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感受到鸣女的犹豫，鬼舞辻无惨不禁破口大骂。

杀了鸣女？

无惨不禁思考起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自己赢不了面前这个家伙，如果说四百年前继国缘一给他的感觉是碾压性的强大，那么现在柳生临给他的感觉就是暴虐性的强大…与面对继国缘一的那种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不同，他可以在柳生临的身上看见许多破绽，也有着反击的力量，然而他却没有多少反击的余地。简直就像是在…

——在泄愤一样！

柳生临的身影在无惨眼中渐渐和那些只会打砸东西的暴徒重合。

这种发现让他感到无比的憋闷。

杀不杀鸣女？

无惨再次思考起了这件事情，如果不让无限城消失，他就无法顺利逃跑…但是说实话，鸣女本身的能力非常有用，无限城本身也是一座极其便利的据点，倘若真就这么舍弃，无惨心中也相当不…

“还敢走神？”

柳生临右手呈拳，一击轰碎了无惨大半个胸膛。

“抱歉抱歉，原本是想着让拳头穿过去的，结果看起来没控制好力道。”

那狰狞面孔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是满满的嘲讽。

你以为我是让你练手的沙包吗！

后退了几步，无惨一边恢复身躯，一边主动撕开了自己已经燃烧的身体。充斥着憎恨的眼神仿佛是要吞噬柳生临一般。

“对了，说起来，你刚刚的废物是在说谁？不会是在叫人吧？”

柳生临丝毫不掩饰脸上的轻蔑之色。

“嗯…让我猜猜，我们的鬼王大人是在跟谁求援？鸣女？”

无惨脸上的屈辱之色更甚。

“看样子鸣女被拖住了啊，呵呵，让我来猜一下，不会其他人都被拖住了吧？”

柳生临燃烧的双拳直接扯断了袭来的触手，再次向无惨冲了过去。

“不会吧？难道我们的无惨大人已经成为了孤家寡人么？”

“混账混账混账！”

“你?除了混账这两个字还会说什么！你个混账！”

柳生临一记膝撞，无惨顿时如同大虾一般弓起了身子，顺着力量就要倒飞出去，然而柳生临却硬是用左手强行把无惨拉了回来，右臂立马狠狠地给无惨来了一次肘击，从小臂延伸出来的尖刺就这么直直的扎进了无惨的身体里，随即一豁——

“很有意思是吧？在门口布置了两个根本都没入阶的母女鬼？有意思么？恶心我？我承认，你成功恶心到了我！”

“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懂懂懂！是就你懂还是你又懂了？”

现在的柳生临显得异常暴躁，刺进无惨身体里的尖刺直接在柳生临巨大的力量下直接把无惨一半的身体豁开了。

“我可是完美的生物！完美的！”

“一只躲在阴影里的蛆虫也敢说自己是完美的么？”

产屋敷耀哉淡淡的开口，虽然这个距离他看不清无惨和柳生临之间的战斗，但是却将无惨充满憎恶的话语全听进了耳朵里。

“产屋敷耀哉…产屋敷耀哉…频频阻挠吾之大业的一族之主…看看你的样子吧，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空旷的大厅里，这平和的话语异常宏亮，无惨自然是一句不漏的全部听了进去，这也让他极其气急败坏。

“起码人家能堂堂正正的活在阳光下！”

柳生临死命把无惨按在地上殴打着，以无惨顶多四阶出头的力量根本挣脱不开柳生临的手掌。

“或许你可能不清楚，你与我其实同出一族，但毕竟你来到这个世间至少千年以上，所以我与你血应该已经相去甚远了。”

“哼…咕啊…你想表达什么？”

“就因为你…全族上下尽皆遭受了诅咒，所有新…算了。”产屋敷耀哉的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或许就像柳生先生所说的，与你是根本无法沟通的，但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

“…”

“那些孩子…在你眼里阻碍你永生大业的人，是你，是你的暴虐与野心亲手唤醒了那些本该终生沉睡的…猛虎与飞龙。”

“猛虎与飞龙？别让我发笑了。”即使承受着柳生临暴风雨般的攻击，无惨仍然发出嘲讽的笑声，“你嘴里的‘猛虎与飞龙’可是已经被我的部下逼到绝路了啊。”

