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着王凯旋的三轮车，一路上闲聊着，很快就到了王凯旋住的地方。王凯旋打开房门，指着屋里简单的摆设：“进！随便坐啊！”

汪雨成走进屋内一看，屋里摆着很多磁带，很明显都是卖不出去的货，砸在手里了，整间屋子连个像样的饭桌都没有，锅里就几根面条。

汪雨成跟胡八一对视了一眼，看出王凯旋最近的生活不太好，这时王凯旋把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走进屋里说：“走，请你们下馆子去！”，胡八一见状，摇头道：“别了，还是我请你吧！”

王凯旋听到这顿时不乐意了：“打我脸是不，胖爷我虽然穷，但是请你们吃一顿饭的钱还是有的。”，胡八一还想再说，汪雨成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别矫情了，再扯下去真的是打脸了。

三人带着墨镜走到路上一个老北京涮羊肉馆，王凯旋带着两人走了进去，找到一处空桌子坐了下来，拿起菜单闲聊着。旁边的桌子突然传出一声音：“这可是好东西，您瞅瞅！”

汪雨成见王凯旋看向那边有些咬牙，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人穿着西装革履的对着一个洋老外推销着东西，汪雨成定睛一看，是个古玩。再看王凯旋的申请，立马明白了这是坑他祖传玉的大金牙。

转头对着正在咬牙的王凯旋道：“怎么？有过节？”

胡八一也是注意到了王凯旋的情况，也是转头看过去，疑惑道：“怎么回事啊？”

王凯旋咬牙解释道：“他是大金牙，前段时间我车被工商扣了，手里缺钱。就认识了这孙子，看上了我那祖传的玉，三百块钱给收了，事后我才知道这玉最起码值两千！”说完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就要上前。

汪雨成和胡八一赶紧拉住他，而后带着王凯旋走了过去，汪雨成和胡八一摆着椅子重重的放在大金牙旁边，吓了大金牙一跳。汪雨成先对着老外道：“不好意思，有些私事要跟这位处理下，你们改天再约？”

赶走了外国人和他的翻译，大金牙看见了王凯旋也是知道了来意，等到那两人走后，大金牙往椅子上一靠，语气豪横的说道：“怎么着，明抢？”

胡八一摇摇头，解释道：“不，我们从来不抢东西，是这样，这块玉是我兄弟他爹生前给他留下的，这是他的一个念想。”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沓钱，放在了桌子上。

大金牙看了看桌子上的钱，冷笑一声：“事是这么个事，但不是这么个理，老话说的好，古玩字画，兵不厌诈。卖出去之前是你的事，卖出去之后那就是我的事了，今天你们想拿回这块玉，可以，三千块！拿走！”

王凯旋听罢，怒气上头，立马站了起来准备收拾这大金牙，汪雨成赶紧拉住王凯旋，让他坐下。转头看着大金牙道：“金爷是吧，古玩字画是这么个理，你也别这么咬住不松，玉今天肯定是要要回来的，我看了你那颗金牙，应该是前明珐琅金的吧？地里挖出来的？要不你把那颗金牙留下来吧！”

大金牙惊讶的看了眼汪雨成，有些惊疑道：“这位爷，好眼力，这三对一，这次我认怂！”

汪雨成拿起大金牙手中的玉，递给王凯旋，而后又从口袋中把自己的一部分钱放在了胡八一那摞钱上，轻声道：“金爷，交个朋友，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想着事后带人来堵我们。这样，这钱加起来虽然少于三千块，但是这玉不止扯着我兄弟这事呢，还沾着其他事情。我看你一身古玩讲究，看样子很喜欢这些倒斗，周易八卦，风水定位，我和这一位胡八一胡爷略懂一些！山不转水转，都有困难的时候，指不定我们懂的能帮到你。”

不理大金牙惊疑的表情，胡八一也是一脸的惊讶感觉第一天认识汪雨成的一样，这周易八卦，风水定位他的祖辈交过一些，没想到汪雨成也懂这些。

大金牙思考了一下拱拱手对着汪雨成和胡八一道：“看样子有内行人，这样！这次是哥哥的错，这样，明天中午还是这里，我做东！”

胡八一点点头，示意汪雨成和王凯旋拿着玉子赶紧走人，免得夜长梦多。

第二天中午，大金牙如约来到了涮羊肉馆，宴请汪雨成三人。等到汪雨成三人到了地方，菜已经上齐了。大金牙坐在桌子旁边先给王凯旋道了歉，而后重新自我介绍道：“我呢，人称金爷，潘家园做古玩生意！我爹呢早年间就是一个民间倒斗艺人，后来让国民党抓壮丁，当了兵，后来淮海战役那会，全军起义，又成了解放军！朝鲜战争中冻坏了腿，落下一终生残疾，这不回北京干点古董玩器之类的生意。胡爷，汪爷对这行也有了解吧？”

胡八一低头思索了一下，沉声问道：“当年你们家老爷子倒斗，没摸出个大粽子出来呀？”

大金牙捧了句：“哟，内行啊！”

汪雨成则是有些好奇，问道：“这倒斗这事情，都是有师承规矩，不知你们家老爷子是哪一派？”

大金牙喝着酒对汪雨成介绍着家世道：“我爹在被抓壮丁之前，是跟湖南一位姓蔡的倒斗高手学的，对这个挖坟掘墓这些事所知甚多，他们这一派主要是靠鼻子来闻，民国十二年的时候有了洛阳铲，就靠眼睛瞧了，看洛阳铲带上来的土，就能知道底下有什么！但是闻这门手艺到我这就失传了，我爸腿脚不灵便，我呢又先天性哮喘！”

汪雨成和胡八一对视一眼，轻声道：“按照你说的姓蔡的应该是卸岭一脉的，卸岭是观泥痕，辨草色，闻土味，卸岭在寻墓之理上，逊色于摸金，而发掘之技，则逊色于搬山！”

旁边的王凯旋听的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什么卸岭，摸金，搬山？你们都说的什么？”

这时胡八一笑了笑跟王凯旋解释道：“盗墓有四大派，分别是摸金、发丘、搬山和卸岭，这四大门派的盗墓之术，各有特长，根据金爷的说法，靠鼻子闻，和靠洛阳铲看，应该属于卸岭一脉。”

汪雨成喝了口酒，在旁边念着几派的谚语：“发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岭寻龙诀；人点烛，鬼吹灯，勘舆倒斗觅星峰。

水银斑，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窨沉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

竖葬坑，匣子坟，搬山卸岭绕着走；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如听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