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音等了半天,只看到最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可就是看不到消息发出来。
谢诣是写了篇千字文吗?
她实在按捺不住,摸索着找到了语音通话。
刚拨过去,屏幕就显示“对方已拒绝”。
宋辞音:“…………”
她微微皱了下眉,随即想到,他或许还在忙工作,身边有旁人,不方便接电话。
刚放下手机,语音邀请弹了出来。
她顿了顿,点了接听,“谢诣?”
对面的谢诣轻轻舒了一口气,看了童特助一眼。
童特助立刻会意地引着办公室里其余几个人往外走。
其中一个中年人凑到他身边,“童总,刚刚那是?”
童特助微微一笑不露声色道:“谢总的私事,我不太清楚。”
中年人不相信,童特助岂会不知道谢诣的事。他谄笑着说:“童总,我在四食轩订了一桌,待会儿忙完了您去赏个光?”
童特助婉言谢绝,“实在对不住,今天晚上得回一趟老家。”
几个中年人轮番劝说不动,只能作罢。
童特助不着痕迹地撇了下唇,几个老蛀虫。
办公室里,谢诣呼吸短暂地一滞,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抱歉,刚刚不小心按到了拒绝。”
宋辞音靠在沙发上,飞快拉了一下时间线,他们见面将将24个小时,谢诣已经说了三回抱歉。
他是有多对不起她?
不对,他好像是挺对不起她的,差点就让她守了寡。
也不对,她自己也没能活。
两个人算是把鳏寡凑了个齐整。
这该叫什么?
用周熠的话来说,好像是叫地狱笑话。
宋辞音情不自禁轻笑了一声,打破了话筒中的平静。
谢诣心中一紧,“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宋辞音恢复平静,正色道:“对了,你说纪茵的事情有了眉目?”
“嗯。”谢诣单手解开了衬衫扣子,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你还记得叶有仪跟你说过的事吗?有一家的公子哥追下属,却发现女下属是竞品公司派来的间谍。”
“那个女下属,就是纪茵。”
宋辞音怔愣了一瞬,她记得这个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叶有仪像连载故事一样跟她说了好几回。
她抿了抿唇,“我记得。”
“公子哥是亨达实业老总的小儿子杨霆,他在雀翎苑有一套住宅。而纪茵,据她的邻居说,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她了。”
谢诣只说了寥寥几句,但提供的信息量已然足够宋辞音补全完整的故事。
“就算她是商业间谍,也有法律手段可以处理,怎么能动用私刑?”
哪怕是他们所在的、更落后的时代,滥用私刑也同样为法律所不容,也为旁人所不齿。
宋辞音的眉头紧紧拧起,更何况还是囚禁、侮辱、凌虐。
这分明就是《刑法》里写的非法拘禁罪、故意伤害罪……
“是,”谢诣的声音低沉,“所以他会付出代价。”
“他一定不止做过这些。”宋辞音笃定道。
一个遵纪守法、有道德底线的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做出囚禁人的事,他定然在平时的生活里就习惯了漠视规则,践踏法律。
只要有心查证,找出更多违法行径,不难。
宋辞音沉吟几秒,“我们暂时不要报警……”
违反法律的事交给专业人士自然是最好,可对于纪茵未免过于残忍。
是否要将伤口的腐肉挖开,还是交由她本人决定吧。
“我们”两个字听起来实在太过悦耳,谢诣的声音顿时柔和缱绻了下来。
“好。我这边会先搜集证据。”
耳朵不知怎的,一阵酥麻。
宋辞音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些。
怎么回事?手机漏电了吗?
隔着一段距离,她对电话那头说:“嗯嗯,麻烦你了。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
谢诣强压住失落,“再见。”
-
无人机第五次从阳台飞过,穆予昭忍无可忍,抄起书架上的模型,拉开阳台门,用力一掷。
——无人机享年17天。
两分钟后,房间门被敲响。
穆淮滔双手握着无人机遥控器,满眼担忧,“昭昭啊,别学了,我害怕。”
“我刚买了架小飞机,你去开着玩玩?还是想玩游艇?新出的跑车有没有看上的?现在这辆已经开了俩月了吧?都旧了……”
穆予昭:……深金。
“不玩。没有。”
穆淮滔还要说话,老管家从后方扯开了他,端着杯牛奶递给穆予昭。
“少爷,老朽的华文学得不好,但也听过'劳逸结合'的说法。您已经学了一天了,人的专注力是有限的,继续学习的效率太低,还会影响您明天继续努力。不如稍稍放松一下,张弛有度,方才是学习之道。”
穆予昭的神情略有松动,他之前确实听宋辞音跟其他人聊天说过,她周末会增加户外活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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