“恰恰相反，被逼到绝路的是你吧，鬼舞辻无惨，那些孩子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逼到绝路。”

“…”

“剩下的就交给您了，柳生先生。”

“理所应当！”

柳生临狞笑着用拳头贯穿了无惨腹部的大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给我在这乱吼乱叫！”，听着无惨疯狂的嚎叫，柳生临瞬间产生了一种不妙的感觉，直接使出灵魂虹吸，就想要把无惨的灵魂拉出来。

系统跟他说过，灵魂虹吸相当于一种灵魂上的角力，用出灵魂虹吸对方虽然不至于立刻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但也没办法顺畅的对身体下达命令，所以对方疑似开大或者作幺蛾子的时候，就直接突脸，然后灵魂虹吸，包管一用一个准。

（他想干什么？）

一边拉扯着无惨的灵魂，柳生临一边思考起这个问题。

（他想逃跑。）

思来想去，柳生临觉得无惨现在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一种了。

所以他刚才是想要杀掉鸣女喽？

“啧啧啧，一言不合就要干掉部下逃跑，真是有胆量。”

绝对不能让无惨干掉鸣女，否则坍塌的无限城可能会把除了他以外的所有鬼杀队成员的小命拿走。

“唔唔…你…干了…什么…”

灵魂半离体还能说话？果然精神属性要比黑死牟高。

“耀哉，还有什么话趁早跟无惨说了，否则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感受着另一边的拉扯力，柳生临暗道不妙，他之前已经尽量击碎无惨的反抗意识，然而现在的拉力仍然让他控制不住手中的灵魂——这家伙全盛时期自己可能连他灵魂都拉不出来——得想办法继续碾碎无惨的信心与意志。

——这不就有一个超好的人选么？

“无惨啊，你的梦想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柳生临为什么提出这一点，但既然这么说了，无惨可能真的要死了吧？这么想着，看不太清战局的产屋敷耀哉便施施然的开口。

“这千年来…你究竟…经历着什么样的梦境呢？让我来猜猜看，我也许能猜到你在想什么。”

手里的灵魂开始疯狂的挣扎，柳生临不的不吞下最后一块二阶灵魂石，临时+2的精神让他压力为之一轻…嘴炮最开始肯定是要激怒对方，这点柳生临可以理解。

“你…正在做着一场…永生不灭的梦。”不知道无惨是否能看见产屋敷耀哉那从容不迫的表情呢？

“唔…！”

“但你知道什么是永恒么？永恒是人类所拥有的意志，人的意志才是永恒，才会不灭。”

“无…聊…”

“经过千年岁月，鬼杀队历久弥坚。许多可怜的孩子们死去了，但他们从未从世间消失…这无疑证明了，你口中无聊的人类意志是永恒不灭的…我很幸运，能得到那些身为柱的孩子们的仰…”

“主公大人！您没事吧！”话还没有说完，后方的走廊便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与招呼声。

“嗯？”产屋敷耀哉转头。

时透无一郎、宇髄天元、蝴蝶忍、鳞泷左近次、桑岛慈悟郎、悲鸣屿行冥、炼狱杏寿郎，七位或前任或现任的柱站在了产屋敷耀哉的身后。

几乎人人带伤。

“你们回来了啊。”产屋敷耀哉尽量用着自己并不清晰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众人，“愈史郎先生和甘露寺他们呢？”

“愈史郎阁下去帮助实弥他们了。”悲鸣屿行冥缓缓开口，他是所有人里受伤最重的，甚至需要杏寿郎扶着才能站起来。“里面…”

“看见了么…”产屋敷耀哉转过身子，面向无惨那侧，声音依然如沐春风，“是我们赢了啊…是无聊的人类意志赢了啊。”

“童磨…半天狗…废物…”无惨露出憎恨的神色，产屋敷耀哉温和的声音在他耳朵里连苍蝇的嗡嗡声都不如。

“那边的…还有能动弹的么？有就过来，带上你们逝去的亲人的那一份，一人给这个混蛋家伙一刀！”

柳生临放肆的大笑着，握着鬼舞辻无惨灵魂的手掌缓缓向外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