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特助留下来应付几个校领导,谢诣和江润泽先到了停车场。
江润泽扶着车门,“谢总,你家小孩好像有点怕镜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谢诣托着乌云帮它跳上车,头也没回,“我十几岁的时候也不爱拍照。”
江润泽失笑,“说得好像你现在爱拍照了似的。”
“下一场讲座是下个月7号。”谢诣淡声提醒,脸上一片平静无澜。
江润泽分辨不清他的情绪,无奈笑笑,应了声好。
没几分钟童特助也回来了,几人驱车离开。
等红灯的间隙,江润泽看了一眼后视镜,熟悉的车一路跟着他开了三条街。
轻轻挑了下眉,再过一个路口,他可就到家了。
眼见黑色迈巴赫进了雀翎苑的大门,江润泽拨通蓝牙电话。
“谢总,你不会打算偷偷把乌云丢进我家院子里吧?”
那头沉默了一瞬才回复,“……我近期住雀翎苑。”
江润泽心中疑惑更深,他跟谢诣认识了两年,起初是被谢老夫人请到谢家治疗,渐渐地谢诣开始主动上门接受他的心理疏导,
心理咨询师不会和病人做朋友,但他们确实称得上熟悉。
出于治疗需要,他对谢诣的动向了解得很清楚。
谢诣看似生活随性而为,实则很有规律,带有极其明显的军旅风格。这个时节,谢氏在进行第二年的收入预测和规划,他会住离谢氏总部最近的那栋楼顶层,每个工作日雷打不动七点半抵达公司。
江润泽:“为什么?雀翎苑距离谢氏可不近。”
谢诣:“雀翎湖的鱼长起来了。”
江润泽:“……”
他支持谢诣钓鱼,这项活动能缓解焦虑。
但谢诣上瘾至此,他还是提醒了一句,“新开的药需要你保证充足睡眠。”
出乎意料的,谢诣说:“我最近睡得很好。”
隔着电话,江润泽看不到他的表情,因而也无从判断真假。
不过,至少此刻,声音听起来还是很真诚的。
他选择相信直觉,谢诣说的是真话。
“那就好。”江润泽顺着话头,“你忙不过来的话,可以把乌云交给我遛。”
“再说吧。”谢诣挂了电话。
江润泽也不恼,指尖轻叩耳机,唇角浮现一丝笑意。
临近放学时分,果然下起了雨。
雨水裹挟寒气砸下来,等宋辞音终于从题海中仰起头,就被扑面而来的秋意撞了个满怀。
“嘶,怎么突然就降温了。”
“你也不看看几月份了。”
几个人体育生还套着空空荡荡的篮球服,踩着放学铃从运动场上跑回来,雨淋了一身,他们浑不在意,抄起球衣下摆擦水。
路过的人忍不住侧目,几个人顿时更得瑟了,擦水的姿势愈发风骚。
一不小心对上教室后门一人的视线,冷酷又无情,几乎要让雨水凝结在他们身上。
“谁、谁啊,这是?”大高个动作一滞。
其中一个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宋辞音他哥?”
“你们在干嘛?”穆予昭拎着粉色书包,刚迈出教室,就见几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搔首弄姿,活像哪个会所的男模。
他眉毛一沉,声音阴恻恻的,“弄了一走廊的水。不弄干净不准走。”
几个体育生听见声音,身形一颤,颤颤巍巍整理好衣服。
“昭、昭昭哥,您还没回家呢?”
雍扬面色凌厉,没有再开口说话。
“马上马上。”
他们站得笔笔直直,也不敢跟穆予昭分辩,齐齐冲去走廊尽头的工作间拿拖把。
最后一个倒霉蛋,什么也没抢到,还好眼疾手快,从正清理楼梯的清洁阿姨桶里捞出一块抹布,蹲下来擦地。
宋景聿却没有关注几个傻大个,紧盯着穆予昭胳膊上的粉色书包,面色不善。
一道人影从穆予昭身后绕出来。
“大哥,你来啦?”
宋辞音脚步轻快,走到宋景聿身侧。
穆予昭情不自禁站得更直了一点,踏着正步靠近,把粉色书包交接给宋景聿。
“景、景聿哥,书包。”
要是穆淮滔在这,怕是要连夜再次购入一枚“奇迹”,以表达对大孙子终于学会讲礼仪的震撼。
宋景聿微微颔首,神情不变,“穆少客气了。”
“啊嚏。”宋辞音打了个喷嚏。
在场两人的注意力顿时齐刷刷聚集到她身上。
宋辞音:“?”
怎么的呢?
一时失仪而已,不至于都这样盯着吧……
穆予昭刚要动作,就见宋景聿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回去让王阿姨给你熬姜汤喝。”
“好哦。”
“穆少,再见。”
朝穆予昭点头示意,兄妹两人相携离开。
穆予昭在原地扯了把领口,郁躁地“啧”了一声。
他的校服外套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这会浑身上下只拿得出来一件衬衫。
回宋家的路上,宋景聿身体紧绷,眉头拧成死结,一直看着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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