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婆子奇怪道。
“怎么回事?这么好的玉佩你都丢了?”
“你要是想活命就捡起来。”
那婆子疾言厉色。
吓得伸手去捡的婆子哆嗦了一下,到底不敢去捡。
可是她内心十分好奇。
“哎,红姐,你说说,怎么不能捡啊?”
那被称为红姐的婆子一边开始扒程淑的衣服,一边道。
“说出来你不要不相信,这是那死去的督工身上的。”
另一个婆子大吃一惊。
“他不是自己上山,被野狼吃了吗?”
红姐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
“对啊。”
“但是…”
她指了指上头。
“那人之前想来找我儿媳妇,说他是太子的小舅子,只要我儿媳妇跟了他,就把祖传玉佩送给她。我儿媳妇才不是那起子见钱眼开的家伙。”
“回来就跟我说了,我当然不同意,要是真出了事,回去怎么跟我儿子交代?”
“后来那人又来找了我儿媳妇好几次,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还把那玉佩掏出来给我儿媳妇看。”
“我儿媳妇说了,那家伙从屁股兜里掏出来的玉佩,屎臭屎臭的,看起来小小的一块,根本不值钱。”
“我儿媳妇偷偷拿去镇上当铺看了,根本就不是玉佩,就是块有花纹的透明石头,死当也当不了,所以才把那假玉佩又偷偷放回去。”
“哼,还想哄我儿媳妇上当,这种人,我老婆子都看不上。”
“他死得好,不过这东西不值钱,还晦气。你要是喜欢,就拿去。”
那老婆子撕了一声。
“我不要。”
两人随即离开。
没想到程淑过了很久,手指艰难的挪动。
摸到那掉落在地上的假玉佩。
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谢承璟过了三天,就回到清水镇。
这时候,新镇长来报。
镇上好几家人去楼空,要把这些东西充公。
同时发现程家也没人了,那原来的老仆人黄忠的尸体被人发现,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
程家也没人了。
大大的院子空下来。
谢承璟突然想起那天程淑的话。
后来,他想起最初的信息,姜早就是救了程淑,但是程淑却不见了。
还出现在自己的营地。
再加上这几天程淑都没有回家,黄忠还死了。
他顿时对那叫程淑的女子厌恶至极。
连那天被她突然靠近都觉得难受。
随即回临时住的地方,足足洗了三大桶水。
镇长又来报。
程家院子里发现一个地洞。
强行打开后发现了很多金银珠宝。
谢承璟眉心一跳。
直接说。
“所有的都充公,再拿出一部分建立粥棚,给清水镇施粥。”
正好缓解一下清水镇的财政危机。
……
阙云升到了南沿线。
这里和扶风县比,除了环境不一样,其余的,阙云升都觉得和当初的扶风县一样。
穷,很穷。
麻木,非常麻木。
就连县令的衣服都是补丁,比当初的杨文俊还干瘦黢黑。
上来一开口,嘴唇哆嗦着。
“见过两位把总。”
把总比县令低一点,但是有实权,手底下有兵,所以在这里比县令还说得上话。
“在下陆实,是本县县令,在下已在南沿县衙摆了五桌酒席,为两位把总接风洗尘。”
一行人不多言,到了地方。
按次序坐下。
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桌了。
每桌只有五个菜,一条带着腥味的鱼,一道炖野鸡,两个炒野菜,还有一大锅汤。
甚至那酒都散发着一股廉价味道。
“就这些?”
阙云升没有说话,李青峰根本忍不住,第一个开口。
陆实站起来拱了拱手,告罪道。
“两位把总有所不知,南沿县是远近闻名的穷苦县,什么也没有,地种不出东西。没有任何进项,县衙的仓库穷得老鼠来了,都要被当成肉,烤来吃。”
他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两位把总别嫌弃这些菜,鱼是海里捞的,虽然腥但好歹是肉。野鸡是前几天猎的,勉强能入口。至于野菜,还是内子今早上山采的。这锅汤最实在,也最多。酒是镇上唯一一家酒铺卖的。”
“我们县穷啊,穷得比某些镇还不如。我很想给各位大人上足足的荤菜,可惜条件不允许啊。在下尽力了,两位把总见谅。”
说完,叹气坐下。
阙云升夹起一筷子野菜放入嘴里。
嚼了嚼。
“还不错,吃吧。”
他说完,其余人都动了筷子。
李青峰眉头都皱成一团,艰难下咽。
反观阙云升,似乎在品尝美味,不过,他一直没有动那鱼和野鸡。
李青峰再看陆县令。
好家伙,比街边的乞丐还吃得快,简直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
吃完了一抹嘴,见大家都看他。
尴尬的摸摸胡子。
“让两位把总见笑了,老夫几天没见荤腥,一时有些忍不住,见谅见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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