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韩猛这么容易答应了刘莽儿。
李大牛与沈世平,也都巴巴的看着韩猛。
韩猛见此,不禁扶额,苦笑道:“那就都买回去吧!”
李大牛沈世平皆是一喜,就是郑彦同样也是喜于言表,一次性卖出去这么多高等奴隶,可以说是大生意了。
不过随后韩猛的一句话,又让李大牛两人垂头丧气。
“全部买回去,并不等于就都分配给你们,暂时也只允许选一个,想多娶等以后再说…”
韩猛并不反对妻妾成群,也不会说什么要女子们愿意,自由恋爱什么的,但还是想慢慢来,不能一下子就那样。
毕竟韩家庄佃户里,光棍可是不少,不能形成巨大反差。
多出来的女子,可以许配给一些表现好的,年纪已经很大的汉子们,也算是一种激励。
当然,刘莽儿是特例,也仅此一个。
也算是傻人有傻福的典范了。
别人过年发钱,韩猛过年发老婆,估计会成为笑谈。
既然决定了全部买下,那就开始准备手续,各种契约籍纸都需要认真的查看,防止牵扯进不法买卖。
而这些女子,听到有人买下她们,也是神情各异,没多少欢喜,也没多少愁苦。
奴隶等同牛马,不仅仅是身不由己,更是命不由己。
加上三个胡女,一共十五个女子,年纪都在十四五到十七八之间,都是上等奴隶,价格等同西域建马。
每个十二贯,这还是郑彦给了优惠,不然这等容貌身材都好,而且还是处子的奴隶,单个甚至于能够卖到近二十贯。
这不是那种一家老小的奴隶,不是一个等级与概念。
手续办好,韩猛让郑彦派人把这些奴隶送去韩府,同时也把钱拉回来。
随后,韩猛就带着三人离开后院,而郑彦也已经让人准备好,这十几个女子,就这样跟在韩猛等人身后。
而就在郑家奴隶行,经过另一家奴隶行门前的时候,韩猛就听到这家店铺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喊声。
扭头好奇一看,只见一个汉子,拖着一名女子正在往店铺后门而去。
韩猛回头看向跟随的郑彦及其手下,只见郑彦这些人都是如同未闻,见韩猛看来,郑彦却是避开眼神。
这种事同行之间,不能乱言,更不会蛊惑韩猛多管闲事。
天下不平事太多,奴隶买卖虽然合法,但掳掠人口进行贩卖的也大有人在。
利益之下,什么黑暗龌龊没有?
韩猛不是圣人,也知道世间不平事太多,即使后世都一样,何况乎这个时代,但看到了,就不能当做没看见。
“郑管事,你们先送去韩府,与账房交接即可。”
“好咧,那我等先行一步。”
郑彦知道韩猛准备做什么,但他不会多言,对手下一挥手,就带着十几个女子,进入街市人群之中,前往韩府。
而韩猛却是转身,就进入了这家奴隶行。
刘莽儿,李大牛,沈世平三人,也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无需紧张,大过年的不闹事,顶多花点钱买下来就是。”
韩猛知道三人想法,随口笑道,这种事管不了,也不想在大过年的闹心,韩猛的想法很简单。
就是如果刚才那女子,是被人掳掠而来,那就出钱买下,放其自由。
至于奴隶市的黑暗,只能等以后再说,因为这不是一般的行业,敢掳掠人口进行买卖的,很可能都是亡命之徒。
如果不能一次性扫灭,后患无穷。
韩猛有自知之明,他现在还不具备这种强大的势力。
“刚才那女子,我看上了,多少钱?”
韩猛进入店内,开门见山,非常直接。
本来几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已然神情不善,但韩猛这般一说,瞬间就缓和了。
此店管事是一名青年人,阴鸠之貌,一眼之下就看出不是良善之辈。
“一贯,无手续,交钱带人走。”
阴鸠青年同样直接,韩猛愣了愣,这么便宜?
当即也没多想,就准备付钱。
但想到他们出来就没带那么多钱,不禁有些傻眼。
就在此时,后门出来一中年人,留着长须,面容儒雅,对韩猛笑道:“既然是韩神医看上的女子,哪能收钱,来人,把人给韩神医带来。”
韩猛有些愣了,这是何人?
这么给他面子,到底是何意?
而此时,中年人继续笑道:“鄙人封德义,久闻韩神医之名,今日有幸相识,也是幸事。”
这个名字很陌生,韩猛根本没听过这么个人。
别人如此给面子,不管目的为何,那也先客套一番再说,韩猛抱拳笑问:“封先生抬爱,不知尊驾是…”
封德义爽朗一笑,“韩神医是问我来路根底?”
韩猛笑笑,但没有开口。
“封某不属于任何家族,韩神医还请放心。”
这句话包含很多信息,封德义不仅仅知道韩猛这个人,也对韩猛与各世家门阀之间的不和,了解很多。
“为何要我放心?”韩猛追问一句。
封德义抱拳,很正色的说道:“因为封某想结交韩郎君,我本是游侠儿出身,而韩郎君这段时日所作所为,我很敬佩。
本想寻个机会拜访,不曾想今日在此巧遇,你我同是低微出身,而那些世家门阀权贵豪门,却是看我们低贱。
所以,你我才是一路人,应该联起手来,才能够不惧那些人…”
卧槽!
这是唐朝的黑道大佬啊!
而且居然早就盯上他了,还特么的是一路人,老子才不跟你这人贩子一路。
“刚才那女子怎么回事?”
韩猛不接封德义的话,平静的询问那女子之事,也是暗示封德义,他韩猛对这些很反感。
“哈哈哈…原来是因为此事,那韩郎君你就误会了,此女千里寻夫,饥病之下,差一点死去。
被我手下人在路边发现,花钱医治,带回长安,但此女每日都出去,满长安的乱跑,寻找她那夫君。
久寻不见,她也似乎有了妄症,神志时而不清,在街上打人骂人,有了疯癫之状。
我也不忍心不管,就让人这些天好好的看守,想让她好好安静下来,同时也在服药,但她总是想跑出去,所以,才有了刚才一幕。
若是韩郎君不信,可以亲自询问。”
原来如此,封德义言语间很是坦诚,不似虚言欺骗,这一点韩猛还是能够看得出来。
仔细想想,人家也没必要骗他。
而且此人看似儒雅,但谈笑间就显露出豪爽草莽之气。
韩猛随即反问:“那刚才为何要把此女送于我?”
“你可是韩神医,医术神奇,此女妄症,也只有你能够医治,再说,你良善仁义之名,可是享誉长安地界,就当多收留个流民也无妨。”
封德义笑呵呵的说着,韩猛却是无语至极。
特么的想甩锅给他,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这女子就是个烫手山芋啊!
不过从此事可以看出,这封德义也是个侠义之辈,刚才那阴鸠青年随口一贯钱,他还诧异如此便宜。
现在看来这青年就是气话,想赶紧把此女弄走。
看着笑呵呵的封德义,韩猛不禁想到一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
如果一切属实,这封德义就必须结交,脾性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