伸了个懒腰,出来做侦探只是为了糊口,要是有钱了谁他凉的还干活。
......
昨天,柳山太一忽然回到东京,然后他给鹿岛明打了电话。
鹿岛明之后将他安排在自己在十五号街区住的房子里面,然后身上带了一件武器亲自过去看看对方想要做什么。
对方在见到鹿岛明之后,有些讶异于对方的年轻和样貌,虽然视力已经大大下降,但依然能从轮廓看得出,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年轻好看的高中生为什么要买自己的身份。
自己的这个病。
用好不夸张的话来说,一般人在看到自己的时候,脑海中蹦跶出的第一个词肯定是“恶心”。
第二个就是:“害怕。”
然后才是“同情”。
而这么一个一看就家庭幸福,生活美满的少年,居然会买自己的身份?
“好吧,这次我来这里实在是有些冒昧,但我知道我就快要死掉了。”
“可我不甘心。”
“我想要找你帮个忙。”
对方的声音嘶哑但是并不刺耳,因为对方的嗓子能发出来的声音已经很小了。
而且由于太过激动,嘴角一不小心被扯裂一道小口,鲜血顿时流下来。
鹿岛明连忙从旁边床头柜上取出纸巾,轻轻地放在对方的嘴角,然后示意柳山太一可以自己拿住。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鹿岛明说的很认真。
如果对方提出的是邪恶的要求,比如替他杀掉某人或者是伤害某人,鹿岛明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他多的是办法,让真正的柳山“意外”死在这里,并且直接嫁祸给骑士。
每天斗智斗勇,鹿岛明虽然心向阳光,但依然不可避免的被阴影遮盖住一部分光芒。
“我这一辈子从小到大,认识的人我记得一共只有18个,我认识这么多人,却不认识我的父母,出生就被丢掉,又在福利院生活了两年,最后依然被丢掉,到现在我二十多岁,也看开了,没有甚么好恨的,何必去恨一个你从来都不认识的陌生人呢?
少年,我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这是一封关于关注xp色素性干皮症的建议书,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他们不应该像我一样活得如同丧家之犬,这里面我也夹杂了一些私心,我想要更多的人知道我,作为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应该会被新闻宣传吧......真想活到那个时候啊......不过......能够成佛似乎也不错......”
“这世界,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能感受阳光,但能够站在星空下仰望光明我也知足了......”
对方的说的很慢,很艰难,但鹿岛明就这么慢慢听着。
听完之后,长呼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柳山太一却以为鹿岛明觉得为难,会影响到他买身份的真正原因。
“这个,真的不难的,只要邮寄给政府就好了,或者红石会、医疗救援机构、慈善家什么都可以的,只要帮我送出去,我这里还有一千五百多日元,我还给你,我不要钱,我只想帮助那些和我一样的人,我只想出名一些,我活不了几天了,求求你了!”
眼看着对方越来越激动,鹿岛明忽然做出了依然让柳山太一不可思议的举动。
鹿岛明走上前,轻轻的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放心,我会帮你的。”
“我会让你被所有人知道,我也会帮你把这封信交给真正有能力关注到这个世界的人。”
温柔的话语传入耳中,尽管在他听来还有一些稚嫩。
“不、不要这样,我有病。”这是自己从记事以来第一次有人肯距离自己这么进,第一次被人......拥抱。
“没事的,你没病。”鹿岛明慢慢松开手,认真的看着对方:“时代的悲哀,并没有成为你的悲哀,你的意志我会帮你传递给世界上的所有人。”
已经因为疾病,几乎只留下了一条缝隙的眼睛,清澈的泪水流淌下来,划过脸部已经不堪入目的皮肤。
很痛。
但是他感觉只感觉到了光芒。
他会想起了小时候,当别人还在幼儿园里,他就已经体验过价值百万的医疗器械在他的身上四处游走。
最后福利院不堪重负,暗中将他再次丢弃。
被人捡回去,又丢掉。
循环往复。
感受过温暖,可最后这些温暖又变成了蚀骨的刀。
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放弃生活。
可想而知,一个这样的人,无亲无靠,能够在世界上生存到现在已经拼经全力了。
也就是在即将离开世间的时候,他才有时间去考虑一下正常人可以随手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之后,鹿岛明又和他聊了一会,这才起身离开。
直到周六晚上,鹿岛明又来了一趟,在这里留下一些东西和食物,然后便再次离开。
周六鹿岛明的前来,被高崎杉派来盯梢的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于是对方当即回报。
高崎杉第一时间接收到这个消息,然后找来长谷川一郎。
“鹿岛明去见柳山太一了。”
“鹿岛明?他和柳山太一是一伙的吗?”长谷川皱着眉头问道。
“可能。”
“那你之前传过去的资料,会不会因此暴露?”长谷川担心对方提前得知己方的抓捕行动。
“我们已经暴露了。”高崎杉摇摇头,从最开始,我们就被对方欺骗了:“说起来,从最开始的时候,对方或许都是在伪装,而我当时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现在想想,对方一直都没有正面拿出自己的病例,或者是正面了解一些东西。
从流浪汉到劫匪再到柳山太一,对方一直在伪装,在接触我们。”
“那对方在邮件中说的四月三十号呢?”长谷川问道。
“或许......是对方在向我们正式宣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