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度醒来的时候,显然已经不在树林中了。
可眼睛被蒙着,看不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双手被反绑着。
虽看不到,但其他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她能闻得到四周发霉的味道,能感受得到潮湿的空气,凭这些也能做出判断得出来,这里是室内,而且是一个常年无人用的房间。
醒来后做出了这些简单的判断,可在做出这些判断之后,才发现,除了明白此时深处险境之外,再没有半点帮助。
而四周没有一点声音,不知道班长他们什么情况,是一起被抓了还是跑出去了?
可四周一片寂静,别说自己人的声音,就是其他人的声音也没有。
这一瞬间,当独自面对这样的恐惧,面对一切未知的危险,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当初进入军营,想过会吃苦,想过有可能会遇到战斗,可唯独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俘虏。
这种感觉是真的很不舒服。
可现在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自己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总得想办法。
慕洛麒意识到这一点,便伸手撑着坐起来。
可麻醉弹的药效还没有过去,身上还是一阵阵无力感。
这样的状态别说逃跑,就是站都站不起来。
却在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眼前一片漆黑,手脚被绑,而不知是什么样的敌人慢慢的在靠近,这种恐惧感不是亲身体会到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可就算是怕了又有什么用,深吸了口气,大不了就是个死,一这么想,恐惧瞬间也消失不少。
来人走到他的身边,并没有开口说话,似乎就站在不远处打量着他。
慕洛麒凭着感觉猜测着对方的位置,身上也慢慢的蓄力。
那人突然又动了下,慕洛麒没有半分犹豫,突的全身猛的弹起来,向来人撞去。
可对方反应也不慢,在他撞过去的瞬间竟躲开,让他扑了个空,直接又摔在地上。
只听半空中一个笑声传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蠢的。”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慕洛麒心中一个激灵,“左轶杨?”
突的,眼前的黑布被拉下,他又得以重见光明,眼前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虽然很讨厌这张脸,但这个时候看到他,还是松了口气。
至少证明还是在训练,而不是被敌人俘虏,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身份、部队名字,还有…你们来这里的任务,告诉我这些,你就可以离开了!”左轶杨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慕洛麒也明白了,这就是这样的训练。
之前也根本不是为了他们攀岩,而是为了让他们走进埋伏的路上,才会有后来的事。
现在意识到这只是训练,即不用再担心自己真的成了俘虏,也不用再担心战友的安危,瞬间的轻松起来。
于是听到他的话后,反而笑出来,“我的资料你现在应该比我自己还清楚,祖宗十八辈应该都查出来了吧?”
‘啪’的一下,毫无准备的一拳打了过来。
没有任何准备的慕洛麒打了踉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整个人也被打得直接向一旁跌去。
手又被反绑着,根本无处借力,于是直接被打倒在地。
身体撞在地上,还不等他反应,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身上,“少跟我废话,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其他的我不想听。”
慕洛麒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才缓过气来,“我就是不知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打死是不可能的,但是下手却一点也不留情,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直接踢在肚子上,慕洛麒一口气没上来,憋在胸口。
“咳、咳!”剧烈的咳嗽几声才缓过来,那一脚不同平时训练还有所准备,这种根本看不到的攻击,又只能被动的挨打,真是又疼又憋屈。
但这显然不过是开胃菜,左轶杨不等他缓过来,又是发泄似的踢了几脚,才终于停了下来。
这才冷哼一声,看着蜷缩在那里的慕洛麒不屑的说道,“你当我不敢?”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的训练,是有死亡名额的,也就是说你现在被打死了,也是白死,甚至连个烈士的称号都算不上!”
慕洛麒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这几下却能感觉得出来,是真的没留手啊!
可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认怂。
其他的训练可以淘汰,但在这种训练上淘汰,那他连自己的那一关都过不去。
抬头瞥了他一眼,“我信你个鬼啊,真把我们打死,你不上军事法庭也得脱军装,就为我这么个人,不值得吧?”
突的拉起他,几乎就这么将他的人提了起来,“说打死你,只是夸张,可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生不如死吗?”
“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说不说?”
慕洛麒直接扭过头去,不去理会他,这个时候说多错多,真被人套出话去,那就更惨了。
“既然你不说,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今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我敢打赌,你一定会后悔现在没有好好的配合我。”
听着他阴郁的声音,面对着他的威胁,慕洛麒心里却是一突。
这种威胁还真是比刚刚的话更吓人,说不怕那是假的,可真的就这么被他吓到,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瞬间,左轶杨直接松手,他也被甩出去直接撞在墙上。
却在这时,又有人走进来,不等左轶杨开口,就前将他吊起来。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再加上也是训练,慕洛麒没有再反抗,更何况现在他就是想反抗也没那个力气啊!
