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比想象中的还要怂啊。”

恶魔状态的柳生临和产屋敷耀哉走在无限城的走廊里，柳生临已经用深渊追猎锁定了鬼舞辻无惨的位置，但即使是这样，无限城复杂的地形也给柳生临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很正常。”产屋敷耀哉用平静的语气叙述道，“无惨的傲慢是建立在‘最强’的条件之下的，然而只要有人的力量超越了他，他的劣根性就会暴露无遗。”

“前面有东西，步子稍微大一点。”

“谢谢。”产屋敷耀哉迈过了脚下的障碍物，接着跟柳生临说道，“鬼舞辻无惨最为恐惧的就是死亡，他会消灭掉所有可能会对他生命造成威胁的隐患，但要是面对有着已经可以杀死他的家伙，他又会毫不犹豫的躲藏起来…他就是那么贪生怕死的家伙。”

“不过他这次没有逃跑呢。”

柳生临一拳轰开了面前的墙壁，把产屋敷耀哉扶了过去。

“恐怕是心中的傲慢在作祟吧？”产屋敷耀哉平淡的口气中露出轻蔑与不屑，“但是如果这一次没能成功杀死他的话，恐怕直到柳生先生您去世之前他都不会出来了吧？”

“不可能的，我早就准备好了追杀他的方法。”

恶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除非无惨下了地狱，不然是绝对逃不了我的追踪的…啧，无阶灵魂石的锁定性能太差了。”

原本就模模糊糊的感觉现在已经出现时不时中断的情况，这让柳生临相当难受，犹豫了片刻，柳生临把从妓夫太郎兄妹那里拿到的三阶灵魂石塞入口中。

灵魂石等级：三阶　　效果：恢复大量魔力，并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精神+3、意志-3

备注：不甘的魂灵仍然徘徊在这颗灵魂石中。

灵魂石被嚼碎的瞬间，大量的魔力涌进了柳生临的身躯，甚至让柳生临有了一种吃撑的感觉。

（大概是二阶灵魂石的三倍左右…不过意志-3这个负面效果…）

柳生临这一个月也总结出规律了，像黑死牟与猗窝座这种，死前虽然算不上解脱，但也并没有太多憎恨的情绪，所以产生的灵魂石是白色灵魂石，没有负面效果。

而像堕姬和妓夫太郎，死前因为恐惧或者是憎恨的情绪过于浓烈，所以产生的灵魂石只是普通的灵魂石，有着短时间内降低意志的负面效果，所以柳生临手里一阶和无阶灵魂石都是这种灵魂石。而灵魂石的等级只取决于对方的精神属性，而不是生前实力。

…说实话，这种东西真的不会有精神污染么？

如果宿主直接生吞灵魂的话是会有精神污染的。不过这个世界灵魂的存在太过松散，不用灵魂虹吸的情况下根本就相当于执念，要是有兴趣等回去之后宿主应该可以凭借恶魔形态二阶的精神看见许多不该看的东西。

（还是算了…不过牵绊世界果然是有幽灵之类的吧。）

嗯，毕竟牵绊世界神秘等级远强于这个世界，而且灵魂能否存在主要还是取决于世界的神秘等级。

“不过啊，耀哉，虽然我现在没有帮他们的余裕，但还是应该问一句，这样子不管他们真的好么？”

显然，柳生临指的是其他三个小队。

“请问柳生先生给的情报是相对准确的吧？”产屋敷耀哉并未回答，而是反问柳生临。

“自然，虽然可能会有部分增强，但绝对不会超出太多。”

妓夫太郎已经可以隐藏到影子里了，两个鬼的力量也有所强化，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剩下的三个上弦也或多或少的都有所强化。

“那就可以了，我们的任务不就是直取敌首吗？正是不能辜负他们的努力，所以我们两个才必须尽快打倒鬼舞辻无惨。”

“我们…两个？”柳生临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由于恶魔天生狰狞的面目以及产屋敷耀哉本来就不好的眼神，他现在的表情做出来一点用都没有。

“哈哈哈，虽然我也知道我是拖后腿的，但是我也有些话要跟鬼舞辻无惨说。”

“啧啧啧…你该不会是准备狠狠刺激无惨那家伙一顿吧？”

“正是。”

“哼…果然你这家伙虽然人不错，但有时候也会腹黑啊。”

柳生临感慨了一下，老实人腹黑起来虽然未必能比得上老阴比，但恐怕也没他什么事了。

“腹…黑？那是什么意思？”

“没啥，别在意细节。”柳生临摆了摆手，示意产屋敷耀哉忘掉这个，“等等，前面有鬼。”

柳生临一把按住产屋敷耀哉，在他的视线中前方正有着两团阴影在蠕动。

“月彦先生…为什么…为什么！”

“妈妈…爸爸…”

一位少妇牵着一名仅仅只有三四岁的女童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显然，她们都已经变成了鬼。

“你们…就是来伤害月彦先生的不轨之徒吧？”

少妇象征着鬼的暗红色瞳仁中露出疯狂与憎恨。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

“聒噪。”

仅仅一刀，正作势欲扑的母女就已经身首分家，甚至两个鬼连柳生临出刀的轨迹都没有看清。

“她们是…”产屋敷耀哉敏锐的感觉到了一股违和感。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弱的鬼？

“她们两个应该是无惨用于掩饰自己身份的普通人——至少在一个月前是这样…啧，专门来恶心人么，鬼舞辻无惨…”

柳生临心中对于鬼舞辻无惨的厌恶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妈妈…妈妈…妈妈…”

“乖。”

产屋敷耀哉蹲下身子，轻轻安抚着即将化为飞灰的小女孩。

“妈…妈…”

“要乖哦，孩子…你的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这话听起来简直是黑暗故事。”

默默地看着这对母女化为灰烬柳生临不禁说道。

“是么…毕竟我不擅长安抚小孩子。”

产屋敷耀哉在母女化为灰烬后缓缓站了起来。

“不过刚才的那一刀真是干净利落，丝毫不怀有同情心…”

“并不，我会对她们抱有同情之心，但并非处于对立面的时候。”

“…”

“假若她们仍然是人，那么我即使知道她们是无惨用来恶心我的，我也不会挥出我的刀刃——因为她们不具有威胁性，我也没必要将她们视作敌人，所以也就没有斩杀她们的理由。但可惜，她们是鬼，既然如此，那就有了将她们斩杀的理由，我会在之后为她们哀叹，却绝不会在挥刃时犹豫。”

“…非友即敌么？”

“错，大错特错，是非敌即友！你说是吧，鬼舞辻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