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姚摇头道:“我遇到她时,她是带着刀伤昏迷着的,而且她脸上有刀伤留下的疤痕。”
当时她的粮行才刚起步,因为行业之间的竞争排挤,比较忙碌,有时候会早起晚归。巧姑就是她晚上回家路上遇见的,当时巧姑就倒在大街上,衣衫破烂,因为伤口溃烂,已经奄奄一息。
当时已经有路人要去叫人来收尸了,还好林月姚看她还有呼吸,就把人捡了回去。
后来就如之前所讲,巧姑伤好之后,在镇子上开了一间绣铺。
跟着布商走之前,还送了林月姚几身衣裳,有当时穿的,也有再大一点穿的,都是非常名贵的料子,说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的。
看安王沉默着,没有再问,林月姚主动道:“王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齐玄恒从榻上站起身,走了两步,回头道:“多谢相告。以后如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就去安王府找我。”
“这个回礼,我可赚了,多谢王爷。”林月姚道。
齐玄恒道:“应该的。”
这话里的意思是,婢女的消息价值,能值他一次出手帮忙?
林月站起身,福身道:“那我就不打搅王爷了,告辞。”
两人错身而过时,齐玄恒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从林月姚身上传来,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闻过,也不好出声询问,任由她从身边走过。
等林月姚出去了,侍卫才从外面进来,齐玄恒对其吩咐道:“让人去南方,寻找一个姓丰的布商,找出此人后院妻妾里,一位面带伤疤之人,休要让人发现了,偷偷带来见我。”
侍卫记下之后,又问:“王爷,是男是女,多大岁数?”
齐玄恒瞪了侍卫一眼,说道:“女,大过而立。”
侍卫无辜脸,不问清楚,下面的人万一弄错了,拉个男人回来怎么办?忙应下了,又道:“您让人跟着的那两个小贼,在山下的镇子上转悠了两日,今日有了动静,两人乔庄打扮,鬼鬼祟祟的进了田家在这附近的一个庄子,至今未出。”
“是皇后娘家的东平侯田家?”齐玄恒问。
“正是。东平侯已经年事已高不大管事,他有三个儿子,如今府中事物,都是东平侯世子在做主,二公子在西夏边军任守将,三公子倒是无所事事,整日的在女人堆里厮混。”侍卫道。
东平候二公子齐玄恒知道,这也是皇帝不满皇后却不敢轻易动的原因,当初怕鲁王和荆王有异动,才让皇后娘家田家掌握一方兵马,相互牵制之用,如今随着太子的成年,怕是要成为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齐玄恒道:“继续跟着,重要的是要找出被劫走的灾银,其余的事不用管。”
林月姚出了禅院,带着秋香离开,两人走远了,秋香才担心道:“小姐,安王刚才在里面,那我们在外面说的话,还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去了,万一听了,留下不好的印象总不是好事,您以后千万别在外面开这种玩笑了。”
秋香这是怕自己拿亲事开玩笑,被别人知道了,会显得轻浮吗?
可惜她注定会没有好名声,等过两天,或许还会传遍小半个京城。
不过此时跟秋香说不清,林月姚只能乖乖点头,表示以后会注意。
至于安王,如果他不是王爷,或许自己还能追一追,实在是此人年纪轻轻就成熟稳重,还长得好,打着灯笼也再难找到这样一个,让她满意的人了。
但事实身份悬殊,追起来难度太大,后续也比较麻烦,只能心中遗憾一下。
林月姚又回头看了安王所在的禅房一眼,就看到一个老和尚朝禅房走去,心中猜测,这大概才是禅房主人吧,就扭头继续逛她的寺庙。
注定不属于自己的,还是少关注为好。
两人往寺庙后面走,过了藏经阁,有一个小道通往后山,林月姚抬眼一看,入目满眼苍翠,山上树木甚是繁茂,这一上一下,太费时间,就打住脚步,往西拐去。那边有一排房屋,能看到有香客提着篮子进入,应该也供奉着神佛。
她的目标却不是上香,而是更远处的一个小湖泊,那应该就是放生池吧。
只是还没等她走近,眼一扫,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张氏和林天筠。
两人刚从一个佛殿里出来。
林月姚远远的往里看一眼,目力好的她,正好看到其中一个抱着孩子的观音佛像。
是来求子的?看来两人感情还不错,张氏到现在还有没有孩子,也没听说林天筠有纳妾。
还陪着妻子来求子,林月姚对这个大侄子印象好了很多。
不想打搅小两口,便转身离开了。
既然不去放生池,便打算抄近路先回客寮。
秋香看了走的路,就问道:“小姐,你不逛了?”
林月姚道:“时间不早了,估计吃了斋饭就要回府,回去歇会吧。你要是想逛,下次带春香和冬香你们三个一起来。”
秋香一听三个一起,高兴道:“好啊,不过不用来这么远,近一点就好。”
发自内心的高兴,是可以传染的,林月姚也笑:“好,你们自己商量好想去哪,告诉我就好。”
两人正经过一面院墙,就见前面四个农人打扮的人,往这边而来,其中两个扛着鼓鼓囊囊的布袋。
林月姚看了一眼两个袋子,眉头不可见的皱了皱,眨了一下眼睛又看了一眼,还是不太确定。
转头看了看四周,她走这条路,是因为离客房方向近,路边长着半人高的杂草,所以很少有人走,何况如今将要到了正午饭点,走这条路的更少。
她叹口气,突然伸手摸了一下头上,脸色一变,面露焦急的对秋香大声道:“秋香,我那三百两买的钗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