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颜啊,好久不见了,是来买糕点的吗?”
凌颜挺开心的,在清水镇待了一年,认识了不少人,这点心铺子自己以前也没少来。
“是啊老板。”凌颜客气的打招呼。
“这么久你都去忙活什么了,我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老板好奇的问。
“没忙什么啊,去清水镇外面玩了。”
“这样啊,要买点什么,这些都是今早刚做的。”老板指了指一旁琳琅满目的糕点。
“给我来一份桃花酥吧。”
“好嘞。你们先坐会,我给你包起来。”
“麻烦了。”凌颜跟小夭在一边坐了下来,有些客人喜欢现买现吃,所以点心铺里有不少空位。
两人付了钱也没离开,而是坐在铺子里闲聊,老板也没有介意,反而还客气的给她们拿了一壶茶水上来。
“老板。”一个娇媚的女声传来,凌颜一眼便认出了她,正是她们在等的桑甜儿。
“是甜儿姑娘啊,今天也是老样子一样打包一份吗?”
“对。”
“好的,你先坐会。”
桑甜儿在凌颜她们旁边的空位上落座。
小夭和凌颜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想怎么开口。而凌颜这时候突然站起身来,她直接坐到了桑甜儿的对面。
“你……”
“你是桑甜儿吧?”
“是我,你是?”桑甜儿一脸疑惑的看着凌颜,自己并没见过她。
“我叫凌颜。”
“你就是小颜?我听串子说起过你。”桑甜儿恍然大悟,笑容的温柔动人,难怪串子会喜欢她。
小夭这时也顺势坐了过来:“我们只是好奇,串子突然就要成亲了,他这个人比较老实没什么心眼,我们怕他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其实小夭并不觉得串子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但是她看到桑甜儿之后难免有些怀疑,虽然她出身没得选择,可以后的生活总归有大把的选择,偏偏看上了一无是处的串子。
桑甜儿似乎没有听出小夭这句话的含义,而是笑着说:“串子对我很好,虽然他有些时候很呆,可是亲友方面却是干干净净,我不需要再去奉承任何人任何事。”
凌颜知道她的意思,因为她有上帝视角,知道桑甜儿本身也是个想靠自己而活的女子,这在嫁给串子之后她就做到了。
但是这会凌颜还是需要给她提一嘴。
“也是,串子老实,你也不必担心他会在外面沾花惹草,但是你别想着以后只靠他,男人再老实,你也不能保证他会一直对你好。女人要有自己的本事,才会被人尊重,才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说完她朝小夭点点头,小夭无奈,既然小颜都说可以,那应该是可以的吧。
“明天便是你们大喜了,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今日便到这了。”
待她们走后,桑甜儿还坐在原地消化着凌颜刚刚说的那些话,眼神逐渐明亮。
——
凌颜和小夭聊着串子和桑甜儿的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酒铺门口。
玱玹和阿念都已经回到了皓翎,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小夭说想回来参加串子的婚宴,玱玹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来清水镇了。
不过当时走的时候酒铺里轩安排了自己的人继续经营着,他就是这般严谨,任何地方任何消息,他都需要随时掌控在自己手里。
“哥哥。”小夭看到玱玹正坐在院子里发呆,便唤了他一声。
“小夭回来了。”玱玹一听到小夭的声音,便站起身来,朝着二人走来。
在看到小夭身边的凌颜时,他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很快就被隐藏了下去:“小颜也来了。”因为早些老木老是叫玱玹来回春堂喝酒,凌颜和他倒也算是熟悉了。
“轩,没想到你和小六居然是老相识了,当初你怎么就没认出他呢?可惜今天他不在,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装不知道是吧,行,一起装。
站在一旁的小夭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明明那天小颜来皓翎找自己的时候,玱玹就知道是她了。小颜也是,明明知道的比谁都多。
玱玹嘴角勾起温和的笑意,说道:“小颜知道的还挺多。”
“还行吧。”凌颜也不心虚,就这么直视着他。
“哥哥,老木让我们一会去回春堂吃饭,他说很久没有见到你,想跟你好好喝几杯。”或许是感觉气氛不太对,小夭赶紧开口说道。
“好,毕竟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玱玹眼含深意的看向凌颜。
凌颜还是一如既往挂着浅浅的微笑,。
——
“小颜,小夭姑娘你们来了,哎哟,轩老弟,你也来了。”
将近正午了,老木正在厨房里做菜呢,说串子有什么东西忘记买了,就会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没事,又没有外人,我来帮你吧。”凌颜笑着钻进厨房。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这条鱼蒸熟就差不多了,串子也出去好一会了,估计差不多该回来了。”说着老木给凌颜使了个眼色,“这客人还在外面坐着呢。”
“行。”凌颜无奈的摇摇头。
小夭坐在院子里,环顾四周,这里是自己生活了二三十年的地方,一切仿佛都还像以前一样。
麻子串子小时候贪玩,闲不住总爱跑出去。
麻子那时候总是被其他小孩子欺负,串子就总是跟他们打架,最后每次都是自己替他俩去收拾烂摊子,然后老木就在家里煮饭,每次一回来就可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变,自己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这喜气洋洋的装扮,就跟当初麻子成亲那会几乎一模一样。那时候自己还坐在主位上,喝着新人们敬的酒,如今自己却只能以一个外人身份参与了。
“小夭,在想什么?”玱玹看到小夭盯着某处出神,便温柔的询问道。
“没事,只是想到串子也马上成亲了,一时有些难过,我们总在不断见证别人的一生。”
凌颜沉默不语,自己也曾幻想过该怎么过完自己完整的一生,才不算没有白来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