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里心中暗暗叫苦。
不是他不想说完,毕竟就是来装那啥的,如今装了一半,哪能不继续下去。
可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
原本他以为这首经典能够大放异彩,可吟到一半这才想起来,里面的岑夫子,丹丘生都还没出生呢,怎么继续下去。
所以他这才故意说到一半不说了。
不过经过这短暂的思考,也让他捋顺了方向,随之再次起身说道。
“既然先生诚恳相求,那便吟完此诗。”
“管幼安、王彦方,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吟到这里,刘里再做停顿,赶紧寻找替代陈王的词汇。
没办法,就连曹操都没有称王,曹植自然也不可能是陈王。
可他怎么琢磨也想不出有一个向曹植这样的人来。
但是这时候可不能停,所有人都看着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吟唱。
“齐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诗罢,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在乎为什么是齐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有的只有震惊、震惊、还是震惊。
谁都没能想到,一个草寇出身的莽夫既然能做出如此精妙的诗句来。
主要这首诗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饶是是当世大儒恐怕也难以做出这种慷慨激昂的诗篇。
“这怎么可能!”
不知是谁,打破了当前的宁静,随之各种议论声再度响起。
“此等诗句,可流芳百世!”
“齐王不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诗句来。”
“或者是他人替笔?”
管宁眉头一皱,心中大为不悦。
能做出这等诗句的人,哪一个不是胸有大才,段不可能为了荣华富贵出卖自己的品格。
当然,他也很怀疑,以他对刘里的认知,并不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物,这样的诗句怎么会是他做出来的?
刘里却全然不惧,毕竟李白还没出生呢,绝对没有人能发现他是抄袭。
当然,对于抄袭这种事情刘里也没有得意,毕竟是别人的东西,自己拿来冒名顶替,这种行为是很可耻的。
心中暗暗对李白道了声歉,便端坐席上。
他没有继续畅吟,毕竟这种不好的行为还是要少做。
可他想就此停下,有的人却并不想让他如愿。
人群之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
“此诗定隐士高人所创,齐王无感愧疚否?”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恍然。
是了,有些隐士与世隔绝其才能不为人知,说不准刘里就是无意之中得知了这首作品没人知道,所以才拿来用的。
“是极是极,定是如此!”
刘里不由有些不爽,他的确是抄袭没错,可抄袭的却是未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
这些人明显就是嫉妒心作祟,不想让自己被人比下去。
最可恨的还在后面。
“吾曾有幸听过此诗,并非齐王所做也!”
“原来如此!”
顿时间,气氛再次转变,纷纷‘声讨’刘里。
就连管宁、王烈眼中也尽显鄙夷之色,毕竟他们也不怎么相信刘里能做出如此的诗句。
刘里顿时大怒,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自己抄袭的确不好,但你丫的说自己听过,这就是真的不要脸了。
“方才是何人所言!”
刘里猛然起身,扫视众人。
众人被其身上的煞气所惊吓,皆不由自主的看向说话那人。
那人原以为刘里会做贼心虚,不敢怎么样,却没想到既然会出声质问。
不过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若他不敢出来,便说明他心虚,不由挺直了身躯昂首说道。
“是我说的,齐王莫不是因此而记恨与我,欲施野蛮之行否?”
刘里不屑的撇了撇嘴,眼神之中充满了调戏的味道。
敢站出来就好,既然敢站出来,那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你既言曾听过此诗,那敢问可曾听到其他诗句否?”
那人心里发虚,可想到刘里的出身后,立马信心爆棚,随之说道。
“此等佳句,天下少有,自然只得一首。”
“那好!”
刘里哈哈一笑,指着那人厉声说道。
“那你就给我听好了!看看是否是隐士高人所创!”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山海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乌桓终不还!”
刘里越吟越来劲,不由端起酒桶畅饮了一大口。
他终于体会到了李白当时创作的心情,也知道为何喜欢饮酒。
不得不说,真TM的爽!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刘里一气之下,连吟十余首经典诗词,顿时场面一片寂静,仿佛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还有谁!我就问还有谁!”
最终吟罢,刘里大喝一声,质问那人早已是面无血色,不知何时,双脚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众人都在沉沦之中,刘里心里也冷静了下来,心里不由开始有些发虚。
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只不过是背过了而已,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漏洞,要是被当场提问那就尴尬了。
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感谢九年义务教育带来的知识,要不然今天真就栽在这了。
刘里一挥衣袖,朝门外走去。
等到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再次吟唱道。
“非不行,而不屑矣。”
言罢,再次迈开脚步,踏过了门槛远去。
而他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悠悠的传入众人耳中。
“烽火照燕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一什长,胜作一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