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听说自己儿子连秀才也比的赢,没顾上责怪,一头雾水的问林天洋:“什么游戏?”
林天洋一仰脖子骄傲的道:“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是别问了。”
三夫人一怒,扬起巴掌道:“嗨,你这孩子,怎么跟娘说话呢?”说完一巴掌轻轻拍在林天洋蹲在锦垫的小腿上。
林月姚目测那力度,跟挠痒痒似的,一看就不疼。
林天洋似乎早有预料,也不躲避,笑嘻嘻的等三夫人打完,用手在打过的地方拍了一下。
可以看出,这是母子间的老戏码了。
林月姚开口给三夫人解释道:“是一种算术游戏,能做好的人,必须要头脑聪明,所以天洋算是很聪明的孩子。”
三夫人听了,不太相信这话,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这就是个不成器的,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嘴上谦虚地笑道:“你可别往他脸上贴金了,你不夸他,他都能在心里把自己夸上天,你要再夸他,他立刻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吵吵闹闹中,一行人终于到慈善寺,马车在慈善寺的大门口停下,车内女眷陆陆续续下了车。
林月姚抬头看去,只见寺庙高墙黛瓦,气势非常雄伟,两旁各坐一只张口凶目的石狮,更是增添了威势,墙里面古松耸立,映衬着远处的高塔,显得肃穆而神秘。
门口进出上香的有男女老少,有粗衣锦服,三三两两很是热闹。林天筠扶着大夫人上了庙前的石阶,入了寺门,走了几步,就有僧人迎了上来,问了身份,便带着众人直接去了大雄宝殿。
大夫人进殿去上香,三夫人拉着林月姚道:“咱们去那边茶林看看,让你尝尝这里的神泉泡的茶。”
三夫人对张氏打了一声招呼,又多林天洋道:“你跟好你哥,不许擅自一人离开,不然回去让你爹收拾你。”
林天洋一喜,连连保证道:“知道了,娘,我一定好好跟着哥,绝对不一个人玩儿。您放心去吧。”
林月姚是不信这些,也确实不想在殿外等,就干脆跟着三夫人去了她所说的茶林。
原来此茶林并不是种满茶树的林子,而是种着一排一排杨树,还夹杂着一些桃树,周围还有一些矮松,环境看着敞亮优美,让人在此品茶的林子。
地上是因踩踏而平整的草地,林子里空出来几处空地,摆了很多桌椅,此时正有一些人在悠闲的喝着茶。
两人带着丫鬟婆子穿过前面坐着人的茶桌,找了后面一座空着的位置,刚坐下,就有僧人放了杯子添了茶。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走过其中一个茶桌之时,那低头之人瞥见她裙角绣着的一朵茑萝花,突然抬起了头,露出一张不苟言笑的俊美面孔。
他望着林月姚的裙摆皱了皱眉,露出沉思之情,随后又看向林月姚的脸,神色有些意外。
林月姚虽然精神力强,能感受到望着自己的视线,但是她今日穿戴本就高调,视线一直没有断过,也就懒得在意了,因此不知道有一人观察了她很久。
她端起茶品了一口,此处的茶是更清香醇厚,还带着一股甘甜,香甜过后,仿佛闻到了雨后清爽的空气,让人脑子一阵清明,接着有那么一瞬,感觉到脸身体也为之一轻。
这是…
林月姚脑海里突然冒出“灵气”二字,就是这种感觉,没缘由的非常笃定,仿佛茶水里面有着一些灵气。
她又继续喝,直到一杯喝完,就又有僧人上来添茶,林月姚捧着喝完第二杯,感受着身体里的感觉,似乎越喝灵气对身体的作用就越少,等第二杯喝完,就只剩下留在唇齿中的味道了,林月云有些遗憾的放下茶杯。
三夫人看她抱着茶杯,一口一口喝个不停,笑道:“此处的茶每次只能饮上三杯,你别急。”
林月姚笑了笑没说话,不知道别人喝了是不是也一样像她一样,能感觉到灵气对身体的细微改变。
她放下茶杯,拒绝了僧人的再次给自己添茶。却吩咐秋香也坐下,让僧人为秋香上茶。
此茶中应该是存在少量灵气,人喝了有一定的强身健体之效。
三夫人见了笑道:“跟着妹妹的几个丫头可真有福气。”又对身后的朱妈妈和丫鬟道:“那你们也坐下吧。”
朱妈妈看秋香坐下了,也不便推辞,也就放心本分,坐了半边凳子,她身边的丫鬟有样学样,也坐下来。
此时有一个小沙弥走进了茶林,在一个桌前停下,让对一男子说道:“师兄,师傅有请。”
那男子点点头,说道:“走吧。”
在男子起身的瞬间,林月姚看清了他大半张侧脸,认出这男子就是安王,安王出现在寺院也不稀奇,他曾经在少林寺住了几年,和一些寺庙肯定是有渊源的。
又坐了一会,张氏就派了丫鬟来叫两人,原来大夫人已经上完了香,去了供香客休息的客寮,特地派人来叫林月姚过去。
就丫鬟所言,说是趁机会见见一位世交的夫人。
林月姚知道,这是今天的重头戏要来了,这个相熟的夫人是谁,不言而喻。
三夫人挥手道:“你去吧,我等会也去拜拜菩萨。”
林月云跟着丫鬟来到大雄宝殿西侧的客寮,远远的就看到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在门口站着,走进了一点还能听到里面女人的谈笑声,直到丫鬟看到她,往里面通报了一声,这说笑声才消失。
林月姚被丫鬟请进门,屋里只有大夫人和另外一个年龄相仿的妇人,并未见其他人。再看陌生的妇人,只见她眉毛细长,上眼皮浮肿,颧骨突出,看着样貌不像一个好相处的人。
大夫人看她来了,亲切和蔼的对她笑笑,对那妇人道:“这就是我那妹妹。”又对林月姚笑着道:“这位是徽先伯府的盛夫人,与我们家是世交。当初老爷子在世之时,与徽先老伯爷可是亲如兄弟。”
林月姚注意到大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皮下垂,遮掩了一下眼中的情绪,而徽先伯夫人,却在直勾勾的打量着她,特别是在她的头上来回的瞧。
原本要见礼的林月姚,却傲慢的抬起了头,只对着徽先伯夫人敷衍的笑了一下,心想:看来一个家族的落败,总有他落败的原因,而不是只因一个爵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