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故意诈她一诈,只要白栀宁自己露出了破绽,农雪芝自然而然就能想办法将她送进去。
哪曾想白栀宁突然开窍了似的。
她不仅没有暴跳如雷,甚至无比友好的邀请农雪芝去病房坐坐。
农雪芝嘴角抽了抽。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病房有什么好坐的。
说的她没有自己的病房似的。
“芝芝,你不能去,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太危险了。”袁大姐把她拉到一边。
她死死的拽着农雪芝的手,说什么也不能让农雪芝跟白栀宁去。
刚刚他们可是亲眼看到白栀宁流产了还能把自己的婆婆的气晕,这么强的战斗力哪里是农雪芝一个孕妇可以比拟的。
袁大姐一直以来就是拿多少钱办多少事,主人家的事她既不八卦也不搅和。
如今她是真的将农雪芝当做自己人,才担心白栀宁对她不利。
“不是吧,可就单独聊两句至于考虑那么久?”
不远处的白栀宁抱着手臂,神色尤为不耐烦了起来。
“算了,你要是怕,就当我没说。”
她摆了摆手,无所谓道,“本来我还想告诉你关于沈霆川的一个消息,你不想听就算了哦。”
“等等。”
听到“沈霆川”三个字,农雪芝立马把人叫住了。
白栀宁背对着她们,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
只是,她也没有停下脚步,径直的回自己的病房去了。
眼睁睁看着白栀宁离开,纵然心里明知对方是故意引自己过去,说不定还憋了什么大招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然而农雪芝管不了那么多。
“袁大姐,你放心,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农雪芝用力掰开了袁大姐的手,显然是去意已决。
袁大姐急得嘴角冒泡,不断劝道,“不行,你不能去。”
那死丫头摆明了就是骗人的,三岁小孩儿都不信。
农雪芝这要是去了,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可农雪芝目光坚定,神色严峻。
“纵然真实性只有千分之一,我也不想放过。”
袁大姐张了张嘴,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
自从沈团长出任务之后,农雪芝嘴上不说什么,平日里也是笑呵呵的跟个没事儿一样。
但袁大姐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担心沈团长的安危,农雪芝几乎没有一天是休息好的。
眼下距离生产没有多久了,也不知道沈团长能不能赶在生孩子前回来。
“那我在门口等你。”
袁大姐叹了口气,拖着道,“一有情况你马上叫我,千万别怕。”
农雪芝淡淡一笑,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嗯,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她并没有告诉袁大姐身上藏着自己配的药粉。
别说白栀宁如今小产身体正虚弱着,哪怕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吸了她的药粉照样得倒。
白栀宁倒是没有对农雪芝有一丁点的防备,回到病房后,她就开始给自己,以及对方都泡了杯麦乳精。
好半天没有等到农雪芝过来,她也不着急,悠哉悠哉的坐在床上喝着麦乳精。
或许是因为热了东西的缘故,她那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没过一会儿,门被推开。
白栀宁抬眸看向出现在病房里的女人,蓦地扬起了唇角,“喏,给你泡的,没下药。”
她指了指不远处桌面上放着的另一杯麦乳精。
知道农雪芝是个娇气又讲究的人,白栀宁又多补充了一句。
“杯子是新的,没有人用过,便宜你了,走的时候记得带走。”
“当然了,你要是怕,也可以选择不喝。”白栀宁态度淡淡的,不仅攻击性全无,连人都礼貌了几分。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人家都盛情邀请了,农雪芝没道理放着现成的麦乳精不喝。
“那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说句谢谢。”农雪芝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喝了口麦乳精才问她。
白栀宁笑了起来,“谢倒是不必,不过你还真敢喝。”
万一她真的在麦乳精下毒了呢?
白栀宁此刻正用一种全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农雪芝。
也不知怎的,她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某种行为挺可笑的。
说她很爱沈霆川吗?
好像也并不是。
那她想要弄死农雪芝是因为恨吗?
好像这个想法也挺幼稚,好无聊的。
白栀宁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农雪芝看,偏偏农雪芝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还是白栀宁打破了沉默,“李梅已经暴露了吧。”
“嗯?”农雪芝挑了挑眉。
“我让她给你下药,如果计划顺利,此刻的你兴许应该一尸两命了。”白栀宁看着农雪芝的眼睛坦白道。
然而农雪芝如今却能够好好的坐在这里,李梅那步棋显然是废了。
农雪芝被问得一愣,抿着唇没说话,眼里的戒备却是明晃晃的。
白栀宁随即轻笑一声,“很意外我会直接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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