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值得庆祝的一天,晚上秋霜几人就喊了两桌席面。
说是给墨白道喜。
“难得这么热闹,大家不要拘束,进宝进忠进勇和进阳你们几个也是,都是姜府的人,放开手脚热闹热闹。”
姜早举杯,和大家齐饮一杯。
进宝几人推推诺诺,笨拙的道,“多谢小姐体恤。”
姜早略微喝了两杯酒水,就离开了。
把位置都留给众人,使大家不那么拘束。
摆着席面的院子里,一时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吃到一半,大部分人都醉了。
不说墨白和墨山,就连新来的四个进字辈的小子们,也个个脸色通红。
说话舌头都打结。
这时候,前院来了个婆子,说有人递了拜帖进来。
姜早表情微愣,接过一看,居然是万如珍的笔迹。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起身准备出门。
“小姐,您还要出门?”秋霜眼见得姜早没有回屋休息,反而披了件衣服,急忙问道。
“如珍有点小事,我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主仆二人出门上了马车,还不忘叫上怀风怀剑两人。
不一会儿,马车就停在扶风县最大的酒楼外面。
这家酒楼在得到豆腐方子之后,开发研究出了很多豆腐的新鲜吃法,使得名气大增,尤其是现在,来往扶风县的人很多,酒楼就开辟了另一条业务,那就是兼着客栈的功能。
万如珍住在这家酒楼天字第一号房。
她没想到姜早会来。
那拜帖上写的可是明天一早去拜访姜早。
“我担心你,过来看看。”
姜早来不及过多寒暄,立刻拉起万如珍的手上下打量。
“如珍,你没事儿吧?大半夜匆匆跑到这里来,也不怕万伯父担心你。”
“他才不会担心我呢,”万如珍情绪十分沮丧。
整个人像没有骨头的鱼一般,软哒哒的瘫在床上,大丫鬟春饼在她身边服侍,也不见她脸色好上几分。
“爹爹现在巴不得把我推出去嫁了。还说那个卓公子人品贵重,又俊逸又抢手,我要是再不嫁人就失去了一段大好姻缘。谁信啊?那卓公子都三十了,还没成婚,肯定是哪里有毛病,偏偏爹爹不相信,只信媒人的话。有几个媒人会说对方不好,都往好的说,我根本没见过那卓公子,怎么能相信呢?”
万如珍心中有许多委屈,恨不得一股脑儿都倒出来。
“娘亲也说那卓公子好,好什么好?一个京城来的家伙,不过是有京城的户籍,家里人都觉得好,我才不觉得呢。”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姜早心中的石头落地了,这事儿就看万如珍怎么想。
不过,万如珍比她也只大三岁,刚过了及笄礼,家里人就已经急着给她相看。
可是从万如珍嘴里说出来,这位卓公子着实年纪着实大了点。
要是放在她那一世,可不就是老牛吃嫩草。
足足大上一轮还多。
“你这次出来,家里人知道吗?”理清楚了事情缘由,也要保证万如珍的安全。
“知道,我娘亲见我实在不高兴,就让几个强壮的家仆还有丫鬟带着我出门了。”
万如珍略微停了一下,“不过,娘亲并不知道,我来了你这里。我只是告诉她,我去了姑婆家。其实我是往姑婆家走的,只不过走到一半,想起去了姑婆家也会被念叨一通,干脆就调转马车,往你定州城的住处去了,可是到了地方,才发现你不在。我想了想,你肯定在扶风县,所以连夜赶来这里。”
她一刻都不能等。
说到后面,眼看着姜早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越来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姜早,你不会是不欢迎我吧?”
小嘴一撅,万如珍心里十分委屈,她原本就郁闷得很,现在更觉得难过,眼泪吧唧一下就掉下来了。
“哎,你别哭啊。”姜早立刻收了脸色,一边递过自己的丝帕,“我只是觉得,万伯父和伯母如果不知道你来了这里,心里该多担心啊,而且,定州城过来扶风县虽然已经通了水泥路,所用的时辰也不多。可是你一个小姑娘,即使有家中的家仆护卫着,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
姜早将心比心,“你说说,万伯父和伯母怎么会不担心呢?”
万如珍在姜早来之前,已经被身边的大丫鬟春饼温言细语说道了一番,心里早就有些后悔。
只不过拉不下那个脸。
万如珍小脸一扭,“我知道。”
姜早招手叫来秋霜,“秋霜,你让怀风跑一趟万府,就说万小姐在我这里,请万伯父万伯母放心。”
秋霜应是。
万如珍这才怯怯的拉了拉姜早的衣角,“姜早,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哪有?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里还是不如我那里方便,不如今天去我那里休息吧?”
“好。”
春饼松了口气,立刻帮着自家小姐收拾行李。
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怀剑带着冬雪先行回去收拾客房。
姜早陪着万如珍坐马车回府。
好在路程并不远。
二人说说话的时间也就快到了。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
当初因为这地方便宜,所以路上相对荒凉一些,要路过一条三岔路口。
后来,有钱了住习惯了,姜早也没有另外找房子。
而且,阕云升在定州城还新买了房子,所以也没必要再在扶风县买一座新院子。
毕竟,在这里住的时间越来越少。
姜早来回奔波,也有些累了困了。
万如珍更不用多说,早就困得哈欠连天。两人互相依靠着,昏昏欲睡。
只有大丫鬟春饼和秋霜两人,瞪大眼睛互相看着对方。
这时候,马车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然后越来越颠簸。
四个人立刻感觉到了。
“怎么回事?”姜早警觉得很,稳住身体,双眼如炬。
秋霜刚才被撞了一下,也反应过来,“小姐,我去看看。”
她掀开车帘,“车夫,到了吗?”
谁知道那车夫并没有回答她。
反而加足了马力,驾了一声。
春饼呼吸瞬间凝滞,“你不是福伯,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