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三人签好字,赵明明站起来去灶房,年初夏跟秦富贵正在灶房里忙活做晚饭的菜。
赵明明对秦富贵说:“富贵啊,年糕儿跟凌寄叫你过去,说有事跟你说。”
秦富贵赶紧跑过去:“年糕儿,凌寄哥,你们找我啥事儿啊?”
年糕儿对他招手:“现在你跟钱小卷的货,都是赵明明哥哥每天早上非常辛苦地送到马头小学校门口的,从明天开始,赵明明哥哥就没有时间帮你们送货了。”
秦富贵立刻说:“那没事儿,我每天早上背去学校就行了。”
年糕儿叹气:“你一个人背到学校的话得把你累趴了,你还咋学习呀?再说了,你背着那么大一包东西,万一碰上先前那个小流氓来抢你的东西咋办?你又要顾着自己,又要顾着货,你能顾哪样啊?”
秦富贵一听,也觉得是这样的,“确实啊,我看那小流氓经常在我们学校附近出现,都是往其他年级的小孩要钱。”
秦富贵因为最近换了好看的衣服,而且人缘比以前好了,他放学的时候经常跟其他小孩一起走,那小流氓就算知道他身上有钱,也不敢找他麻烦。
秦富贵为了防止那小流氓拦住他要钱,每次卖完货都把钱提前放钱小卷那里,两人走到半路快分开的时候,再趁机把钱转移给秦富贵。
要不秦富贵天天卖了那么多钱都放他自己书包里,他也担心小流氓找他麻烦了。
年糕儿掉头看着凌寄:“本来赵明明哥哥是送货的最好人选,但是赵明明哥哥又不是小骡子,不能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呀,那他也太辛苦了。”
凌寄说:“那再找个送货的人。”
年糕儿犯愁:“找送货的人?这工资给多少好呢?”
主要是每天早上就送两包货,谁大早上有时间就送两包货啊?
秦富贵在旁边说:“我觉得还是让我背吧,要不然还得额外花钱。我明天就跟钱小卷说,让她每天早上早点走,我背到路口,让她在路口那等我,两个人一人一包零食,就没那么重了。那小流氓一般都是放学以后出现,早上他肯定睡懒觉了。”
年糕儿说:“暂时只能这样,但是那个小流氓是个隐患。”
凌寄说:“要是不想找人送货,那以后我们可以帮秦富贵一起把东西送过去,钱小卷跟秦富贵一起再背去学校也行。”
年糕儿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秦富贵说:“我真的没关系,我扛得动,我力气可大了!”
年糕儿说:“你力气再大,你也是个小孩啊。咱们要互帮互助才行,对不?”
秦富贵好感动,“嗯。”
年糕儿坐在沙发上,强行抱着果冻摸,“那个小流氓还得去揍一次,他才不敢欺负秦富贵,要不老担心他盯着秦富贵抢东西。”
年糕儿抓着果冻的前肢,学着电视上的人,摆出厉害的姿势,“嘿嘿哈!之前我们三个小孩打他一个大人,那现在秦富贵一个人,还要保护钱或者是东西,秦富贵肯定会吃亏的。”
年糕儿:嘿!哈!果冻:喵喵喵!(骂小孩ing……)
凌寄问她,“那你打算咋弄呢?”
年糕儿说:“爸爸上次在窑厂跟人抢砖打架,就说先下手为强,咱们明天晚上就去揍那小子!”
秦富贵握拳:“揍他!”
凌寄说:“我也要去看。”
年糕儿教训他,“你咋能说去看呢?你要说去干架,马头小学可是有你的生意在呀。”
凌寄改口:“我也要去干架!”
年糕儿这才满意地点头:“这才像话嘛。”
吃饭的时候,年糕儿跟年初夏说明天晚上去揍小流氓。
吃完饭,赵明明看到年糕儿带着年初夏拿手电筒,在门前的林子里捡小石子往书包里塞。
赵明明问:“你俩干啥呢?”
年初夏说:“年糕儿说明天要去揍小流氓,咱俩得提前在书包里塞东西,这样打人才疼啊。”
赵明明:“……过来,都给我过来!”
年糕儿跟年初夏被赵明明叫过去,仰头看着他:“赵明明哥哥,干啥呢?”
赵明明说:“小流氓就是无缘无故揍人的坏小孩,你们这也是无缘无故去揍人,你们是小流氓吗?”
年糕儿理直气壮,“这不先下手为强吗?为了防止他抢秦富贵的东西,我们就先把他揍一顿,这样他就不敢抢啦!”
赵明明:“年糕儿啊,你这不是先下手为强,你这是先找茬儿,知道不?你们要是这么做,那你们就跟小流氓没啥两样了,明白不?”
年糕儿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是很明白。
赵明明一见,就知道不把年糕儿先说通了,她绝对要带着几个孩子干坏事。
于是赵明明一伸手,把年糕儿提溜到一边,单独给她做思想工作。
赵明明苦口婆心说了大半天,年糕儿终于明白了,“就是小流氓还没做坏事之前,我们不能揍他,要是我们揍他,那就是我们先不对了,是不?”
赵明明犹豫了一下,勉强点了下头:“你这么说也对。”
年糕儿又问:“那要是我拿了钱在手里,他来抢我的钱,我能揍他不?”
赵明明:“……年糕儿,咱不能故意引人做坏事儿啊。”
年糕儿撅着小嘴不明白了,“咋就是故意引人做坏事呢?我就要把钱拿在手里,不可以吗?他可以不抢我的钱啊,他要是抢我的钱我就能揍他,对不?
赵明明傻眼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这样下去小年糕得长歪呀!
于是,赵明明又进行了新一轮的思想工作。
说到最后,年糕儿顶着两只螺旋眼,摇摇晃晃进了屋,“赵明明哥哥啥时候变得这么能说,我好晕啊!”
年糕儿:好晕啊!年初夏:赵明明哥哥说啥了呀!年糕儿:说我不对呢。
年初夏赶紧扶着年糕儿坐下来,“你赶紧先坐下来歇着,赵明明哥哥跟你说啥了?”
年糕儿说:“说我不对呢。”
凌寄扭头问赵明明,“你跟年糕儿说啥了,她咋变成这样了?”
赵明明叹气,就把刚刚的事儿说了一遍。
凌寄皱了皱眉头,“她咋想出来这个了?”
赵明明叹气:“不知道呀,知道就好了,所以我才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