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她不好意思的呛了下,掩饰性的扬声问,“早膳吃什么?”
“还能有啥。”抱怨的咕哝,“馕饼之类,好怀念京城的美食,枭阳人太不懂得享受了。”
虽说她也是个嘴馋的,但这种时候,没法挑剔。
有什么吃什么,填饱肚子为首要。
见她小口小口的嚼得欢,毫无怨言,柳蓁蓁忍不住道:“想当初,我怀桀儿的时候,半夜忽然想吃葡萄,澜哥可是立马满城去找,担心刚入秋的葡萄不甜,硬是跑了好几家,逐一尝过,哈哈,哪知到最后,我偏偏喜好酸的。”
喝了口酥奶茶,她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可真任性。”
柳王妃扬起下巴:“孕妇本来就有任性的资格,如果现在让你依着性子挑,最想吃什么?”
“嗯…”她略一思索,道,“红果子。”
“噫…”光是听,一股子酸液在口中蔓延开来,柳蓁蓁咽了咽唾液,“怎么比我口味还重,好歹得包上糖衣吧?”
“不要。”她拒绝,“想到甜味就难受。”
满脸诧异:“你以前明明最爱糕点了!”
“大概…孕妇心,海底针吧。”
慢悠悠的用过早膳,托娅派人来请。
到了帐中才知,查娜昨天跟其他几个外族的小伙伴夸下海口,说能把纸做的大鸟放上天空。
“苏其格,拜托。”怯怯的攥着衣角,“我不想被他们笑话。”
自从告诉查娜她的名字有花的含义后,小丫头便把枭阳语“花朵”冠上了苏姓,觉得这样叫起来显得格外亲近。
一旁,托娅无奈道:“净给你添麻烦。”
“纸鸢是吧。”她不忍驳了孩子的期待,“我尽力。”
小丫头欢呼一声,连忙按她的吩咐,去搜集必备的材料。
足够厚的纸张,竹篾,棉线和浆糊。
其实她也没怎么玩过,只能照着记忆来做。
枭阳的侍女对此一窍不通,帮不上忙。
而柳蓁蓁,在捣破了数张纸后,不得不收手,呐呐着退至炕边。
“表妹,你加油,我给你砸点干果。”
枭阳有一种果子,又香又脆,可外壳十分坚硬,取仁不易。
不过这粗暴的活,明显比做纸鸢更适合柳王妃了。
于是,炕这头,柳蓁蓁和侍女比着谁砸出的果仁既快又完整。
那厢,她耐着性子削起竹篾。
二夫人则亲手煮上一壶浓香四溢的热奶茶,屋内气氛愉悦。
“托娅姐姐!”
随着娇俏的嗓音,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跨入帐中,身后跟着名劲瘦的男子。
妇人仔细一打量,惊喜道:“小姐。”
纵使为王的夫人,在托娅心中,族长的女儿依旧是最高贵可亲的人儿。
苏曼递上手中的纸包:“吉玛婶子给孩子赶制的衣裳,并托我带个话儿,等过两个月,会来陪你待产的。”
听说母亲要来,妇人激动无比。
须臾,稍稍平复心情,拭了拭眼角,想起苏迎春她们,随即用中原话介绍道:
“小姐,她们为王的贵客,亦是我的朋友。”
“中原人?”苏曼略微生硬的打了招呼,转向沉默的男人,“都兰,算是你一半的族人呢。”