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得救(1 / 1)

她已经能看见火把,来的是两个独人,一个小孩儿一个妇女。

姜早牙齿冷得不住作响。

那女人轻蔑的看了姜早一眼,同样喘着粗气对孩子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

那孩子直接冲上来。

姜早毫不示弱,手中匕首猛地挥出,对上那孩子的木棍,被震得虎口一麻。

但是匕首并没有从姜早手中脱落,反而被姜早握得更紧,这是她生的希望。

那小孩一击不中,眼神变得凶狠,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姜早猜测,是让她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怎么可能呢?

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

姜早见那妇女看着他们,却并没有上前帮忙,瞬间意识到这是拿她来训练那孩子。

果然,独人一如人们口中所说得那样,残暴且人人都没有人性。

只会掠夺。

那她就能抓住这个空子。

别以为她也是软弱无力的妇孺。

姜早眼中精光一闪,匕首调转了一个方向,她侧身一闪,假装脚下不稳摔倒在地上。

并且眼神里透露出害怕。

看上去,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被吓破了胆子的小娘子。

那孩子得意极了,回头冲那妇女嘀咕了两句,踩着白雪过来,每走一步都是鲜血。

可想而知他之前也杀了不少人。

掩映在姜早手下的匕首不露锋芒。

等到那孩子走到面前时候,姜早看准时机,猛地跃起,一击即中。

直接把那孩子抹了脖子。

热乎乎的鲜血喷了出来,姜早手下不停,立刻往那妇女奔过去。

不等她尖叫出声,立刻挥舞着匕首步步紧逼。

姜早头晕眼花,但她不能倒下。

那妇女也只有根木棍,长度还长。

姜早被她挡了几下,一把抓住挥过来的木棍另一头,用尽力气往自己这边带。

耳边隐约听到马蹄声。

她顾不上多想,手中匕首送出,直插进那妇女的心脏。

面前人死不瞑目。

缓缓倒了下去。

姜早也倒了下去。

马蹄声更近了。

姜早的两只手根本抬都抬不起来。

她强撑着身体,准备在自己死前再装柔弱带走一人。

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小姐,小姐我来了。”

墨山的声音响起。

她得救了!

姜早抬起头,看过去。

举着火把,坐在马上的人中,最前面的居然是谢承璟。

怎么会是谢承璟?

不管是谁,只要不是独人,那就说明她得救了。

姜早心底的防线松懈,她终于支撑不住,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头一歪往一旁倒过去。

谢承璟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浑身是血的姜早,在雪地里对着那妇人送出致命一击。

那么脆弱又那么美。

谢承璟被深深的震撼了。

他们一路骑着马,飞快的往农业基地赶。

快要到了的时候就遇上了墨山。

他只说独人来了。

谢承璟吩咐大家快马加鞭,自己更是一马当先往前冲,吓得石竹赶紧跟上去。

到了农业基地不远处,就看见火光冲天。

几人心下都是一寒。

墨山更是哭着跳下马,跌跌撞撞,嘴里喊着小姐。

谢承璟骑马进去,见到不一样装扮的人就杀,简直大开杀戒。

最后,看到了自己原来的护卫,现在改名成怀风的那家伙,早已经成了个血葫芦,但还活着。

并且指出了姜早的去处。

谢承璟吩咐人,把四散开逃跑的工匠们追回来,再不追回来他们也会死在冰天雪地里。

一边往姜早的方向追去。

一路火把照明下,能看见车辙和两道行走的鲜血脚印。

他心中焦灼,加快了速度。

没多久就追上了姜早的马车。

眼见着姜早亲手杀人,谢承璟只佩服她勇敢机敏。

也在心中庆幸自己来得及时。

姜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昏昏沉沉。

嘴巴干得说不出话。

她想喝水,以为自己说得很大声,其实根本声若蚊呐。

直到她手碰到床边的人时,那人迟疑了一下,然后一蹦起来。

一边大喊,一边握紧姜早的手,“玉竹姑娘,快进来,她醒了,她醒了。”

声音十分熟悉,姜早费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阕云升满脸憔悴。

握着她的手十分用力,仿佛想要把她揉进身体。

姜早眼尖的看到,阕云升眼角还流出了眼泪。

她吃力的张嘴,“你,你怎么还哭了?”

声音沙哑,如同木锯般难听。

门被打开,一个打扮干净的姑娘走进来。

阕云升换了个方向,仍然坐在床边,甚至连手都没有拿开,“玉竹姑娘,辛苦你了,你快看看,姜早醒了。”

那姑娘仔细看了看姜早,摸摸她的额头,对阕云升道,“把姜姑娘的手放开。”

“哦,好好好。”阕云升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放开,眼巴巴盯着姜早。

眼神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碍于玉竹在,一切都咽了下去。

玉竹把脉把了很久,左手换右手。

终于把姜早的手放下。

阕云升赶紧把姜早的手握住,轻轻塞进被子里。

动作极其小心,把她当成易碎的瓷器。

“姜早怎么样了?”

“醒来就是好事。”玉竹打开随身的医箱,拿出纸笔写药方,“她身体虚弱,手掌心的伤口小心不要碰水,脑袋上的淤血还没有完全消退,我再重新开一副药,三碗水兑成一碗水,泡一个时辰再煎服,一天三次,饭后服用。姜姑娘虽然醒了,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绝对不可以多动脑下地走动,一定要静养。”

“我知道了。”阕云升听得认真。

等到玉竹出门,他看向床上的姜早。

“你醒了就好,之前担心死我了。”

姜早想笑,可是牵动嘴角很痛,于是放弃了,“别说死......不吉利。”

“好好好,我不说,你躺着别动,我给你倒水。”

阕云升起身,把桌子上一直温着的热水壶拎起来,倒了一杯。

然后走到床边,先拿出几个靠垫,再把姜早慢慢扶起来,“你小心,虽然你身上伤口少,可是玉竹姑娘说了,你脑袋后面的大包淤血未尽,要格外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