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芹恼羞成怒地冲年糕儿吼道:“你到底谁家小孩?怎么这么多管闲事?我们家的事轮得着你一个小屁孩来管?你知道什么?”
年糕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年老爹生气了。
“我们不知道,你邻居知道!昨天我就看了个全程,你把自家孩子打成这样,还跟医生撒谎说是孩子自己摔的,傻子都看得出来那是被打的!”
“还装关心孩子,医生说孩子都快死了,你交个住院费磨磨蹭蹭舍不得,从昨晚上到现在,孩子在医院一口水没喝上,你自己在家吃没吃东西你心里有数!”
“病房里大家伙看不下去,给孩子分了口吃的。有意见你冲我们给吃的人来,你对孩子发什么脾气?”
病房里的其他人情绪也被煽动起来,除了住院的病人,家属都是白天过来探望的。
他们还以为林初夏跟隔壁床的老人认识,这时才知道,原来人家是好心人,看孩子挨饿可怜,才给孩子分吃食的。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点生气,这哪是亲娘啊,这比后妈还后妈啊。
“对,就是我们分给孩子吃的,你看不惯冲着我们来,你一个当妈的心怎么这么狠呢?”
“当着我们的面,你都能对孩子这么凶,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你不得把孩子往死里打呀?”
“就是!孩子快饿死了你不闻不问,孩子有口肉吃你就看不惯,我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瘦啊,敢情是被你这个亲妈饿瘦的?”
赵香芹气急败坏,但是她不敢跟病房里的其他人吵,只能把目标对准了林初夏,“现在所有人都骂你妈,你满意了,你脸上有光了?”
这些不相干的人骂自己,那她能干嘛?
她当然只能骂自己的小孩了,她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你这么能,这么有本事,有种你这辈子都别回家,在医院住两天,就没处摆你了?”
年糕儿忍不住开口:“你打她,打伤了住院花钱,家里活没人干,你打死了得给她抵命,还得花钱办丧事。怎么着都是你倒霉。真不知道你图啥!”
童言无忌,年糕儿这话说完,直戳赵香芹的痛处,林初夏伤了,平常家里那些活没人做,现在都是赵香芹自己做,本来干活就累,回家还要做家务,总不能指望林卫民和林冬做。
赵香芹为啥到医院来?还不是要接林初夏出院,赶紧回家干活?
结果呢?
赵香芹气急败坏地一把抓起饭盒,抬脚就走。
她就是吃饱了撑的,好端端的给她送什么饭,人家的伙食可比她带过来的好多了!
这话倒是真的,赵香芹的饭盒只有昨天的一口凉米饭和中午的剩菜,哪有可能有肉心子轮得到林初夏吃,她儿子都没够吃的,肉汤被林冬泡饭吃了。
赵香芹急匆匆的来,气汹汹的走,到了医院门口,直接把饭倒进了臭水沟里了。
就算带回去家里也没人吃,既然林初夏不吃,还不如倒了,带回去也是倒。
赵香芹走后的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刚刚帮着说话的病人家属激扬的情绪退去后,倒显得有些尴尬。
林初夏抱着碗坐,在床上无声的落着泪。
她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她好,想帮她,但以后她还能回得了家吗?
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是同样的想法,刚刚怼孩子的妈怼的畅快了,那孩子以后怎么办?
年糕儿趴到林初夏的床边,仰着小脸看她,“你别哭了,你爸你妈要是不要你,你来我家吧,我的饭分你一半,我的床也分你一半。”
“别人家小孩都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们家就我一个人,我可想找人陪我一块玩儿了。”
年老爹看了年糕儿一眼,小丫头年纪小不懂事,哪能随便把别人家的孩子往自己家里带?
别说她有爸妈,就算不是亲爸妈,那人家不撒手,别人也不能带走孩子啊。
回头叫公安以拐卖人口的罪名给抓起来,那可是要判刑的!
林初夏抹着眼泪,“我爸我妈不会答应的。”
年糕儿犯愁:“可是你要是再回去,你爸你妈再打你怎么办?”
林初夏抽噎,“那也总比没有家好……”
她要不回去,就只能在街头饿死了,回去她还能有口饭吃,她只要熬到嫁人,就好了。
年糕儿抓抓头发,“哎呀,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啊?我妈也老这样……”
年糕儿也没办法了,走之前给林初夏一块糖,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要是吃到糖,她的心情就会好了。
她本来还想剥开塞林初夏嘴里的,但是林初夏坚决不要她剥,她就只能整块糖给林初夏。
回去的路上,年糕儿抱着空饭盒,唉声叹气,“怎么会有不喜欢自己小孩的妈妈呢?就算不喜欢,怎么能那样打她呢?”
她奶就不喜欢她爸,她爸小时候,她奶也会打她爸,但是从来没把她爸打到那么严重。
一个妈妈怎么可以那么心狠?
年糕儿不能理解,凌寄半道跟他们分开,临走前他说:“沪市有个叫《为了孩子》的杂志创刊,你可以让林初夏写信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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