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就绪,韩猛由于昨夜没睡好,就告罪程知节,去马车上补觉。
而程知节却是对小巨人般的刘莽儿来了兴趣,叫嚷着要比一比,不得不说,程知节四十几岁,依旧悍勇。
但刘莽儿年轻力壮,体型与力量根本不是程知节能够比拟的。
两人在大帐之前的开阔雪地,厮打翻滚,几息之间程知节就落在下风,被刘莽儿死死压制。
围观的将士们起哄,大呼小叫,让马车里的韩猛哭笑不得。
好在很快程知节就不得不认输,看着刘莽儿却是眼睛越发的亮,这是一员猛将啊!
可惜没办法交流,刘莽儿根本不搭理他,打完就守在马车外,靠在拉车马儿身上,还不时地摸摸马鬃。
马儿似乎也很享受刘莽儿的抚摸,时不时用脑袋蹭一蹭刘莽儿。
或许,在刘莽儿简单的世界里,只有韩猛与马儿,才不会嫌弃他,对他也好。
药材终于买了回来,熬了些许,韩猛也确定菘蓝正是板蓝根。
当即让人开始大量熬制,一时间整个大营都飘着药香,韩猛又去几个病重的将士,服用了一些消炎药,退热药。
就与程知节告辞,他可不会一直守在这里。
该做的都做了,而且孙道长的方子,他也让人继续服用,最后能不能见效,那就听天由命了。
拿出的药,到时候他也会报账的,不能免费,而且必须贵。
他是穿越而来的后世之人,可没有什么愚忠,虽然对李世民秦琼程咬金这些人有好感,但也仅仅是一个后世之人,对这些历史名人的好感而已。
并不代表他就会对这些人无私奉献,这不可能。
对穷苦百姓那是另一回事,但即使体恤百姓疾苦,也不会无私付出。
帮着佃户们建房,佃户们是属于韩家庄的一份子,现在更是死心塌地的要成为韩家附庸仆人,与外面的百姓不一样。
而那些殖民同样如此,属于他的城民,将会为他服务,实现一些他的想法。
良善与否,韩猛并不在意,只是按着本心做人做事,不会为博一名声就装冤大头。
马车轻快的出了左武卫大营,并没有再回城,而是绕过长安城直接回韩家庄。
韩猛坐在马车之中,思虑着接下来要办的事情,刚才,他也跟程知节说好话,想买一批军帐。
只不过程知节不敢做主,此事要报兵部以及陛下,让韩猛等消息。
韩猛之所以想买一批军帐,是因为他现在有田地一千八百亩,但佃户百姓就原本那点人。
所以他想等再有流民过来之时,直接招募一些人,在韩家庄安家落户。
建房肯定要等到明年开春,只能用军帐给人住下。
这些原因也告知了程知节,想来即使没办法买到军帐,也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至于军医署,韩猛也不当回事,连个草台班子都没有,早着呢!
冬季很多事都没办法立刻开展,只能等到开春之后,但可以先做一些准备工作。
建筑材料的准备,这个时候多买一些青砖木材备着,明年开春就可以建民房建作坊,他不准备购买长安城内现成作坊。
在城内不容易保密,所以,必须建在田庄,到时候训练一支私兵,没人能够轻易的进入探询。
酿酒,陶瓷,冶金,琉璃这些都可以开始。
昨晚在货轮图书室,可是找到不少有用的知识,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当然,还有很多手机充了电也打不开,没密码。
不过一些水手船长私藏的很多书籍,倒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还有一些平板电脑之类的,虽然不可描述的东西居多,但也有很正经的一些资料。
有了这些,韩猛相信慢慢的寻找,能够找到很多有用的东西,这也使得他底气越发的足。
到了韩家庄,已经是天黑,不过地上有雪倒也不是完全看不见。
回到旧宅,韩猛才知道已经搬家了,一路往新屋去,也看到佃户们的旧草房也已经空了。
很快到了新村所在,直奔韩家新宅。
韩母看到儿子平安归家,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喜上眉梢,并且去后屋给韩家祖宗烧香磕头。
感谢列祖列宗保佑儿子,平平安安归来。
看着新院子,一间间的新房子,韩猛也是很开心,不过天黑也就没四下溜达查看。
等明天得全村转转,好好的看看。
李大牛闻讯赶来,还带着一干全副武装的青年壮汉。
这段时间,李大牛终于把韩家庄的私兵组建起来,现在有近三十人,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
其中从长安韩府带来的十几人,也带着一起训练,韩家庄有老兵卒,简单的军武训练还是不成问题。
主要就是弓马骑射,短刀长矛,并不复杂。
府兵制度之下,乡民购买弓箭刀兵这些武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是没马,看到李大牛这些人韩猛才想起来,应该让人把城内府中的十几匹马,送到庄子上来。
不过可以明天安排人去。
现在的韩家很大,前院能够站下几百人,高高悬挂的大灯笼下,韩猛仔细看了看所有人。
很是满意,这些青年汉子,个个都是精壮。
除了那十几个买来的奴仆,其余都是佃户,也是最忠心韩家的人。
随后就喊了李大牛几个为首之人,进入中堂客厅。
现在韩家已经有了一些端茶送水,洗衣做饭的下人,都是佃户家的姐儿们,还有一些妇人,杂役都是佃户里一些老汉。
韩家现在已经与过去不一样,不再是小地主,韩猛是五品县男,在当地可以说是大门大户人家。
田地都有了一千八百亩,佃户们是甘心情愿的做韩家仆人杂役。
依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贫苦百姓生存的根本,所以,韩猛看到端茶送水的小姐儿们,也不觉得有什么。
何况也都是熟人,几个小姐儿笑嘻嘻的。
“大牛,明天你安排两个人,去长安府里把一些马带回来,过几天说不定还有一些牛马,这个你跟刘善义说一声,让他带人多准备一些草料。
再让张同带人搭一些棚子,大一些,顶上有树皮枯草,四周围上树干木头,充当临时的马厩牛棚。
各家原先的房子,暂时别拆,等明年开春之后再说。
韩猛一回来就开始安排,而韩母拜完老祖宗回转,看着正屋门前,昂头挺胸的青年汉子们,以及屋子里传出儿子话语。
韩母笑着,却眼里有些湿润。
儿子长大了,也有出息了,韩家后继有人,她这是高兴的。
不过转眼间又想到二女儿之事,韩母又开始愁眉不展,看向正屋那亮堂堂的大门,变的担忧起来。
虽然交待了大牛二牛,二姐韩絮儿的事情,别告诉韩猛,但现在韩猛在佃户们心里的地位,他们会不说?
果然,韩母担心的一点没错,二牛那脾气如何忍得住。
等韩猛刚刚交待完毕,二牛就义愤填膺的说道:“大郎,絮姐儿前两天哭着回来,不知何故,主母交待我们不要跟你说。
我看十有八九絮姐儿是被夫家欺辱,现在大郎你回来了,要不明天带我们打上门去…”
二牛说到此事,所有人都露出气愤之色。
现在韩猛已经是爵爷,身份不可同日而语,姐姐被人欺辱,那不就是看不起韩猛吗?
这是直接打脸,而且是赤果果的,因为现在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韩猛封爵。
知道了,还敢如此对待韩絮儿,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