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这在城里的其他人就都汇聚到将军府了。不过,没见着柯醉玥的影子,而拂羽也是迟到了的,他来时,天色都暗下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好似不错,那走路就跟踩着什么拍子似得,瞧他都要飘起来了。
本来晚膳就准备好了,等他们到来聚齐呢。
这会儿人都到了,阮泱泱也示意可以开饭了。
丫鬟忙碌着给大家倒酒布菜等等,做完了,就麻利的退到了饭厅外。
这会儿席间才开始说起悦繁那事儿,这几天他们在调查,可不是没收获的。
关于悦繁在东夷失联之后到底去了哪儿,之前一直都是个谜。而这些日子紧密的调查,已经有了些眉目,她在东夷的都城出现过。
那时她出现也是隐秘的,不过,穿着打扮却是很好的,属于那种不愁吃穿的状态吧。
她被派到了东夷去,身上有没有钱拂羽还能不知道吗?所以,可以证明,她在东夷都城时,是有人养着她的,并且出手大方。
她的确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这个男人是谁…那就不能轻易下定论了。
而为何肚子里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假的,必然是被设计了。
这个设计她的,或许是那个男人,也或许是那个男人的敌人。
听着他们说这些事情,阮泱泱始终没有出声。她其实有好奇的,好奇的是悦繁,对于这些事情,她到底是清楚的呢,还是无意间被害的。
再来就是,邺无渊在最初就认为这事儿不简单,阮泱泱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喝汤。、”她吃饭也有点儿心不在焉似得,邺无渊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
“嗯。”拿着汤匙喝汤,果然是好喝的。现在府里厨房炖的汤,基本上都是她的口味儿,但凡她不能吃的东西,主餐桌上都不会出现的。
倒是显得有点儿霸道了,好似她不吃,别人也不许吃似得。可是,这还真不是她的命令。除了她,也就只有邺无渊的话会有这种效力了。
“对了,将军的生辰马上就到了,大概是四天后吧。去年将军的生辰在下有幸参与,夫人别出心裁,也让在下大开了眼界,不知今年夫人可又有所准备?”拂羽忽然想起这事儿来,兴致盎然道。他是真的挺好奇的,去年可把邺无渊感动的不行,谁又想到今年二人成了夫妻,不知会有什么场面。
阮泱泱就觉着,有些人脑子太灵活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有一种想把他的头扭下来的冲动。邺无渊怕是根本就不会记着自己生日,别人不提,就此过去了都有可能。
拂羽偏偏提起,这不是提醒他呢嘛。
“是啊,将军的生辰就快到了。”阮泱泱也一副忽然想起来的模样,眼睛都跟着睁大了几分。
“夫人也忘记了啊。”拂羽笑眯眯,还以为阮泱泱记着呢。
这成了婚,似乎比起以前全无关系还不上心呢。
“一个生辰而已,每年都过,记不记得也不打紧。”邺无渊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以前在军营本来也不过生辰,他自己也不记得。
也就是去年回来,阮泱泱给他过生辰,他才记起生辰当日的确是可做一些特殊的事情。
阮泱泱没有再吱声,好像他说了不打紧,她就真跟着不打紧了似得。
拂羽不再言语,可笑是挡不住啊。
不说别的,阮泱泱这不上心的劲儿,真是有点儿伤人心。
可是呢,奈何她上不上心,邺无渊都不在意啊。
这叫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喝完了汤,阮泱泱就先离开了,她本来吃的也不多,尤其是晚膳,美名曰,减肥。
离开了,这饭厅里也就余下四个男人了。
下人都退下去了,悄无声息。
拂羽喝了一口酒,蓦地道:“我的人在城中发现了魏小墨的踪影。”
他忽然一语,其余几人都看了过来。
不过,也到底是经历良多,看过来是看过来,各自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
“他在盛都出现,怕是也并非一两日了,指不定藏了多久。在东夷寻不到他的影子,也不知他藏到了哪儿去,现如今看来,他当时离开了东夷,就跑到这儿来了。他意欲为何,目前不知,只是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他是不是在试图接近夫人?更或许,说一句不敬的话,他和夫人已经见过了呢?”最后一句说的较为小心,也是担心邺无渊会生气。
邺无渊果然在看着他,面色冷淡。
“当然了,真见过了,夫人必定会告诉主子的。”话锋一转,拂羽笑的依旧。
“魏小墨那是和你有仇,和夫人又没仇。再说,他本就是个奇怪的人,行事风格与常人大不相同。从某些层面来说,夫人与魏小墨倒也算得上是一路人。得知他在盛都,夫人说与不说又如何?难不成,向你告发了他?”诸葛闲微微摇头,以寻常意义来判断阮泱泱的话,不太合适。
“是是,是在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自罚一杯。”说完,一杯酒就下了肚。这句话诸葛闲说的没错,的确是他与魏小墨有仇。不过,追根究底,到底魏小墨也与他们不是同一阵营。
“泱儿行事自有分寸,而且,她也非我下属,更无需事事向我报备。魏小墨在盛都,你与他有仇,心中有恨,大可展开拳脚。善后之事,有我。”邺无渊语调冷淡。可字字句句也表明,阮泱泱如何做事,轮不到别人来怀疑妄议。而作为他的下属,做该做之事,他也必然会护着。
他的生活不容议论,他行事也毋庸置疑。
拂羽倒满酒杯,朝着邺无渊高举起,之后一口都喝了。
荣遗始终没言语,本来还想着,若邺无渊有一点儿松口,或许可以用跟踪阮泱泱的方式去把魏小墨找出来呢。
现在看来很明显,是不可能了。
在邺无渊心里,他并非是不相信自己下属的推测,毕竟跟随他多年,他还是了解他们的。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不过,他还是更相信阮泱泱有分寸,也相信她那仅有的一点儿耐心关爱都用在了他身上,无法再分给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