可就算这么配合,对方却丝毫不领情,才吊好,就是一拳直接打过来。
慕洛麒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可还不等他缓过劲来,拳脚似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身上,严刑拷打毫无征兆的开始了。
憋着气,不敢有任何的放松,可这拳拳到肉的打法,还是让人疼得厉害。
而且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可什么时候能结束,更是猜都猜不到。
前几下还能忍着,可是几下过后再控制不住,一声声惨叫出来。
可两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叫声而停下,或是减轻力道,反而一下下打得更狠了。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觉得身上似乎已经麻木,感受不到疼痛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刚刚打人的血狼,脸上有一道疤,虽然并不算深,但横在脸上,一冷下脸来就显得很是狰狞。
刀疤脸走到他的身边笑了笑,可这一笑却让他脸上的伤疤更是狰狞,让人看了心里直冒寒气。
“你是不是对这个训练有什么误解,我们的目标就是所有人都招供,至于谁先谁后,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你还是早点招,我也省事你也少挨打,对大家都有好处不是吗?”
有些意识模糊的慕洛麒慢慢的抬头看了看他们,“就算是这样,那我也要做最后的那一个…”
“不对…”慕洛麒边着摇了摇头,“我才不信你们都能问得出来。”
“我今天就跟你们较这个劲了,我就是不错,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
听着他唠唠叨叨的,刀疤男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吧?”
“没用的,没有人会来救你,你的战友都自身难保,你就算拖延再久的时间,也是一样的挨打!”
不过这次他没有上手,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我打累了,你们上?”
一旁的人直接摆了下物,“你都打累了,我们上什么,要不就换个玩法?”
慕洛麒虽不知他什么意思,可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顿时一阵不好的感觉。
果然,这种预感没有错,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他们不知哪拿过一根电线直接贴在他的身上。
“我艹,你们用电的?”慕洛麒瞬间精神起来,这和打可是不一样,是真的要人命啊!
“怕了?”刀疤脸听了反而笑着看向他。
可他似乎根本没打算让慕洛麒回答,不等话音落下,突然伸手‘啪’的下拍在一旁的开关上。
“啊!”电流穿守身体,一阵阵刺痛遍布全身。
可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电,除了疼之外,竟有种熟悉的感觉。
但习惯之后,却也有一个弊端,如果被电一下就晕过去,也许还不那么痛苦,可现在他已经适应这种情况,竟一时也晕不过去。
不过几秒的时间,却觉得似度过了几个时一般。
终于松开了开关,绷紧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又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缓解着身上还没有消失的疼痛。
刀疤脸不再废话,直接问道,“你的身份、部队名字…”
慕洛麒张了张嘴,他没听到什么,下意识的靠近了些,“你说什么?”
“呸!”一口口水吐在他的脸上,“我说你太吵了!”
刀疤脸不气反笑,一边擦下脸上的口水,
于是又一次电击来袭,就算是曾经承过的慕洛麒,也终于再忍受不住,意识渐渐模糊。
于是在这比第一次还长的电击结束的时候,终于再坚持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晕了。”刀疤脸怕他有诈,直接踢了一脚,见没什么动静,这才确定。
转头看向其他人,“怎么办?”
“还挺能抗的。”旁边的人看了眼时间,“比刚刚那个还厉害,竟然电了这么久才晕,身体素质不错嘛!”
“这到也是,可这选拔才刚刚开始,身体素质好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而边说着看了他一眼,“不得,得弄醒他。”
“还来?”边上的人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听说这小子是个狙击手,我得好好收拾他一下。”刀疤脸马上说道。
那人顿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看上慕洛麒了。
于是也不再多说,配合着他,一分冷水泼了过来。
刺骨的冷水淋在身上,慕洛麒顿时清醒过来,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哆嗦。
刚刚晕过去的瞬间,是真的失去意识,甚至在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没有意识这是什么地方,他在做什么。
直到又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才反应过来。
“刚刚是不是很爽啊?”见他醒来,刀疤脸笑着问道。
慕洛麒瞥了他一眼,“你长这么丑,就不能离我远点,影响我心情。”
“你样激怒我真的是没有半点好处。”刀疤脸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摇了摇头,“本来呢,今天是打算放过你了。”
“可你刚刚的话不仅仅是激怒我,还让我对你又有了兴趣。”
“我对你可没兴趣。”慕洛麒说着又补了一句,“我正常的很。”
刀疤脸没理会他的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听说你是个狙击手?”
“真是巧了,我也是。”刀疤脸边说着,边在他的身边转了一圈,“只可惜啊,我们没在战场上较量却在这里见面。”
“不过你应该庆幸,是在这里见到我,不会死的很惨,否则…”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你应该还没真正杀过人吧,那也一定没见过爆头,那种一枪打在敌人头上,看着狙击镜中一个血花爆开的感觉,真的很爽。”
边说着,手指竟点了点他的头,“你说如果在战场上,我一枪打爆你的头,你会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你们不就只会偷袭吗?”慕洛麒扭头躲开他,“真到了战场上,谁爆谁的头还不一定呢!”
“你刚刚说的没错,那种感觉是不错,所以我也希望有一天我们在战场上遇到,到时谁死可就不一定了。”
刀疤脸顿时笑出来,“口气不小只可惜能耐没有口气大。”
说着直接摇了摇头,“你如果现在招了的话,也许以后还会有机会报这个仇。”
“可你这么硬扛下去,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我可不敢保证。”
随后不等慕洛麒反应过来,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再来一轮,我到是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他说完,几人直接将他拉下来,拖着他直接去了另外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