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杨修很迷茫。
他的父亲是汉党,但他却有自己的想法,认为曹操大势所趋,凭借着自己的才华,争取到了这次前往幽州的机会。
他想过一切的可能,只要能见到荀彧的面,自己的安全绝对不会受到威胁。
所以此行看似危险,对于他来说却是极为轻松的事情。
好歹自己打着天子的旗号,荀彧多少会给汉室一个面子。
或许会半路‘请’走,却没想到既然碰到这么一个疯子,直接把人给扣下,送上了囚车。
“呜呜!呜呜呜!”
难闻的气味从口中传至全身,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袜子被塞进了嘴里,并且用绳子捆上,让杨修嘴巴发涩,甚至是想吐。
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手脚被捆住,又说不出话来,只能被困在囚车里听着苏谦一边走,一边大喊。
“此人乃曹操奸细,假借天子之命查探我军虚实。”
没有多余的话,等到苏谦喊累了,便命属下轮番呐喊。
无数百姓闻声而来,对着杨修指指点点。
杨修感觉自己的人生是灰暗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荀文若啊荀文若,你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啊!’
他只能期盼着荀彧早些出现,那样就能摆脱这些无赖,让自己堂堂正正的较量一番。
可一直到了牢狱之中,却始终没有见到荀彧的影子。
在阴暗的牢笼中一连三日,他嗓子喊破了都没人来理他。
终于,一丝曙光传来,高大的身影让他的双眼顿时湿润了。
“孔叔父!叔父救我!”
这一声让孔融不由一愣。
他虽然被杨修的祖父杨赐提携过,而且还与其父杨彪交好,但这小子一直高傲的很,虽然皆以礼相待,却很少喊过叔父这个称呼。
孔融知道杨彪也是汉臣,所以自以为然的以为杨修也是如此。
见杨修这么苦,见面都喊叔父了,顿时有些心疼。
“贤侄受苦了,吾实未曾想到汝父会以这样的形式将你送来,我这便寻荀相,说明来意,并非曹操之使也。”
杨修顿时傻了眼。
这脑子怎么长得,我们不是一个频道啊外。
不过既然能出去,杨修也只能默默地认下了,含着泪使劲的点了点头。
“多谢叔父搭救。”
“嗯,嗯?不对不对,你既然来了,那你母亲如何安排?”
“额....”
杨修顿时眼眶又湿润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多废话,本来就不是投靠刘里的,谁出使还带着老母亲的?
“罢了罢了,想来文先自有打算。”
“嗯。”
杨修再一次狠狠地点了点头。
“还是不对...”孔融又道。
杨修要疯了,哪里不对了外,赶紧把我救出去才是关键吧。
不过他还指望着孔融的搭救,只要将自己救出去见了荀彧,那么说什么都晚了。
所以只能耐着性子问道:“哪里不对?还请叔父明言。”
“哎!还要委屈贤侄一段时日了。”
杨修蒙圈了,这是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便要假戏成真,让幽州百姓认为你是假使,以此激怒民望。不过贤侄放心,我定会安排,不必担心在此受苦。”
说完,孔融便留下发愣的杨修离开了。
不过孔融刚走,苏谦便带着人将杨修提了出去。
将人绑住脱去鞋袜,一根洁白的羽毛出现在了杨修眼前。
杨修皱紧了眉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羽毛在他的脚掌上轻轻地拂过,阵阵的瘙痒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要作甚,哈哈,莫,哈哈,莫要再,哈哈哈挠了!”
苏谦也不问话,一直不停的挠,一直到杨修笑的喘不过气来这才罢手。
还不等杨修缓过劲来,便变了一种‘玩法’,各式各样的酷刑挨着使了一遍,这才罢休。
不过苏谦也并没有多说,直接让人将杨修关进了小黑屋里。
一开始杨修还咬牙切齿,渐渐地便察觉到了不对。
这一关就是一整天,然后再次把人提出来,苏谦这才说了话。
“你是何人?此欲何为?”
杨修倒也硬气,恍惚一阵后咬牙切齿的说道:“狗贼,有种杀了我!”
苏谦也不搭话,再次让人将杨修关进了小黑屋。
再一次出来后,杨修怂了,立马招认。
可苏谦却依旧是那句话,然后将他关进了小黑屋里。
杨修快要疯了,这都招了还关?求你做个人吧!
再次出来之后,杨修的精神状态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在恍惚的状态之下,被苏谦拉到了一个高台之上。
“说!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杨修顿时嗷嚎大哭,把想好的‘供词’再次说了一遍。
顿时间,吵杂之声传到了杨修耳中。
他这才发现,原来低下站满了人。
见此情景,他脸色苍白,没有了一丝血色。
孔融闻讯赶来,却被苏谦早早安排好的荀彧劝住。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整个幽州的民心已经稳如泰山,饶是曹操再怎么努力,也会被认为是骗子。
这让荀彧也大大的出了一口气。
不过杨修虽然利用完了,却没有将他放走,而是交给了孔融,被安排在一处庭院之中修养。
郭嘉的计谋的确没错,刘里也的确没有想到。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会这么巧,刘里无意之中的举动却成功的阻截了这次的危害。
四策其三已不足为惧,唯有联合高句丽偷渡奇袭辽东的策略还在进行中。
而这一策饶是刘里无心之举也不能防范,情况极为凶险。
此时的刘里同样命赵云游走各地支援他处,然后又命陈到挥军北上。
刘里自领大军与曹操对峙,不敢放松警惕。
郭嘉的计谋足以致命,虽然破了三策,可剩下的这一策却依旧毒辣。
刘里对此丝毫没有意识,而是命人高铸土墙,稳扎稳打。
在此基础上,他又暗中调动投石车,试图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
可曹操比他还稳,丝毫没有进攻的意思。
这让刘里实在是坐不住了,要继续拖下去,般阳就要被拿下了,到时候再想取青州,那得付出多倍的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